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阴阳石木子云杨清>霞——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卢汀卡男爵烦恼地长吁口气,回头来看方天慕,恼地说不出话来,最终无奈而冒火的说道:“你就这么渴望死亡吗!”他推开铃铛,弯身将手臂捡起,安回了自己肩上,血肉重新黏合在一起,而铃铛的灵魂保持着与躯体的分离状态,因此她木讷的坐在地上,目光里空白着,什么都已经不知道了。

  卢汀卡男爵走向了方天慕,方天慕冷冷地将黑刀“大灭”朝着身体一侧飞出,几息之后,黑刀瞬间划过了卢汀卡男爵身后几尺远的地面。一阵山崩地裂声响起,两人所站的地面轰然倒塌,这原来是矿山一角,底下是中空的,这一块土层就在卢汀卡男爵身后数尺处断裂,并坠落下几十丈远。

  二人随着那土层落入了夜神峰主峰与矿峰之间的峡谷之中,两边都是高耸的绝壁悬崖,前后都是既窄又长幽暗冥远的峡道。

  “你想做什么?”卢汀卡男爵不再漠视眼前的男人,反而沉下了气,低沉的问道。

  方天慕手握黑刀,冷漠回道:“杀你。”一阵阴风袭过,他身边的峭壁之上,贴附着几个阴森森的黑衣“死神”,原来是他的三位鬼奴仆,大剑豪——班四郎、时代悍者——暴君,以及泛泛之辈——王阳克。方天慕左手握刀身,右手从胸口阴阳丸位置抓出来一团黑火般的能量气体,往外先一探手,接着将那团气拍向了自己的身子,他从头到脚被阴阳丸中的阴寒之气吹过,原本的一身黑衣竟然变得更加漆黑了,此刻不仅是他的眼睛深邃,他整个身躯就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衣角变得宽松,在阴风中肆意摇摆。

  卢汀卡男爵见此之后,变回了懒散漠视的态度,歪着头,很不在乎的对方天幕说道:“你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实力水平,更没有好好估量站在你面前的,我的实力。”他抬头往天上看,天空已经有了淡蓝之色,说明海上的日出正在进行或者已经结束。他低下头来,阴沉道:“你在浪费我的时间。”说罢,他自己朝着方天慕冲了过去。

  方天慕持黑刀“大灭”往前一指,三位鬼奴仆依次冲了出去。但三四息时间后,卢汀卡男爵站定在了方天慕的身前,他比方天慕高一个头,低着下巴蔑视着方天慕。而方天慕显然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卢汀卡男爵身后峡道两边的峭壁上,是三口流动着碎石的黑窟窿,每个黑窟窿都插着个鬼奴仆。卢汀卡男爵在飞过来期间,只是顺便将鬼奴仆们解决了罢了,连力气都未使上。

  方天慕清醒过来,一边急退,一边拔刀,但拔刀动作刚进行一半,刀身就被卢汀卡男爵抓在了手中。

  卢汀卡男爵抓刀的手冒起了灰烟,他皱起了眉,一巴掌扇飞了方天慕,接着狐疑地看着手中的黑刀,忽的一惊,赶紧松手,让那黑刀摔落到了地上。这把邪刀竟然能无止境的直接吞噬能量,男爵在无数次战争中赖以保护自己能量的手段,在这黑刀面前完全没了作用。他心里出现了个想法,不怪这男人有胆量来挑战他,拥有这把黑刀,或许这男人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真的可以战胜自己。

  但是现在,卢汀卡男爵将黑刀震起,黑翼猛地拍在刀身,将其刺入了山脉之中,足足有百丈之深,这下子,方天慕也失去了战胜卢汀卡男爵的万分之一机会。

  没有了黑刀的方天慕,从碎石中爬起,男爵随意的一击,已经让他的骨头吃不消了。正此时,男爵的背后传出了一道声音:“哎呀呀,即使是活着的时代,我也没有见到过这样庞大的能量体呢。”

