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哪儿?”
欢姐笑起来,“那我就不知道了!她们母子三人,好多年不来了!我对她们只是有个印象而已。”
“那那……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慕雨脸色苍白问。
欢姐摇摇头,“不知道!她话很少!性格孤僻的很,别人和她说话,只是点头摇头的,吃了饭带着孩子们就走。”
欢姐说着,叹口气,“也怪可怜的,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老公怎么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呢?”
欢姐又叹口气,“小慕那个小伙子,看着挺忠厚老实的,没想到也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慕雨紧紧攥着掌心,惊疑不定得心口怦怦乱跳,“那……那个小慕叫什么名字?”
欢姐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小慕的全名。
“就在嘴边,怎么想不起来了!叫什么来着?叫慕,慕……”
“算了,谢谢你!闲聊而已,别介意!”慕雨不想再问下去了,转身走出烤肉店。
欢姐还是没想起来,去厨房问自己的老公。
男人一边切肉,一边歪着脑子想,忽然想到了。
“叫慕思远!”
欢姐一拍大腿,“对,叫慕思远!我还说过,他的名字真好听,思远思远,你还说他的名字是成语,深思远虑的意思!”
夫妻俩都很高兴。
还惋惜了一阵,小慕那么好的小伙子,怎么就失踪不见了?
抛下母子三人,不管不顾。
欢姐打算等下午慕雨来的时候,告诉她想起小慕的名字了。
可惜下午到了订餐时间,慕雨并未出现。
慕雨回去后,谎称画廊出了点事,和奥特姆当即回了帝都。
她的心里很不安,生怕欢姐说的小慕,就是爸爸慕思远。
可若不是的话,失踪时间,还有很多关键点都对得上,又都姓慕。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就算奥特姆找到过去的妻子,其实也没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奥特姆已经有了新的家庭,谁能保证他曾经的妻子不会已经改嫁,组建了新家庭?
就算没有改嫁,依旧在等失踪的丈夫归来,人老珠黄,鬓发斑白,也斗不过保养极好,风韵犹在的母亲。
母亲可是豪门贵妇,容貌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比。
最让人惧怕的是,奥特姆在外还有两个孩子!
那才是慕家名正言顺,根正苗红的直系血脉。
如果找到那两个孩子认祖归宗,她慕雨算什么?
小雨,小雨,小雨……
慕雨越想越觉得可怕,奥特姆的孩子居然也叫“雨”,怪不得初次见面时,奥特姆一直念她的名字,还说她的名字好听,要认她当女儿。
奥特姆喜欢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潜意识里对他亲生孩子的记忆。
慕雨赶紧给母亲打电话,告诉母亲这件事。
远在国外的母亲,也吓得不轻,声音都变了调。
慕雨这才知道,奥特姆和母亲结婚十年之久,从来没和母亲同过房。
母亲只是挂了慕夫人的头衔而已。
“小雨,切记妈妈的话,千万不能让你爸爸找到他之前的妻子和孩子!她们母子几人若回来了,我们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紧接着,母亲又告诉慕雨,一定要抓牢奥特姆的心。
十几年的父女感情,或许将来能和他的亲生子女斗出一席之地。
恩宁本打算今日回帝都,池安给她打电话,说想去祭奠母亲。
恩宁也想带楚黎川去看望母亲,买了祭品,一起去了墓地。
墓碑上是一张已经被岁月洗刷得,看不清楚样貌的旧照片。
恩宁拉着楚黎川,笑着对母亲介绍,“妈,这是我老公,他对我很好,等过段时间,我带我的三个孩子,也过来看望您。”
“我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妈妈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楚黎川烧了一些纸钱,用干抹布擦拭墓碑上的灰尘,声音很低,却是发自肺腑。
“妈,我会照顾好恩宁还有孩子们,一辈子对恩宁好。”
池安见他们夫妻俩和好,很是欣慰。
他这几天一直担心,恩宁和楚黎川因为身份悬殊,地位和三观的不一致,出现一点问题便闹到无法弥合的地步。
池安不会讲大道理劝慰人,便想着过来拜祭,让他们当着母亲的墓前表态的法子。
三人在墓地待了许久。
恩宁在母亲墓前,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好像母亲还活着似的,报喜不报忧说一些有趣的事。
她将如何和楚黎川相遇,到步入婚姻,全部告诉妈妈,脸上一直挂着甜蜜幸福的笑。
楚黎川听得心情愉悦,眸色温和,一直深深凝望着恩宁,仿佛她就是他的视线焦点。
池安忽然问恩宁,“宁宁,你还记得我们的小名吗?”
恩宁蹙眉想了几秒,“小雨,大雨。”
池安笑起来,“是啊!听妈妈说,她刚知道怀上我们那天正好下小雨。得知怀的是双胞胎那天,也是下小雨。”
“便和爸爸说,大的叫大雨,小的叫小雨。”
“没想到,妈妈生我们那天,也是下雨天。就这样,我叫大雨,你叫小雨。”
恩宁想起儿时的一件趣事,也跟着笑起来,“我记得有一次,天天下雨,不能出去玩,我就说,一定是因为我们的名字,才让外面一直下雨,我还缠着妈妈改名字!”
“对对对,你让我叫晴天,你叫彩虹来着!”池安笑着笑着,俊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望着母亲的墓碑,语气里多了一丝悲伤。
“爸爸和妈妈当年应该很恩爱吧,他也很爱我们吧!只可惜,我们出生时,爸爸已经不在了。”
恩宁闻言,心口一涩。
爸爸可能还活着的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哥哥?
恩宁回头看向楚黎川,正好楚黎川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楚黎川忙不迭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恩宁眼神微闪,楚黎川好像在逃避什么?
离开墓地,回去的路上,楚黎川都很沉默。
恩宁问他在想什么?
他只说什么都没想。
“又说谎,我明明看出来你有心事。”
楚黎川不知如何开口。
恩宁父亲当年的死,和楚连江有关,虽然慕思远很可能还活着,也不能忽略他父亲对慕思远的伤害。
恩宁若知道这些,她缺失这么多年的父爱和亲情,和他父亲有关,他该如何自处?
“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回帝都。”楚黎川道。wWW.ΧìǔΜЬ.CǒΜ
恩宁见楚黎川不肯说,没再多问。
楚黎川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凡事喜欢压在心底,他不想说,不管怎么问都是徒劳。
这一点很烦人。
尤其在夫妻之间,凡事靠猜,很有压力。
车子刚到丽景花园门口,一道人影冲了上来,拦在车子前面。
恩宁吓了一跳,楚黎川也急忙踩死刹车。
定睛一看,居然是何月!
何月哭得满脸泪痕,大声喊着恩宁。
“恩宁,恩宁,求你帮帮我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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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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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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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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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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