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郝的心里还有凌芒伟?
陆一语没有去试探余郝,说道:“有些人要是还牵挂,就再去努力一次,要是结果不好,也能早点死心,以后也不用想了。”
“你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我以为你很小心谨慎。”
“我以前确实不是这种人,很多话和事都埋在心里。最近才开始改变的,这个改变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到目前为止都还是积极的一面,我感觉挺不错。余博士你也可以试试。”
“我会考虑的。”
说话间,两人下到一楼停车场。
余郝接过陆一语手上的纸箱,“谢谢。”
那句“谢谢”似乎包含了其他意思,陆一语朝她笑笑,“再见。”
余郝把东西放到车后座,就上车发动车子离开了。
陆一语往电梯方向走,突然身后听到两声急促的刹车声。
陆一语以为出车祸了,连忙转头往后看去。
只见余郝的车被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堵在前面。
那辆豪车的车门打开,一个衣着笔挺,面容冷凝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
陆一语眯着有轻度近视的眼睛看了一下,发现那个人居然是凌芒伟。
她连忙躲到一根柱子后,怕被他们看到尴尬。
心里的那点八卦之魂也被黎二源那家伙勾起来了。
凌芒伟冷着一张脸走到余郝的车旁,敲了敲车窗,“我们谈谈。”
余郝的脸色没有比凌芒伟好多少,她连交谈的意愿都没有,并没有摇下车窗。
凌芒伟敲了几次,都没能让车内的人摇下车窗。
他掏出手机,拨了余郝的号码。
余郝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仍旧没有接的意思。
凌芒伟都要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感到无奈了。
凌芒传发了一条信息,“你这种态度我们怎么解决问题?你就算不擅长沟通,也要有个沟通的态度。”
余郝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行字,手指几不可见的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下了去拿手机的冲动。
她把车缓缓的往后退,然后从凌芒伟的车边开了出去。
凌芒伟气得把手机摔了出去,用力地甩上车门追了上去。
余郝的车子开出去五分钟后,便手指颤抖地把车子停在路边,再也没有力气开出去了。
她浑身瘫软地趴在方向盘上,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要是能像陆一语建议的那样该多好。
她要是还能给凌芒伟一个机会,她不确定她愿不愿意。
但凌芒伟每出现在她面前一次,她就要接近崩溃一次。
她不想见到凌芒伟,但又无法说服自己离开凌芒伟所在的城市太久。
她坚持不了。
只要三个月没有看到凌芒伟,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整个人会异常的混乱。
她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一种病,药物都无法治疗。
她很清晰的知道她不能再靠近凌芒伟,否则凌芒伟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她。
仅剩的那点感情也会被她所带来的麻烦和窒息消耗得所剩无几。
那是一种什么体验,她不用想就知道。
此时,车窗传来几声敲击声。
余郝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凌芒伟满脸怒容地站在她的车前,怒道:“余郝,你到底在任性什么?”
余郝淡声道:“我没有。”
“你没有?你要是没有,我们之间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你要是没有,为什么会对我避而不见?”
“我对你避而不见?凌总,不是你先这么做的吗?”余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格外苍白,厉声道:“你走,你放开!”
凌芒伟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现吓了一跳,但看到余郝的样子又不像是做戏,怕她受到伤害,退到了一边。
余郝抖着手发动了车子,不再看凌芒伟。
凌芒伟看着余郝的车如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站在原地怔忡许久,才掏出电话拨给霍予沉。
霍予沉过了许久才接电话,“喂,凌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是准备给我送钱还是送项目?”
霍予沉最后那句话调侃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凌芒伟冷着脸,声音也冷得跟掉冰渣子一样,“余郝是辞职还是休假?”
“你不是都查到了吗?还假惺惺地来问我。”
“霍!予!沉!”凌芒伟一字一句地吼道,恨不得直接掐死那个从来没有正形的男人。
“你跟我吼有什么用?一个女人你都追不到,跑来跟我大呼小叫的,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帮你追余郝?做梦!”
“你至少得让我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你们之间的那点破事我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别说得我对你们那点感情的事多感兴趣似的,我又不是天天盯着你们谈恋爱。有空你自己去问她不就完了?”
“她根本不愿意见我,只要单独见我,她就一脸厌恶。”
“让我单独见你,我也一脸厌恶。”霍予沉继续搓凌芒伟的火。
凌芒伟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十几遍不要跟霍予沉一般见识,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她把你当成她最好的朋友,她也没有其他朋友,很多话她不可能跟别人说。以余郝的性格,她再接受别人很难。你不在中间调和我跟她的矛盾,还在一边煽风点火,你是存心想看她孤独终老吗?”
“她要是愿意孤独终老也无妨,现在社会有很多一辈子不结婚的,余郝这人也不适合婚姻。你没事干跟她搅和什么?你觉得你家人愿意有个余郝这样的儿媳妇?你家人要是能接受她,还有当初哪些破事儿?”霍予沉淡淡地反问道。
凌芒伟没有说话。
霍予沉继续没心没肺地扎凌芒伟的心,“你和余郝的事在五年前就结束了,年轻的女人这么多,你挑一个你家人喜欢的娶回家过日子不就行了,非得耗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凌芒伟知道霍予沉是在讽刺他,话里话外没有一句是不刺他的,但他还是得听下去。
凌芒伟:“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也在想余郝到底哪里好,她那种性格也不适合凌家,娶她对我、对她都是一场灾难。如果感情说收回就能收回,世上还有这么多自杀的?我不能跟你保证我跟余郝在一起没有任何问题,至少我现在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面对。霍予沉,我需要你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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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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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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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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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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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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