江澜紧绷着身子,眼珠子下移,盯着他移动的手指,已经落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江澜里面穿的是他的唐装,和裙子差不多,和裙子还不一样,因为这个唐装前面是扣子。

  他手指一挑,轻而易举地便挑开了扣子。

  江澜慌了,立马摁住他的手,祈求地摇头。

  “那你告诉我,你还想不想回到陆竟池身边?”裴卿声仍言笑晏晏,他眼神清明,江澜看不到属于男人的欲.望。

  他好像只是在逗她。

  江澜紧绷着唇,她不知道裴卿声想听什么,她摇头点头都不对。

  “嗯?”

  裴卿声手已经钻进她的衣服,落在了她的腿上,他的手很热,比她的肌肤还要热。

  江澜抓着他的手,但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江澜摇头,抬手比划:不回去,不回去了!

  裴卿声眼中的笑意渐深,他并没有因为江澜的话而停下动作,还凑近她,在她耳畔低声道:“陆竟池有这样做过吗?”

  江澜偏过头,躲开他喷洒过来的呼吸,整个人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她企图推开他,手腕却被男人攥住。

  裴卿声盯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耳后毛茸茸的碎发,泛着红的耳尖,以及她略带急促的呼吸。

  他眸光暗了暗,清明的眸子,一点点染上晦涩。

  江澜手指死死摁着衣服,眸子盯着地面,那个刚才她用来铲煤的铲子。

  她伸出手,将铲子拿了起来,转身朝男人砸去。

  只是还未碰到,便被男人钳住了手腕。

  江澜抬眸,也看到了他眼中个危险的气息,她目光闪了闪。

  裴卿声捏着她的手腕用力,江澜吃痛,铲子哐当掉在地上。Χiυmъ.cοΜ

  紧接着,男人反手一耳光甩在她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江澜重重地摔在地上,脸颊没感觉到疼,只是耳朵嗡嗡作响,眼前发黑,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江澜趴在地上,缓了许久,视线才变得清明了几分。

  她抬起头,朝裴卿声看去,嘴角淌出一丝血迹,她扯了扯嘴角,半张脸都麻木了。

  裴卿声眼中泛着冷意,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拉了起来。

  他嘴角勾起笑:“怎么又不听话了?”

  江澜目光闪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陆竟池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为他守身如玉,不要这么下贱好吗?”

  他手指摸了摸她那半边肿起的脸,声音温柔极了,甚至还有几分怜惜,好像这巴掌不是他打的一样。

  裴卿声放开她,起身坐回了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过来。”

  江澜顿了顿,她撑着地面刚想站起来,又听他说:“爬过来。”

  江澜瞳孔一缩,错愕地看向男人。

  他微微偏着头,微卷的短发垂落,嘴角上扬,配上他那身白色的西装,若是头顶再加个王冠,真就是活脱脱从油画里走出的希腊王子。

  人畜无害天使面孔,内心阴暗又暴力的魔鬼,是这个男人最真实的写照。

  “江澜,过来。”他又喊了一声。

  江澜捏着袖子,不肯动,屈辱在心底蔓延,一点点从眼睛里溢出来。

  裴卿声道:“这就受不了了?”

  “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卖到缅甸去,让你见识下他们折磨人的手法。”

  江澜垂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她盯着那个火盆,甚至生出了一头扎进去的想法。

  见她不动,裴卿声也不恼,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平板,在上面操作了两下。

  “是她吗?”

  江澜抬起头,屏幕上,张奶奶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画面映入眼帘,张奶奶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与旁边的护士说着话。

  没有声音,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掐着手指,视线从屏幕上移到裴卿声脸上,他俨然一副掌控者的姿态。

  她咬着唇,神色几番挣扎,良久,她垂下眸,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

  双手撑着地面,跪在地上,朝着男人身边缓缓爬了过去。

  脚踝拖动着铁链,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跪在裴卿声的面前,仰起头看向他。

  裴卿声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微笑道:“这不就对了,乖乖听话也没那么难,你说呢?”

  江澜垂着眸,眼泪顺着下巴,一滴滴砸在裴卿声的手上。

  裴卿声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放开了她,“下次见到陆竟池,记得跟他说你不想回去。”

  丢下这句话,他起身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江澜才无力地坐了下去。

  之后裴卿声再也没回来过,江澜趴在沙发上,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她脑子浑浑噩噩,趴在沙发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这头。

  林征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个文件包,他以为是什么垃圾短信。

  随手点开一看,吓得他手一抖,手机直接从手里飞了出去,飞出两米远,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林征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捡了起来。

  他此刻还在御江庭的客厅,他捏着手机,忍不住朝楼上看了眼,这会儿陆总还没睡吧?

  林征想了想,他还是快步跑了上去。

  他刚准备敲门,书房的门忽然从外面打开,陆竟池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做什么?”

  林征紧紧抓着手机,支支吾吾地说:“陆、陆总,我我收收收到个…视频。”

  说着,他颤抖着将手机递过去。

  谁知道陆竟池看也没看,抬脚从他身边越过,径直下楼,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走了。

  林征赶紧追了上去。

  “陆总,这么晚了,您上哪去啊?”

  “这个视频,是夫人的……”

  陆竟池充耳不闻,他来开车门上车,点燃火,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陆……”

  林征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迈巴赫绝尘而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他干啥去啊?

  林征左看右看,突然没有了主意。

  ……

  江澜迷迷糊糊间,感觉脸上凉凉的,痒痒的,好似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

  她睫毛颤了颤,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

  江澜又重新闭上眼睛,缓了缓,再次睁开眼。

  一阵寒意袭来,她终于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依然趴在沙发上,但周围却空无一人。

  火盆的炭火已经熄灭,屋内一片冰凉,她的手脚冷的麻木。

  突然意识到什么,江澜抬起手指,摸了摸脸颊,滑滑的,有种说不出的紧绷感。

  她将手指放到鼻尖闻了下,指尖带着几分清香和淡淡的药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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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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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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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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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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