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陆竟池身边,她就是一只狗,被关在笼子里的狗。

  他高兴了就摸摸她,不高兴了便将她弃置一旁,还不许她冲别人摇尾巴。

  她哪有什么尊严,什么少夫人…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笑话。

  她怎么能,为了那点不痛不痒的尊严,害了司凝呢。

  裴卿声垂眸注视着她,眼中的笑意淡了几分,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她那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还真像一条小狗。

  江澜将最后一粒饭吃完,她咬着唇,抬头看向裴卿声,眼中闪烁着隐忍的光。

  尽管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尊严可言,但仍然会有屈辱感涌上来,让她无地自容。

  裴卿声笑着放下碗,随后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要不要看,自己刚才的模样有多下贱?”www.xiumb.com

  江澜瞳孔微微一缩,她视线移到手机屏幕,浑身一僵。

  上面正是她刚才的录像。

  屈辱感,没来由的越发强烈,她甚至想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就好了……

  裴卿声把玩着手机,欣赏着手机里的视频,微笑道:“真想发给大哥看看,你们平时会这么玩吗?”

  江澜攥起拳头,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她羞耻的别过头,不想回答他。

  裴卿声忽然伸出手,慢条斯理的解开她手腕的绳子,解开的一瞬间,江澜仿佛整个人都轻了。

  她无力的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像羽毛似的,轻飘飘落在地上。

  裴卿声揪着她衣服,将她拎起来,拖着她往外走去。

  江澜已经无力挣扎,领子勒着她脖颈,她咽喉像被缠了一根绳索,勒得几乎快要窒息而亡。

  裴卿声把她拖到浴室里,仍在地板上,拧开花洒对着她冲了下来。

  冰凉的水喷洒而下,冷的江澜直打哆嗦,她抱着自己,连滚带爬蜷缩在角落里。

  裴卿声握着花洒,在她面前蹲下,“脱了。”

  江澜浑身一震,错愕地瞪着他,水花从头浇下,冲刷着她的脸颊,头发湿漉漉的在脸上纵横交错,遮住了她的视线。

  裴卿声嘴角带笑:“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尤其是被陆竟池玩过的女人。”

  很难想象,长着这样斯文的一张脸,会说出如此下流的话。

  花洒的水渐渐变得温热,冲走了她身上的寒意,她抖的不是那么厉害了。

  裴卿声的声音伴随着水声响起,“如果你等我来脱,可能不会太温柔,你要想好了。”

  “哦对了,你朋友还在我手里。”

  江澜紧抿着唇,她盯着男人的眼神,有羞愤,有愤怒,还有恐惧。

  那么多的情绪,有了她这张楚楚可怜的脸,也表达不出十分之一来。

  唯一能吸引人的注意的,就只有她红着的眼眶,和凌乱不堪的发。

  女人眼睛里带着屈辱感去看一个男人,本身就会刺激男人的征服欲和暴虐因子。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裴卿声盯着她的眼睛,眸子暗了暗,“别让我说第三遍,脱。”

  江澜手指缓缓收紧,捏着自己的衣服,心中在天人交战。

  裴卿声失去耐心,他忽然扔下花洒,花洒掉落在地上,瞬间如水蛇般扭动起来。

  喷头的水四处喷溅,如天女散花般,淅淅沥沥打在两人身上,将他的衣服也尽数打湿。

  他抓起江澜的胳膊,将人拽了过来,江澜下意识的将自己抱紧,她冲着裴卿声拼命摇头。

  “对我装可怜,没有用。”裴卿声又抓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扯,江澜人仰马翻的倒在地上。

  后脑勺又重重磕在地板上,好疼!

  在她眼花缭乱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他扯掉了一大半。

  江澜都顾不上疼痛,她爬起来,一个劲的往后退缩,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好像只有那里是安全的。

  但实际上,哪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和对陆竟池的感情一样。

  裴卿声也不恼,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抬手去拨她的发丝,却被江澜躲过。

  她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在那个角落,脸埋进膝盖里,如果有洞的话,她或许已经钻进去了。

  “你看你,脏成这样,我只想帮你洗个澡而已,怕什么呢?”

  她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下一秒,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五指收紧,攥住了她的头发。

  他拎着江澜的头,迫使她抬头来,裴卿声道:“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江澜疼的眉头紧蹙,一脸痛苦的模样。

  她艰难地抬手比划道:你放过司凝吧,你放了她,我什么都听你的。

  裴卿声听见这话笑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他不但在笑,语气还有几分宠溺,如果忽略他还抓着江澜头发的话。

  “我把她放了,你还会乖乖听话?”

  江澜抿着唇,她的小心思还是被拆穿了。

  如果他放了司凝,她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要继续被他羞辱。

  裴卿声忽然轻叹了一声,他缓缓松开江澜的头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脱了,不然,我就去脱司凝的衣服,嗯?”

  江澜瞳孔微微一缩。

  她已经很清楚了裴卿声的目的,他就是想故意羞辱她,只是单纯的为了羞辱她。

  她吞咽了唾沫,抬手比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裴卿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了足足有七八秒,他才说话,“等你想起来,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江澜:你到底要我想起什么?

  裴卿声道:“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江澜,我要你自己,想起来,明白吗?”

  江澜头都快炸开了,她不知道要想起什么,她的记忆一直都在,那么多回忆,到底是什么事?

  他不提示,她如何想起来?

  他就只是单纯的想找个借口羞辱她罢了。

  裴卿声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再次说道:“把衣服脱了,洗干净。”

  江澜还在犹豫。

  裴卿声道:“我的耐心有限,这是最后一次。”

  江澜赶忙比划:你不是对我没兴趣,你出去,我自己洗。

  裴卿声笑了笑,“我是对你没兴趣,但这并不妨碍我看着你,不是吗?”

  说道这,他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沉着脸低喝道:“脱!”

  江澜被他吼得一哆嗦。

  她想到了司凝,如果他只是拿司凝威胁她,不伤害司凝,她受这些屈辱,也无所谓了……

  江澜闭上眼,缓缓地、颤抖地伸出手,捏着自己湿哒哒的毛衣。

  心一横,鼓足了勇气,把衣服脱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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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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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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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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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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