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芙蓉现在奉安然为偶像,只有她全心全意站在她的角度为她着想,还帮她出谋划策追顾焱。
楚黎川见说不通,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眸,命令林放开车。
林放几次想要开口,见boss脸色不悦,到嘴边的话只能吞回去。
boss居然眼睁睁看着少夫人跟着别的男人走,也不阻拦!
这不是把少夫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吗?
也不知道boss现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是不是心里已经千军万马,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暴风雨。
林放在心里将邵芙蓉从头到脚骂个遍。
她得罪boss不要紧,遭殃的可是他!
林放一路上都浑身紧绷,大气不敢出,生怕触到boss雷区被殃及。
车厢内的气愤也压抑到极点,邵芙蓉全程也没说一句话,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打量楚黎川。
到了邵家。
向来不喜登门的楚黎川,径直走入邵家。
邵老爷子见楚黎川来了,吃了一惊。
这么多年,楚黎川从没进过邵家大门。
他拄着拐杖快走几步,想要迎上去,又急忙顿住脚步,握着拐杖,绷着一张老脸,冷冷盯着进门的楚黎川。
“你来干什么!”
楚黎川也不废话,拽着邵芙蓉丢给老爷子,“她又找我老婆的麻烦。”
邵老爷子闻言,目光一沉,“芙蓉,你忘记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爷爷,这次真的不怪我,池恩宁把我推到河里去了!现在已经入秋了,你知道河水晚上有多凉吗?阿球!”
邵芙蓉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许是担心老爷子不相信,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爷子见邵芙蓉着凉,急忙喊佣人熬姜汤,找大夫,还要将感冒药都备好,生怕邵芙蓉生病。
又护着邵芙蓉回房间,赶紧泡个热水澡驱寒。
等老爷子送完邵芙蓉出来,见楚黎川还在,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沉着脸道。
“我知道你这次来是什么意思!想为你的女人出头!”老爷子的语气带着怒意。
相较之前的语气,变得冷漠又生疏,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他的亲外孙,而是他的仇敌。m.χIùmЬ.CǒM
楚黎川不否认,“芙蓉当着我的面都敢告黑状,若我不来,不定将恩宁编排成什么蛇蝎心肠的毒辣女人。”
“难道不是吗?!”邵老爷子顿着拐杖怒喝一声。
“外公到现在还不明白,在你面前乖巧可人的孙女都是她的伪装吗?”楚黎川不畏不惧,气势幽冷地迎上老爷子浑浊的怒目。
邵老爷子兀地握紧手里的拐杖,心脏也随之一紧。
为了那个池恩宁,楚黎川已经不止一次用这种眼神和他对峙。
原先的楚黎川,不管他说什么,再生气不服,在他面前都是眉眼低垂,极尽恭顺。
老爷子这一刻终于明白,池恩宁在楚黎川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在外公面前,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哪怕要楚氏集团,只怕他都会给,但池恩宁是他唯一的例外。
邵老爷子的表情有一瞬的松弛,随即又绷起来,喝道。
“黎川,那个池恩宁,一看就不是善茬!之前芙蓉和她闹过好几次不愉快,她怀恨在心,借机报复不是没有可能!”
邵老爷子极其护短,若非如此,邵芙蓉也不会被他惯得飞扬跋扈。
“外公,我老婆是什么人,我很了解!就算她伺机报复,也是芙蓉有错在先!让我老婆当众下跪,难道不过分!”
邵老爷子眼角一沉,“芙蓉,芙蓉让那丫头当众下跪!”
老爷子虽然没说什么,却顿了下手里的拐杖,朝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黎川又道,“我已经警告过芙蓉,不许再针对恩宁!恩宁和顾焱之间清清白白,毫无瓜葛,她依旧抓着之前的仇怨不放!若她再不知分寸,别怪我不顾念亲情。”
老爷子看出来,楚黎川这次过来一是不想邵芙蓉告黑状,二是过来下最后通牒。
老爷子没说话,看了看楚黎川,转过身背对他。
他在送客。
楚黎川也没多留,说了句“外公保重身体”,举步离去。
老爷子等楚黎川的脚步声走远,慢慢回头,向着门外看了一眼。
下人汇报,楚少已经离开。
老爷子身子一晃,身上提起的气势一下子松懈下来。
下人急忙扶住老爷子,“老爷?”
“我没事。”
老爷子重重叹口气,让佣人扶着坐在藤椅上,目光深远,不知想起了什么。
下人恭敬候在一旁,低声宽慰,“老爷,楚少重情重义,这一点像极了老爷年轻时!”
老爷子点点头,闭上眼,靠着椅子,长吐口气,“比楚家那爷俩重情多了!静霖和静怡都是长情重情之人。”
下人见老爷又提起少爷和大小姐,面露悲伤,“芙蓉小姐也是重情之人!从小最在意的人只有顾少。”
“芙蓉是喜欢顾焱那小子,但是方法方式太像她姑姑了,殊不知这样做,只会将男人的心越推越远。”
老爷子从怀里拿出一块怀表,打开,里面是一张黑白小照片,已经泛黄,许是经常抚摸,影像已经模糊。
但依旧看得出来,男人俊气,女人秀美。
“老婆子!外孙结婚了!孩子也有了。你最疼黎川,若你活着,一定很高兴吧?”
这张照片是邵老爷子和妻子年轻时的结婚照。
那个年代,很少照相,他和妻子的婚姻,不被家族里的人认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妻子藏起来,直到他们生下两个孩子,老爷子的父亲见拆不散,才勉强认可他们。
“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的黎川很像,刺头儿似的到处找人算账!不许任何人欺负我老婆!”老爷子看着照片,眼角泛红。
“老婆子,你走的太早了!都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在那头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我。”
老爷子擦了擦眼角,合上怀表,问身旁的下人,“老张你说,人有没有下辈子?二十多年了,那个老太婆是不是早去投胎了?”
老张恭敬低着头,不忍心说没有,“老夫人一辈子行善积德,就算投胎也是大富大贵,一辈子享福顺遂的命。”
邵老爷子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看着窗外一片漆黑,“那你说,她会投胎去哪儿?会不会我已经见过她了?”
老张张了张嘴,道,“可能就在老爷身边也说不定。”
邵芙蓉洗完澡,从楼上下来,见楚黎川已经离开,长舒口气,嘤嘤泣泣扑到老爷子身边,又说了好多恩宁的坏话,让爷爷帮她做主。
“爷爷,我是您最疼的孙女!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都欺负我!”
邵老爷子拍了拍邵芙蓉挽着他手臂的手,沉声说,“芙蓉,和爷爷聊聊天吧。”
“爷爷想聊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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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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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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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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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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