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玉道,“没关系,我明白你的心情,司凝姐,你不用感到有压力。”

  “……我没有压力。”

  “你就当我刚刚开玩笑的吧。”

  “这怎么假装啊?”

  司凝这话彻底把话题聊死了,关键是她还没办法甩袖子走人,不然这就是在歧视他。

  钟思玉道,“我们过去吧,我看你好像很尴尬。”xiumb.com

  “哎呀,你不要说出来啊!”

  钟思玉忍俊不禁,他扬起一个笑容,“司凝姐,刚刚你在那边和别人吵架的时候那么凶,现在怎么这么可爱。”

  被一个可爱的人说可爱是什么体验?她现在感觉自己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来。

  司凝勉强一笑,“我们还是过去吧,他们都在那边呢。”

  “嗯,走吧。”

  司凝暗自松了口气,跟钟思玉回到大部队,得想个办法走远点。

  正好看到不远处的陆言启,她假装抬手和他打招呼,然后对钟思玉说,“有人在叫我,我去一趟。”

  说完,也不管钟思玉什么反应,她大步流星的朝陆言启走过去。

  陆言启这边有三个人,她突如其来的加入,另外两人纷纷朝她投来目光,“这位是?”

  “你这么健忘,刚刚在门口吵架的那个。”

  那人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这位小姐很率真,是来找陆总的?”

  司凝转头看了眼陆言启,笑眯眯地拿起一个酒杯,“对啊,我们是好朋友,来来我敬你们一杯。”

  她将杯子递过去,另外两人也不至于驳了她的面子,纷纷笑着举杯。

  司凝一口气喝完。

  “既然你是来找陆总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二人叙旧了。”

  司凝笑着点头。

  陆言启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等到两人离开,他才将视线落在司凝的脸上,“你又想干什么?”

  司凝挑眉一笑,“刚刚不是不是认识我吗?”

  陆言启端详了她片刻,说道:“怎么打扮成这样?”

  “不好看吗?”

  “丑。”

  司凝嘴角的笑一僵,从出门到现在她都没看过自己,这么长时间她已经适应了脸上带妆的感觉了,现在陆言启一句话,又让她浑身都刺挠。

  她不得不给陆言启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你有眼光,我就说这样不好看吧,烦死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好像也行,丑的话就没人看上自己。”

  “我说你鼻子上的东西。”陆言启说。

  司凝愣了愣,抬手摸了一下,摸到鼻尖上的奶油,窘迫感瞬间涌了上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耳根子有点发红。

  陆言启递给她一包湿巾,司凝急忙接过来,撕开包装取出里面的湿巾擦了擦。

  擦着擦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头,怎么油腻腻的?

  她拿下来一看,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湿巾,这分明是卸妆巾!

  卸妆巾上面一层黄黄的粉底,还有口红……

  这下她坚信,自己这个妆容丑到爆了。

  “陆言启!你有病吧?”她愤愤地将卸妆巾摔在地上。

  陆言启道,“怎么了?”

  “你个大男人,身上为什么会随身携带卸妆巾?”

  “这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陆言启下巴微扬,示意她看桌上的包,司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从这里面拿的?”

  他微微点头,“这不是湿巾?”

  “湿你个头啊!”她愤愤地指着自己的脸,“你看这像湿巾吗?”

  陆言启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问,“那是什么?”

  司凝感觉自己要被气晕过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这是卸妆巾!!”

  “不懂。”

  他眼神很真诚,看起来是真的不懂。

  司凝一股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因为他真的可能只是好心,而且打架打不过,还害怕惹恼了他,又绑架自己。

  最后,司凝只能愤愤地转身跑去找洗手间。

  陆言启瞥了眼桌上的包,再次伸手拿了个什么东西,又随手将那个包挥到隔壁垃圾桶里。

  没多会儿,旗袍女人东张西望,找到这张桌子,可是这张桌子已经没有人了。

  “奇怪,我放到哪里去了?”

  她一转眼,忽然看到垃圾桶里的包,她顿时火冒三丈。

  “谁把我包丢进垃圾桶里的!”

  她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另外一个女人说,“这里没人啊?”

  “那我的包怎么会在垃圾桶里?我明明放在手边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把包放在这里了,赶紧扯开包看了眼,她脸色一变,翻了翻,有东西不见了!

  女人气冲冲地找到苏家人,苏老爷子的大儿媳妇,也是这次宴会负责人。

  她拉着大太太的手说,“大夫人,有人偷我东西!”

  大夫人并不认识她,但来者是客,她还是问道,“你丢什么了?”

  “一条祖母绿的钻石项链,这是我丈夫送我的,你帮我找回来。”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凝,肯定是那个死丫头报复自己,所以偷走了项链,这怎么能放过?

  “这位女士,今天来这里的人,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做这种事吧?”

  “那谁知道呢?反正我东西丢了,你说怎么办?”

  大夫人有些为难,“这…现场这么多人,也没办法找到是谁偷了呀?而且这院子里咱们也没有摄像头,要不然这样,等宴会结束,我赔你一条如何?”

  女人不干了,“我知道是谁。”

  “是谁?”

  “就是刚刚和我吵架那个司凝,肯定是她故意偷了,还把我的包丢在垃圾桶里!”

  “没有证据的话别乱说。”

  正好这时候司凝出来了,女人立马上去抓住司凝的胳膊,“小偷!”

  司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小偷愣住了,“你有病吧?谁是小偷,有病去看看脑子。”

  女人说,“说的就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打包?”

  司凝瞥了眼她手里的包,感觉有点眼熟,难道是……

  她脸色变换,被女人看在眼里,女人一把抓着她来到大夫人面前,“就是她,我敢确定!”

  大夫人表示很为难,也对这个找茬的女人感到厌烦,她负责举办操办这次宴会,这个女人却偏偏找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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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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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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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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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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