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干什么?”
陆言启回头看了她一眼,“当好你的人质,不要问一个人质该问的问题。”
司凝扯了扯嘴角,她随手拉开院子里的一张椅子坐下,“好吧,那人质饿了。”
陆言启扬了扬下巴,“那边有厨房。”
“你还让我自己做饭?”
“那就饿着。”
司凝瞪着他,“你把你的人质饿死了,还怎么当你的人质?”
陆言启也盯着她,两人大眼瞪大小眼,过了会儿,陆言启才终于开口,“我不会用。”
“你不会用?”司凝终于可以嘲笑他了,“你真是没用啊,居然还有你不会用的东西?”
她冷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朝厨房走去。
进去看到一排的土灶之后,她也傻眼了,话说早了。
她回头看向陆言启,两人相对无言。
司凝说,“难道这里没有煤气罩?”
“你觉得可能吗?”
司凝环视四周,这里四面环山,而且就这里一个院子,煤气大概率是不会通上来的。
她扯了扯嘴角,“你不会是带我来这里,准备跟我一起饿死在这里吧?”
陆言启并没说话,他盯着煤气罩看了会儿,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弄,他再次问司凝,“你很饿?”
“废话,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你不饿吗?”
她在家里的时候也没怎么吃饭,这几天她都吃得少,没什么胃口,昨天晚上她也没吃饭,坐了一晚上的车,早餐也没吃,现在都快下午了,她不饿才怪了。
“等着。”
陆言启丢下这两个字便走了出去,司凝转头跟上他,这地方这么偏僻,他要是走了,她就可真的两眼一摸瞎,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算找到了也会饿死在这里。
她跟着陆言启走出院子,两人绕过院子前方的小路,来到后面的树林里。
陆言启在捡柴?
司凝茫然地看着他,对他的种种行为表示很疑惑,完全搞不懂他要搞什么。
绑架她到这种地方来,难道没有别的地方去了吗?非得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挨饿。
他捡了一堆柴丢在地上,司凝主动过去将柴抱起来,这里没有人,枯树枝很多,没多会儿就捡了一大堆。
走着走着,司凝眼尖地看到不远处草里有一抹灰色闪过,她惊喜地开口,“陆言启,兔子!!”
陆言启回头一看,那只兔子早被她的声音吓跑了。
司凝丢下柴,朝那只兔子追过去,但是在草丛里扒拉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只兔子的踪影。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倒回来把那捆柴抱起来,“你动作怎么这么慢,让它跑了,你不会让我啃野菜吧?”
陆言启道,“这里面还有,不要着急。”
司凝撇了撇嘴,抱着柴跟在他身后,他说里面还有,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哪里有兔子,就那一只跑了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了。
很快,他们捡的柴两人怀里都抱不下了,没发现兔子,也只能打道回府。
院子的后面还有菜地,只不过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全都长满了草,菜也是有的,就是要在草里找菜。
司凝还从来没体会过这种田园生活,所以去菜地里找菜还挺新奇。
她蹲在地里,扒开那些草丛,将菜拔出来。
有些草和菜长得差不多,她也分不清,反正乱七八糟摘了一大堆,抱到院子里来,让陆言启自己选。
幸好陆言启还是认识菜的,他坐在院子里,慢条斯理的将那些菜挑选出来放在一旁。
司凝就坐在旁边,托着下巴,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但是因为又捡柴,又择菜的,西装上早就弄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而且他穿着这身,像老太太一样坐在那里择菜,看着十分的违和,司凝觉得有些好笑。
听到她的笑声,陆言启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像个家庭煮夫。”
陆言启动作一顿,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两秒,又收回了视线,继续清理那些菜。
他们由于在山上,太阳下山很晚,山下都已经漆黑了,他们这上面的夕阳还没完全落下。
单薄的夕阳从山头落下,将整个院子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陆言启的脸上也镀上了一层柔光。
他将那些菜清理干净,抱到不远处的水龙头旁边清洗。
司凝也跟了过去,她看着竹子换做的水管,不禁有些感叹,“这里的东西都是你弄的?这也太厉害了,这水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一直在流水,该不会没有人的时候它也这么流吧?不会干吗?”
她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陆言启一个字没回,他默默地洗着菜。
司凝自找了个没趣,她百无聊赖的蹲在旁边,看着他手指水里翻动,看帅哥洗菜,的确是种享受。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司凝暂时可以屏蔽他的身份,和他以往做过的事情,就只把他当做陆言启。
如果司央在这里,他就会发现,司凝在这种地方,比起在家里的是时候,要活泼的多。
准确的说,是和陆言启在一起。
司凝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些天在家时的郁闷和闷闷不乐,到这里之后就一扫而空。
她仿佛又回到原来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前提是,不去想他们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
陆言启蹲在院子旁边洗菜,司凝就在旁边看他洗,洗好之后,又跟着他去了厨房。
外边的天已经黑了,他找出屋里的蜡烛点燃,微弱的烛光勉强能够照亮这不大的厨房。
陆言启脱了自己的外套,只留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他挽起袖子,将柴拿来生火。
司凝眼巴巴地看着他,看他一本正经生火的模样,还以为他能无师自通,看一眼就能把这个土灶用明白呢。
结果十分钟后,两人从浓烟滚滚的厨房里跑了出来。
司凝捂着嘴,一边擦被烟熏出来眼泪,一边咳嗽。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厨房,里面除了烟,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你新研究出来的杀人方式吗?把人熏死?”
司凝转头看着他,发现他脸上黑漆漆的,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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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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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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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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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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