  卢汀卡男爵和方天慕同时循声望去,发觉方才的一个黑窟窿里,走出来一个身影,是一身狼狈的班四郎,他吹了吹口哨,拍走衣衫上的灰尘,接着猛地咳了两声,许是还没有从刚刚被击中的状态里恢复。“真是.....难得一见啊。”他仰起头,封印大刀一把插进了脚边石面,手指抚摸着右眼角的十字伤疤,自语道:“这样子不拔刀也不行了,话说拔刀了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啊。这里好像有人家,认真打不会殃及无辜吧....毕竟...”班四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转过来盯住了卢汀卡男爵,说道:“继续让你活着,才会让更多的生灵遭殃吧。为了救更多的生灵,牺牲一部分也是没有办法的啊。”班四郎苦恼又无奈般摇着头,手指轻轻触碰到了大刀上的封印锁。

  封印化成风烟消失了,他用右手拔出了这把大长刀,寒彻似冰的刀影在幽暗的峡谷了闪过,却令其更加的阴森。他取出一段带着血迹的布条,将刀柄与自己的右手和手腕绑在了一起,嘴巴咬断了最后一截,摸了摸自己右眼角的十字伤疤,从黑窟窿中跳下,面对着卢汀卡男爵站着,脸上全然没了懒散的模样,此刻他才像一个杀人无数的大剑豪一般,浑身都溅射着咄咄逼人的气质,冷厉的目光像一把锥子能扎透人心,漏出其中的恐惧。

  其他两个黑窟窿也有了动静,但这时班四郎语气冰冷道:“抱歉了朋友,请你们再静一会,不要打扰我。”大长刀一扫,两股气浪旋转着沿着峭壁升腾,把两边石壁切下来一层石面,碎石从天而降,将其他两个黑窟窿挡住,长刀在手,刀尖离着地面只有一寸远,而刀尖下的地面出现了一个转动的风环。

  “劝你赶紧离开,我的主人。”班四郎冷道。方天慕沉着面容,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身影。

  卢汀卡男爵冷哼一声,转回身来,面对着班四郎,冷笑道:“你比他强。”

  班四郎忽的狰狞一笑露出白齿,纵身一跃飞到天空,双手抓着刀柄,朝着峡谷裂缝边劈边喊道:“开!”大刀划出了一个弧形,几息之后,一道风流卷着水流以一条直线从峡谷地缝喷裂,大量水汽从峡谷里喷发,班四郎只一击便豁开了大地,但这道裂缝开得十分规矩,没有崩裂,也没有碎口,就像用刀划开张纸一般,陆地分离的十分规矩,海水也只从这道缝隙涌喷。

  卢汀卡男爵站在缝隙中央,他的脚下地面虽然裂开,但被其双腿紧紧地撑着没有分离,从肩膀到大腿是一道醒目的裂痕,男爵目中有光,不禁叹道:“好锋利的一把刀,能劈开我的身体,就慷慨的赐予你我的认可吧!”他蹬碎了地面变成一道看不清的黑色利箭,插着班四郎飞到了至高空,今日的天空本就多云,加上方才升腾起的大量水汽,更是浓云密布。

  所有人看着头顶,天上的云像极了一层雪,一会儿,瞬间被刀片似得气浪推出一片明亮之地,接着又会被黑色的怪鸟咬着重新凝聚。

  班四郎和卢汀卡男爵索性往更高的天空飞,直到一层高空浓云之上,太阳还未升到那里,云层之上便是黑夜,好在繁星仍在,还有光亮。

  天上的云时不时会穿透出个口子,从中坠落下来一道厚重的气浪,那气浪砸到夜神峰的一处山脉,直接将一里之内的山石和陆地像敲石子一般砸飞了出去。云层透出的口子越来越多,多数都落进了海面,并不会掀起一番风浪,最强的力量都积聚在一个点,因此海底遭受的伤害是最大的。

