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东西诸如鞋子、包包、化妆品她有了,但很大的东西她是无法拥有的。
因为那些东西她爸妈没有能力给她,而她本人没有列宽阔的圈子和能力去获得。
久而久之,那些东西就成了她心里的执念,成了她最重要的目标。
陆一语不排斥以物质享受为终极目标的人,如果那些东西是她们通过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得到的,她都觉得那是个人的喜好和选择,无需置评。
陆微言却完全不是按这个路数来。
思及此,陆一语叹了口气,“她啊,真是不作不死。”
霍予沉回道:“她这样的人要是现在不回头,会越走越偏。她越是想要什么,就越容易暴露在有心人面前,然后被人利用。”
陆一语脸色微变,“那怎么办?”
“就看看你爸妈对她重不重要了,能不能让她稳住。不然她一个成年人,没有人能真正管束她,总不能在所有事情都没发生之前把她绑在家里哪儿都不让去吧。”
陆一语越想越无奈,“我还是找个机会跟她谈谈吧。平时虚荣、任性点都是小打小闹,别真干了什么无法回头的事才好。”
“其实她已经干了好几件了。”霍予沉老神在在地回道。
“什么?”陆一语惊讶不已。
“鼓动你妈偷设计图,然后她转手卖掉;偷你公寓的钥匙,找人撬锁。这两件事放到其他地方都是犯罪,只不过放在自家人身上,没有人去追究而已。”
陆一语缓缓地点头,都不明白陆微言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但更让她惊讶的是,她都动手打陆微言了,陆微言和她妈到现在都没打电话找她麻烦,有点不太科学。
**
陆家。
刘婉宁见陆默提着一小袋东西回家,酸酸地说道:“一大早给你大女儿送了一大袋东西,她就给你这点东西回来啊。”
陆默横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
“她不是最孝顺你吗?就是这么孝顺的。”
陆默听到她带刺的话,重重地把装药的袋子拍到桌子上,“对,小语最孝顺。要不是她提醒和带我去医院复查,你们谁还记得我是个病人,还在静养?你们一天两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就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吵来吵去,有意思吗?”
刘婉宁闻言愣了一下,关心道:“医生怎么说?恢复得怎么样?”
“还需要再吃药,最近不能累着、也不能吃辣椒。”
“那就好那就好。”刘婉宁坐到陆默旁边说道:“你说要去教育教育陆一语,你是怎么做的?”
陆默摆了摆手,“先给我热点饭菜,我得吃药了。”
“你先说了,我再去弄。”wWW.ΧìǔΜЬ.CǒΜ
陆默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看待昨天的事?”
“还能怎么看?陆一语一言不和就打人,当然是她的错,要不是你非拦着我,我昨晚就能跑去她公寓闹得她不得安宁。”
“小语和言言都是咱们的女儿,遇到事情的时候你只会相信言言的话,言言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先不说那巴掌是不是小语打的。就算是小语动的手,你想过小语为什么会动手吗?她为什么会在明知道言言要去霍家做客还要往她的脸上招呼?”
刘婉宁想也不想地回道:“她就是看言言不顺眼,想让言言丢人。”
“那小语以前怎么不这么做,偏偏在昨天打她?”
刘婉宁被问住了,委屈道:“老陆,你怎么能这么说?言言都被陆一语打了,你还站在陆一语那边。言言还是不是你的女儿?”
“小语也是我的女儿。两个孩子的事儿,我们当父母的还是少插手。”
两人正说着,房间内传来重物击碎的声音。
陆默和刘婉宁齐齐转头看向陆微言的房间。
那房门依旧紧闭,砸东西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刘婉宁想走过去,被陆默拦了下来,“她该长大了。”
刘婉宁急得不行,挣扎又挣脱不开陆默的手,气愤道:“老陆,你是不是被陆一语灌了迷魂汤了,现在陆一语不论干什么,你都支持她?她昨天敢打言言,明天就敢打我。到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旁边看热闹?”
“我相信小语不是那样的人。”陆默手上的力道没有任何减缓,“坐下。我得好好跟你说点事儿,别像个法盲一样整天什么事都敢干。”
“谁法盲了?”
“你和言言都是!”陆默说着率先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刘婉宁担忧地看了看一直在砸东西的陆微言的房间。
犹豫过后,还是坐到陆默旁边。
陆默说道:“你别以为你们干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你可能是真的不懂,但言言也是读过大学的人,她不可能什么也不懂。她让你偷小语的设计图、卖小语的设计图,你以为她不知道那是犯法的事吗?她为什么自己不做,让你去做?因为她害怕坐牢,害怕有污点,但你坐不坐牢跟她没什么关系。而小语也会因为设计图在她手上出事而受到她公司领导的追责,也会面临上法庭、坐牢的危险。言言的一个行为,让家里两个亲人犯法,你能说她简单、天真吗?”
“你把言言想得太坏了,她什么都没跟我说。你重伤住院,我担心家里的钱不够用,觉得陆一语的设计图可能能换点钱,才去拿的。”
“小语的书房里有那么多设计图,你怎么就一下子拿到了那幅她公司竞标会用的图?你别跟我说是巧合。”陆默严厉地盯着刘婉宁。
刘婉宁再次哑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只是碰巧。”
“你当我们这三十年的夫妻相处是假的吗?当时言言跟你一起去的吧,言言是不是什么东西都没碰,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动手翻东西、拿东西?”
刘婉宁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陆默看到刘婉宁的动作,坐直的身体突然弓了下来。
他们怎么就能培养出言言这样的孩子?
对姐姐没有姐妹之情,对爸妈没有父母之恩,所有人在她眼里的作用仅仅是可利用的关系。
要是没有利用价值或不能利用,在她眼里就没有任何价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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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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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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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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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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