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边的屋子都有呼噜声传来,周文知道那都是警卫,没必要惊动。
还好现在雨声变大,周文开门的嘎吱声没有惊醒睡觉的军官,周文踮着脚走过去,脖后一掌,把他打晕。张晓平已经来到里间门口,轻轻一推居然里面上了门栓。
周文把军官堵上嘴,拖进雨中,一巴掌打醒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里间的是不是你们旅长?我只问一句,不说就死,”
那个参谋军官看着眼前这个蒙脸人拿着短刀在自己脖子比划着,刀刃上的森森寒气逼人,刺激着他不断吞咽并不存在的唾液,早吓得屎尿齐出,连连“嗯嗯”点头。
再把军官打晕后,周文走了进去,对着妙花点头示意,妙花右掌按住门边,掌力轻吐而出,只听见咔嚓一声,门栓断裂,周文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左边床上之人似被惊醒,正要要坐起来,周文已是一拳击在他胸口,那人被打得直接闭过气,双眼发白软软倒下。张晓平更快,一块布已经塞进那人嘴里。
很快,周文和张晓平就拖着两个被困成粽子般的舌头走了出来,把门关好,桌上的所有地图文件早被妙花一扫而空。
出了大门,妙花和体净一人扛着个舌头,顺着原路就出了村子,身后的大雨把一切痕迹冲洗得干干净净。
说起来周文真是有佛门气运庇护,每次重大行动总是占住了天时。后半夜的雨居然越下越大,周文回去是不打算绕路的,准备把拦路的各道阵地的岗哨都摸了,走直线快速返回。但是大雨竟让他们回去的道路一路畅通,连摸哨都免了。
直到最后一道阵地时,雨小了,情况也不太乐观了。现在距离国民军的战壕不过八百米。但也许是昨晚的佯攻惊到了敌人,这最后一道阵地上竟是人群涌动,个个敌军士兵都淋着雨,趴在战壕里警惕的提枪警戒,军官提着马灯来回走动为手下打气。
周文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半,现在再绕路时间来不及了,只有强攻下这道拦路的阵地了。马上就通知了高小山。
高小山接到命令后,就开始布置任务,除火炮组外,所有队员全部爬出战壕,向敌方阵地运动。现在虽然雨小了,却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队员们一直运动到敌人阵地前三十米处,静静潜伏下来。
凌晨5点半,东方的天空刚开始有一丝蒙蒙亮光出现,许大成的两门迫击炮响了,敌人阵地的各个火力点和机枪阵地都是昨天就测算好的,而且直接用的是重型弹。
只见敌人阵地上传来一阵阵猛烈的爆炸声和耀眼火光。强烈的震动、刺耳的爆炸让敌人士兵心惊胆战,眼看着自己阵地上的机枪和观察点消失在火光和烟尘之中,炮弹开始在战壕里爆炸。
那是怎样的惨状啊,一颗炮弹就带走十几个,爆炸威力远超一般迫击炮,有人竟是被生生震死。6.9公斤的重型弹头,如果你不幸处在爆炸中心,爆炸后还能找到你的一块血肉碎片都说明你是撞了大运。很快就有人扛不住了,向后跑去,一人带头众人跟随,整个前沿阵地一片凌乱。
高小山喊了一声:“上,”无数草丛突然飞速移动向前,乘着敌人慌乱之际,瞬间就冲进了敌人战壕。
六支汤姆逊朝左边运动射击,六枝花机关朝右,正中是六挺机枪爆射,所有眼前看得见的目标全部打倒,都不停留,一直向敌人阵地纵深推进。
长枪组一个方向一个组,追着逃跑的敌人背影射击,这下英七七的优势显现出来了,10发弹匣,熟练的射击技术,简直堪比半自动步枪,瞬间就把泼雨般的子弹准确地打向了任何看得见的目标。整个阵地上完全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这时周文他们四个已经进入到敌人的战壕里,但是阵地上乱糟糟的,谁都没想到后面居然有敌人摸了上来。
依然是菱形站位,只听见低沉的“噗噗”声响,周文和张晓平向一路上看见的每个人射击,两人都是枪法入神之人,眼到子弹就到,敌人无一有反抗之力。消音大眼撸子的枪声掩盖在杂乱的枪炮声中,体净都用铁弹砸死几个。妙花拖着两个舌头在后面悠闲地跟着。一行四人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胜似闲庭信步。
就这样一直顺着战壕来到一个用木头盖住顶的掩体口,周文知道这是敌人指挥部,听着兄弟们越来越近的枪声,周文收起手枪,把背包里的汤姆逊抽了出来,和张晓平一左一右突然闪身出来,对着掩体里面就是一通猛烈扫射。两人弹鼓打空,体净一个滚翻就冲了进去。
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总共不到三十平米的指挥部,被两百发11.43毫米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地上躺着七个人,都是身中数弹,最惨的一个怕是中了十几发,身子都打烂了。
周文通知高小山已经占领指挥部。不一会儿,阵地上的枪声息了下来。周文耳边传来高小山报告声:“阵地已经全部占领,各组无伤亡,敌人全部消灭,还有二十几个轻伤俘虏。”
周文松了口气,最怕兄弟们出现伤亡。才想着,高小山已经在坑道外面叫道:“阿文,俺进来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同样憨厚而真诚的笑容,同样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周文情不自禁上前和高小山热情拥抱。
“好样的,山子哥,漂亮的潜伏、漂亮的突击、漂亮的指挥。山子哥,你已经是个出色的指挥官了。”www.xiumb.com
高小山不意思的笑着说道:“还不是阿文你教得好,都是跟你学的。”
这时兄弟们都挤着进来要和周文问好。虽然才分别几个小时,但是兄弟们全都担心和焦虑着,这时看见周文几个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都是高兴得大呼小叫。他们根本不在乎刚才打了多么漂亮的一战,不在乎自己的表现是多么的惊人,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头,自己的兄弟们平安回来了。
周文也是深受感动,看着这些热情洋溢的脸庞,这些发自内心欣喜和高兴的眼神。周文眼圈都红了,挨个和他们拥抱,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绝不能辜负了兄弟们的信任和爱戴,一定要带着他们走出一条光明之路。
国民军支援的一个营也赶到了,那个营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拜托,你们是攻方好不好,攻方不到五十人,防守方是一个配属轻重机枪五挺,人数近两百人的加强连。有战壕做掩体,有纵深可以迂回,从开炮算起,不到十分钟就剩下二十几个轻伤俘虏?
就是二百头猪去抓也要花不少时间吧?而且你们还特么的连个受伤的都没有,抓猪也还可能崴到脚呢。这是人不是?
周文对着那个还在发愣的营长说了一句:“俘虏和打扫战场就都交给你们了。”说完就带着兄弟们,扛着两个舌头走下了阵地。
没法,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用看怪兽的目光看自己和兄弟们,何况他就是要把兄弟们都练成怪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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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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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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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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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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