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亚杰感受到楚黎川射来的冷冽目光,尴尬地干笑一声,“黎川,不好意思,我说错了!”
苗亚杰怯怕地往楚父身边凑了凑,很小声问,“连江,你说说怎么这么乱?这几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啊?”xiumb.com
“你说,会不会是黎川为了让恩宁入主楚家,故意用假鉴定骗我们?他这些年都不喜欢安然,我看有这个可能。”
楚父绷着脸,没说话。
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楚黎川确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哪怕是他这个亲爹挡了他的路,他都能狠心铲除,何况是安然!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是乱搞男女关系,搞得连自己的孩子是谁的都说不清楚!”苗亚杰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恩宁一眼。
楚父也看向恩宁。
原本对恩宁,还有因为白韵秋的旧情,对她心有怜悯。
但此时此刻,他愈发觉得恩宁水性杨花,作风不检。
“这种女人!就算楚黎川铁了心,我也绝对不会让她进楚家的门!”
“大不了我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连江,何必呢!”苗亚杰假意劝道。
安伯远见节奏被带起来,继续落井下石,对恩宁喝道。
“真面目暴露了吧!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恩宁拍了拍依旧哭泣不止的松松,眼底毫无畏惧地迎向安伯远。
“安先生,我经常去松松的孤儿院做义工!松松和我比较熟,才会在害怕时扑向我。”
“就算我和松松不熟,我是当母亲的人,难道看到孩子在哭,冷眼旁观吗?那和冷血动物有什么区别?”
安伯远冷笑一声,“云城那么多家孤儿院,你怎么没去别家孤儿院做义工?偏偏去松松所在的孤儿院做义工?这还不能说明,松松就是你的孩子?”
恩宁被气笑了,“那么多慈善家去孤儿院做善事,难道他们在那家孤儿院都有自己的孩子?”
“我没记错的话,安家也有在做慈善,捐助过孤儿院!安先生不会在那些孤儿院,也有自己的私生子吧?”
“你你!”安伯远被气得虎目圆睁,大步冲向恩宁。
楚黎川一个箭步向前,挡在恩宁面前,目光幽寒地盯着安伯远。
“安伯父,还想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
安伯远在心底对楚黎川还有三分忌惮,捏着拳头,咬牙说,“我是怕你太年轻,被外面的女人算计!”
“年轻人嘛!总有思虑不周的时候!”
“不劳安伯父操心!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多说无益,等鉴定结果出来,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工作人员抽完血,提着箱子往外走。
安俊悄悄递过去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面露惊慌,额上冷汗涔涔。
安俊轻轻勾唇一笑,那个工作人员低着头,提着箱子,匆匆出门上车。
“蔓可,我陪你出去透透气吧!”安俊轻声对怀里的楚蔓可说。
楚蔓可正觉得空气窒闷,不适地捂着心口,连忙点头。
“好好,快点出去透透气,再继续在这里,我快要窒息了!”
楚蔓可跟着安俊往外走。
楚父想叫住楚蔓可,不让她和安俊走太近。
但眼下的场合,也没有心思再管楚蔓可。
安俊陪着楚蔓可去了花园,见她不太舒服。
“我去帮你拿药!再给你榨一杯果汁。”安俊说。
“谢谢安俊哥!”
“小傻瓜,和我还说谢谢!”安俊宠爱地摸了摸楚蔓可的头。
楚蔓可一脸幸福甜蜜。
安俊转身离开,趁着没人注意,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想你的妻儿平安,就按照我说的做!”
苏雅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医院。
安家为了以防万一,也派了最得力的助手。
那人叫张宇,看见苏雅,当即双手环胸,挡在苏雅面前。
苏雅拢了拢长发,额头上贴着一个创可贴,揉着车祸摔伤的手臂。
她瞥了张宇一眼没说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忽然出手,一个帅气利落的过肩摔,直接将张宇撂倒在地。
张宇翻身起来,就要出手,却被苏雅一脚踢开挥来的拳头。
张宇身手不错,却不是苏雅的对手,又总刺挠的想挑战。
不知被苏雅撂倒过多少次,从来没赢过。
“给我老实点!老娘今天气儿不顺!不想爬出医院,最好别惹我!”
苏雅转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再理会张宇。
“谁惹你了?不会是因为老板的事吧?”张宇靠着一旁的墙壁,揉着被苏雅摔痛的肩膀。
“我们就是打工的,拿工资做好老板交代的事!没必要因此影响心情吧?”张宇说。
苏雅白他一眼,“别特么废话!”
苏雅生气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车祸,二是因为安家居然想出这么阴毒的招数对付恩宁。
她可是将恩宁当亲妹子看待,不舍得见她被欺负。
三个小时后,鉴定结果出来了。
全部被封死在文件袋里。
苏雅和张宇一起护送文件袋回楚家。
一路上,苏雅和张宇互相警惕,生怕对方搞小动作,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对方。
终于到了楚家。
苏雅对楚黎川点点头,意思是没出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就要公开结果了。
所有人都围上来。
楚蔓可在外面也透完气回来。
所有的佣人都被赶了出去,只剩下主人家在场,全部都瞪大眼睛等待结果公布。
鉴定结果居然是……
松松和欣欣都是恩宁的孩子,洋洋是安然的孩子,松松和欣欣和楚黎川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结果完全符合安家人的预期。
安然一副沉冤得雪的样子,哭得双眼肿的好像桃子。
“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安然一把抱住洋洋,疼爱地在洋洋的小脸上狂亲。
安伯远对着外面喝了一嗓子,“来人,将这个贱女人赶出去!”
外面当即涌进来几个安家的保镖。
还不等他们动手,楚黎川护住恩宁。
“这里是楚家,不是安家!还轮不到别人在我家做主!”
“真相面前,你还护着这个贱人!”安伯远指着楚黎川,“你真是一个情种,又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恩宁很疑惑,安伯远为何说“又”?
楚黎川在哪个女人身上栽过跟头吗?
“这份鉴定绝对被人动了手脚!”楚黎川喝道。
“楚黎川,你这是执迷不悟!”安伯远和楚黎川吵了起来。
安然哭着央求父亲,“爸,黎川也是被外面的女人迷惑了!之前的鉴定,一定是池恩宁动的手脚,黎川才会以为洋洋不是我的孩子!”
“爸,你和黎川不要吵!真正的祸因是池恩宁,不是黎川的错!”
所有人的视线,统统射向恩宁。
就连楚父,也认为是恩宁一手操控所有事,对家里的佣人吼了声。
“将这个女人和两个野种赶出去!”
楚家的佣人当即冲进来,当着楚黎川的面,他们不敢动手,一个个面带难色。
恩宁看了看所有人,抬手道,“先等等,我有话要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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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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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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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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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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