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也沉着脸摇了摇头,“这两个丫头,真能跑的。”
他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关系,还是没有查到这两人的线索,搞不好现在她们都已经不在临安了。
“是啊,我觉得很奇怪啊,夫人就不说了,她平时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司小姐性子又不像是那么细腻的人,怎么能躲过我们的搜查?”
司央沉吟道:“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想找竟池商量,可他电话打不通,就来这里找他了。”
作为司凝的大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司凝,司凝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根本不会反侦察。
更不要说逃脱他和陆竟池两人联手布下的天罗地网,在短短两天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她们做的再隐秘,出临安也得坐车坐飞机,要么开车出去。
怎么着都得花钱,再不济也要去取钱,不然她们吃什么用什么?
但这些都查不到,这也太奇怪了。
林征犹豫地开口,“陆总在里面坐一下午没动过了,你真的要进去吗?”
司央也迟疑了两秒,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事情总要解决,不面对如何解决?
司央抹黑进去,他也找不到屋里灯的开关,只能凭意识来到陆竟池身边。
“竟池。”
他一开口,屋里的灯瞬间亮了,刺得他睁不开眼。
司央抬手挡住眼睛,缓了片刻才放下手,他走到陆竟池斜对面坐下。
“我发现一些疑点,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了。”
陆竟池微微偏头,看向司央,“所以呢?”
司央道:“带走江澜的应该另有其人。”
“人呢?”
司央噎了下,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陆竟池点了根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你还剩两天。”
司央眉头轻蹙,“这件事和小凝应该关系不大……”
“但是她把人带走的不是吗?”陆竟池瞥着他,语气不明,“不管是她自愿的,还是被人利用了,这件事她依然脱不了干系。”
司央听着他的话,沉默了良久。
“你说的是。”
“司央,把人找到,如果我先找到她,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司央脸色微微一变,他有些急切地说:“竟池,纵然司凝带走江澜不对,但她也是关心江澜,反倒是你,你不关心江澜也就罢了,反而屡次做出伤害她的事。”
“你真的,就没有站在江澜的角度替她想过吗?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是想留下她,还是想折磨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喜欢她就好好对她,不喜欢就放她离开,你现在这样做,不觉得很矛盾吗?”
陆竟池没说话,他静静地抽着烟。
烟雾伴随着沉默,在空中丝丝缕缕的蔓延开,连屋里光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司央盯着了他许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司央又说:“先不提小凝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两人找到,竟池,你心里有猜测的人吗?”
陆竟池沉默了很长时间,沉默到司央都以为今晚他都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但过了会,他又突然开口了,“当然有。”
“是谁?”
陆竟池倾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不徐不缓,仿佛要将那只烟头拧的粉身碎骨。
“我不能告诉你。”陆竟池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光,“有些人,就喜欢自作聪明。”
“他会明白,什么叫自食其果。”
司央听得云里雾里,还想再问点什么,陆竟池已然站起来,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脚下带起的风,掀起了地上的纸片。
一张纸屑轻飘飘落在司央脚底,上面赫然印着两个残缺的字——离婚。
门口传来陆竟池没有温度的声音,“司央,在我找到人之前,把人带回来。”
司央盯着他消失的背影,沉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通过陆竟池的话,他心中也有了几个人选,还不能确定。
司央也起身走了出去,林征赶紧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司央摇了摇头,“找吧,人应该还在临安。”
“你怎么知道?陆总说的?”
司央拍了拍他肩膀,没有回答,与他错身而过。
第二天。
陆竟池照常去了公司,与往常一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通知人开会,裴卿声也在,两人在门口相遇,互相对视了一眼。
“大哥,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没睡好吗?”裴卿声面带微笑的问。m.χIùmЬ.CǒM
陆竟池嘴角也带起了几分笑,说:“家里养的宠物丢了,怎么睡得好?”
裴卿声笑意不减,装作不懂,“什么宠物这样重要?”
“你猜。”
裴卿声蹙眉想了想,说:“之前听说你养了只猫,不过我去了几次都没看见,不会是这只猫吧?”
陆竟池道:“谁知道呢。”
说完,他拎着文件夹走进了会议室,照常开会。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议,公司的高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不管任何人发言,都会被陆竟池挑刺,而交上去的方案,没有一个通过。
大家都不禁怀疑,这陆总今天有点不太对。
不会又是和那位夏颜吵架了吧?
也是,每次他和夏颜吵架,都会将怒火迁怒到他们身上,不过都没有这次这样严重。
好不容易挨到了会议结束,所有人都灰溜溜的离开了会议室。
陆竟池也起身离开,但还没站起来,裴卿声便拿着两份文件递给陆竟池。
“这是上次你提议的投资方案,看看吧。”
刚才裴卿声没交上来,因为他心里清楚,交上来也会被驳回。
现在人都没了,只有他和陆竟池在,他才拿出来,显然是有目的。
陆竟池随手接过,草草的看了眼,便丢回了桌上。
也是意料之中的反应,所以裴卿声并未动怒,他只是微笑道:“怎么了,因为宠物丢了,所以连文件都看不进去了吗?”
陆竟池扯了扯领带,也不着急走了,他往后一靠,淡淡地注视着裴卿声。
裴卿声又道:“需不需要我帮大哥找找?”
“不必了,你的方案不行。”
“哪里不行?”
“你当了这么久的副总,哪里不行看不出来?还是说,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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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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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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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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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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