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觉得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难回答。
司凝也意识到自己问题有点离谱了,倒不是说离谱,而是因为这些是放在别人身上不会发生,可以当成‘如果’,但要是放在陆竟池身上,就可能变成真的。
“对不起,我就是…我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你就当我在放屁吧。”
司凝捂着脸,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江澜隐约猜到一点,但是不敢确定,也不敢问。
她拍了拍司凝的肩膀,“你先上去睡觉吧,你应该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司凝点点头,“好吧,那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你看小渣男都睡了。”
“嗯。”
司凝站起身,有气无力的上了楼。
江澜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脑海里闪过刚刚那些问题,看似在问陆竟池,但实际上问的是另有其人吧。
陆言启做的事,可比陆竟池过分多了。
她好像也意识到,司凝为什么对陆言启闭口不提了。
她叹了口气,把睡着的丑丑抱起来,起身上了楼。
她躺在丑丑身边,希茴自己在洗手间里洗漱,江澜听到里面动静,立马从床上下来,跑进洗手间一看。
希茴站在凳子上,手里捧着杯子在接水,身上浑身湿透,头发也湿漉漉的。
“希茴你在干什么?”
她站在凳子上都够不着洗手池,这小丫头竟然想自己洗漱。
江澜赶紧上去把她抱下来,“我说你刚刚干嘛去了,原来是在这里洗…”
看着湿漉漉的小姑娘,江澜一时间不知道她是在洗澡还是在洗脸。
希茴看着她,认真地说,“刷牙。”
江澜叹了口气,“林嫂呢?你怎么不去找她。”
希茴鼓着腮帮子,没有说话,她想自己洗,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江澜把她的衣服脱了,将她放到浴缸里,拿着洗发水和沐浴露帮她洗澡。
又把牙刷递给她,“那,自己刷吧。”
希茴接过牙刷,两只手捧着牙刷认真地刷着牙。
江澜蹲在旁边给她洗澡,看到她刷牙还刷的有模有样的,不禁有些欣慰。
希茴刷了牙,又自己将牙刷放在旁边的杯子里,她转过头,仰头望着江澜,含糊不清地问,“爸爸,去哪里啦。”
江澜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会儿,勉强笑道,“爸爸出去了,过两天就回来了。”
“爸爸…”希茴歪着脑袋,不知道怎么说,她想说是不是爸爸不喜欢自己所以走了,但是她现在表达不出来这个意思。
江澜也不可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他才走一天你就想他啦?”
希茴点了点脑袋。
“好了,站起来。”江澜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陆竟池虽然说的是出去两天,但实际上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知道。
希茴乖乖的站起来,让江澜给自己洗澡。
江澜三下五除二将她洗干净,用毛巾擦干净,裹着毯子将她抱到外边床上。
又去她隔壁的房间里找了一套睡衣过来给她换上。
她让希茴挨着丑丑,“好了,和弟弟一块睡觉。”
希茴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小手抱住丑丑,江澜看着姐弟两人的睡姿,还挺温馨的,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两人拍了张照片。
——
次日。
窗外的阳光洒进窗户阳光落在地面,,映出灰色的地面。
地上躺着一个人,阳光也照在他身上,光线中能清晰的看到灰尘在空中游曳。
他手指动了动。
下一刻,他猛然睁开眼,又捂着胸口,猛烈的咳了起来。
陆竟池盯着远处的墙角,闭上眼缓了缓。
几分钟后,他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无力地垂下头,像是想起什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他拿起床上的手机,点开看了看,有几个电话,是林征打的,还有江澜的几条信息。
他低垂着头,一一翻看着。
随后找到林正的电话拨了回去。
很快电话接通,林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哎呀少爷您总算接电话了,我还以为您失踪了,差点就要给夫人打电话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要不是之前陆竟池嘱咐过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去找江澜,他早就给江澜打电话了。
“什么事?”他声音很虚弱,弱的林征都差点听不到。
林征愣了愣,担忧的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别废话,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给您汇报一下柳家的事。”
“嗯,说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阳光落在他背后。
江澜已经起床了,她昨晚没怎么睡着,四点多睡觉,六点多就醒了。
她在床上坐了会儿,七点左右,丑丑也醒了。
丑丑睁开眼,他是不会动的,因为拉了,只有换了尿布他才会恢复行动。
江澜叹了口气,拿来尿不湿,给他换了尿布,然后他就像打开了开关的机器人一样,开始在床上打滚,把希茴都给吵醒了。
她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浴室洗漱,又带着他们下楼。
司凝早早地就起来了,她托着腮,在沙发上发呆,连江澜去了都没发现。
江澜在她身边坐了会儿,忍不住开口,“司凝,你起来多久了?”
司凝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哦,起来有一会儿了。”司凝说着,又叹了口气,睡了一晚上她心情并没有好多少,反而更沉重了。
江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司凝的性子比较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如果要因为某个人而去改变她的性格和观念,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司凝又从不跟她说,江澜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先去吃饭吧。”司凝说道。
“你吃吧,我不饿。”司凝忽然站起来,“我差点忘了,我的工具还在我哥的车里,我去拿回来。”
江澜还没来得及说话,司凝就已经走了出去。
司凝回到家,一问知道司央去了公司,她又去了公司。
她径直来到司央的办公室,推开门,却看到了熟悉的人在里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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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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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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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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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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