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霍家人看问题看得很透彻,也不拖泥带水。
而她娘家人的处事方式却是大家一起处理,好商好量的解决。
这种风格同样也很少,但需要有个前提大家解决和处理事情的心意、诚意是一致的。
要是在处理事情的过程有二心,彼此都有小算盘事情就麻烦了。
她不相信有谁的心里没有私欲,全都一心一意地把事情给妥善处理好。
自家人还好说,从小一起长大,有足够深厚的亲情支撑。
对嫁进来的嫂子或弟妹,她真不太有信心。
她们能尊重她父母,不在家里找茬,她就觉得已经是难得了。
真要一心一意扶持家里的家业,她还真不怎么信,还不如像霍家这样只让一个人处理一件事,其他人从事别的事。
褚非悦还是余夫人从众多后辈媳妇儿中挑选的,就算真有人不服气,也不会当面或明面上反抗。
那是霍家约定俗成的规矩,这条规矩从霍家立族开始就有了。
能坚持这么多年,有其一定的权威性,没有多少人敢去挑战这个权威。
一是没有足够的自信,不确定自己比被选中的人更优秀;二是没有胆量,就算嫉妒褚非悦嫉妒得要死,也不敢在明面找褚非悦的麻烦。
褚非悦拍了几段视频后,重新坐到战妃旁边,问道:“想什么呢?”
“还不是想你的事。你接手诚运之后,有人找你麻烦吗?”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平时不是没时间想吗?”
褚非悦想了想说道:“刚开始有一些麻烦,出过一起车祸。出差回殷城的时候,有一辆跟我乘坐的车一模一样的车被大卡车给撞了。”
“谁干的?说是秦总的遗孀做的,她隔天的凌晨就死了。事后是予沉处理的,我没过问过,详情不是太了解。”
“你这心可真大。之后就没再遇到吗?”
“之后遇到得比较少,或者是对方有所预谋提前被保镖们知道了,没捅到我面前来。”
“那就好。我不担心别的,我比较担心是家里其他的妯娌对你下手,那样就太伤人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褚非悦不解道。
“你是进门最晚的一位霍家媳妇儿,结果这种重任却落到了你的头上,就算霍家本家人没意见,其他霍家媳妇儿的娘家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块肥肉落到你嘴里?”
褚非悦:“以前予沉也提醒过我,我起初还特别上心,尤其是在予沉出事之后,我对我个人的安全比以往都要上心得多。因此,这一年多也没有发生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我想他们沉默了这么长时间,我管理诚运这段时间也没有出现什么纰漏,他们也不会再把我当假想敌吧。更何况,我把诚运打理得越好,他们的利润也就越高,他们应该不会脑残到想弄死我吧。”
战妃瞄了她一眼,觉得她的脑回路简直是太正直了,“艾玛,您能不这么天真又无邪吗?你在,他们能拿到的紧紧是个零头;你走了,他们会有更大的利益。他们不弄死你,他们要弄死谁?”
“我倒是明白。可不是有不少人嫁进霍家好多年,余夫人都没选她们吗?这不是已经表明了她们有一定的不足?既然她们不合适这个位子,为什么她们还这么折腾?”
“人心不足蛇吞象呗。不是谁都像你一样遵守规则的。世界上要是有三分之一的人遵守明面上的规则,世界就和平了。”战妃凉凉地说道。
褚非悦发现有时候战妃说的一些话还真的特像霍予沉,口吻、内容都像。
她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近期发生的。”
“什么?”
“诚运旗下的一家子公司的负责人前两年在不知会我的情况下申请破产了,期间一次联系都没有。前几天突然找上门来说要还欠诚运的债务,还跟我签定了还款合同。”
“这年头还有这么死心眼、诚信的人?”
“我也不相信,让人去查了他的情况。他这两年做生意根本赚不了这么多钱,他欠别人的款项没还,却主动来找我还款。你说奇不奇怪?”
“他对你另有所图。”
“这事儿全程是由韩特助去处理的,我只跟那人吃了一顿午饭。签完合同之后,那人跟我也没有什么联系,跟没出现过一样。他要是有什么目的或想设计我,不可能走过来嗷嗷一通吼,然后又消失吧?”
战妃敲了敲椅子,“会不会是予沉让他来的?”
褚非悦瞪圆了眼睛,无辜地看着战妃,很显然她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战妃说道:“除了我小叔子不想让你扎心和心里受挫之外,还有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啊?要是他出现了,我估计他十分乐意这么干。”
褚非悦想到下午看到的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柔软的笑容来,“我……我也相信是他。”
“那就结了,可能真是我小叔子整出来的。唉,当我刚才劝你改嫁的话没说过,我怕他回来鄙视我。”战妃说着站了起来,拍了拍屁屁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这种暗戳戳秀恩爱的人太讨厌了,我回房间玩手机了。晚上你帮三个小家伙洗澡,我要罢工一晚上。”
褚非悦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程总真的是霍董找过来的吗?
为什么他宁愿不着痕迹的安慰她,也不愿意真真切切地跟她说一句话?
褚非悦百思不得其解,但不妨碍她不错的心情。
安安见妈咪脸上的笑容很好看,就伸着短短的小胳膊小跑着过来了。
褚非悦含笑抱住她的软乎乎的小身体,“宝贝。”
安安仰着小脸儿亲了亲褚非悦,说道:“妈咪,你好好看。”
“宝宝也很好看。”
安安的小肉手捧着褚非悦的脸,然后咯咯笑着把她娇嫩的小脸儿靠在褚非悦的脸上。
褚非悦一手托着她的小屁屁,一手拍着她的小背,心里的幸福感涨得满满的。琇書網
“妈咪。”
“嗯?”
“妈咪,妈咪。”
褚非悦轻声应着,她发现小孩子就爱没事叫人,高兴了叫,不高兴也叫。
褚非悦笑道:“宝宝,老爸很快就会回来了。”
“真的?”
“嗯。”
安安兴奋地尖叫了两声,抱褚非悦更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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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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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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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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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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