  月神族之人诵读古老的法经,月的力量在日光下耀眼重生,为夜神峰形成了一面温和的保护层,之后所有坠落下来的气浪都没有将这保护层击碎。再看云层之上,卢汀卡男爵对战斗认真了一些,但至少有八分力气没有使出,反观班四郎,已经活化到他生前的最强状态,卢汀卡男爵代表着他所在时代的,人类的一个巅峰,而班四郎在某种意义上,同样也是他所处时代的最强剑豪,但二人的实力差距过于明显,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班四郎双手握住刀柄,将刀尖指向下方,深吸一口高空的薄气,一道经文在其脑中浮现,这经文里的每一个字,便是一个刀术,而所有文字组成的经文,便是无数刀术聚合而成的最强剑术,它会在班四郎动身的一瞬间全部完成,当然,所有刀术的集力点都在卢汀卡男爵所处的位置。

  卢汀卡男爵唤出了大量黑鸦,黑鸦直接往其身躯上撞,将男爵全身染成了黑色,像一个黑曜石雕塑一般。班四郎的经文诵读完成,没有一息的拖沓,大剑术立即开启。

  天空所有浓云眨眼间化为乌有,由大剑术形成的气流,不断地朝着大地扩张,人们用肉眼便能看到那气流中快速流动的数不尽的锋利的刃,所有刀术在其中不停地重复。那气流先后完成了三次爆发,最后一次直接压回了陆地,并触碰到了夜神峰的保护层,古老的符阵再次被破坏,这一次破坏它的是大剑豪班四郎,人们朝着低处飞奔,虎子、风筝和望乡跑到绝路,只能趴在地面,期盼着那气浪不要在继续下降。Χiυmъ.cοΜ

  凡是气浪所经之处,无论山峰上的石头有多坚固,都经不住其扫荡,纷纷成了碎石摔落下去,砸伤了不少月神族人。

  高空处出现一道爆破声音,气浪骤然缩回。天空之上,班四郎疲惫的握着长刀,无奈地望着卢汀卡男爵。男爵身上的“黑皮”几乎只是脱落了五六分而已,证明了班四郎进攻的失败。班四郎嘁了一声,自语了句:“简直比生时的最后一战还要令我绝望啊!”说罢,便又冲了过去。

  方天慕站在被豁开口子的峡谷之中,脚下的海水越积越多,他感受着班四郎以及卢汀卡男爵战斗时的能量反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方天慕思索遍了自己所能用出的所有术,没有一个可以令其有战胜的机会,黑刀已经被其重新握在了手中,他看着天空,心中十分的迷茫。

  班四郎不会撑太久,其他两位鬼奴仆从碎石堆中爬出,即使加上他们,三人全盛状态,也几乎没有赢的可能,这卢汀卡男爵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或者整个海域所能接受的实力阶级,原先还将他与朵皿拉克海贼团的赤君作比较,现在来看,赤君在卢汀卡男爵面前,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桀桀桀....”阴森恐怖的笑声,从方天慕的背后响起。方天慕惊愕的转身,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阴间灰雾,声音是从其中发出的,方天慕探视这灰雾,那令人心颤的笑声再次响起,而这次,方天慕看到了许多个光点,它们一齐晃动,方天慕下意识的将其判断为眼睛,一个庞然大物的眼睛。

  那股邪能方天慕是有些记忆的,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几层楼一般粗壮的怪兽头颅,那是他学会能量面奥义和能量平衡奥义之后,第一次正式打开阴间裂缝,唤出百鬼之时,意外出现的一个阴间怪物,方天慕记起来了,那怪物自带着一种“鬼能”,那鬼能可与阴间寒冷的怨能相互抵消,因此不会被其察觉。

  “是你”方天慕不平静地说道。

  灰雾中的眼睛平静了,那声音再度响起:“桀桀桀,又是这种能量,纯粹的能量体真是令本尊欢愉。”它说的并不是人话,而是古老的兽语,但方天慕却听得懂,而他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接下来说的,也是与怪物相同的语言。

  “桀桀桀,小鬼,你把驩倮惹火了,劝你以后别再抢用他的骨刺...”

  “你来做什么?”方天慕冷道。

  “小鬼,别对本尊这个态度,瞧瞧你的头顶,你的奴仆马上就要被打得魂飞魄散了,而你...呵,还不如那家伙厉害。”

  “你想说什么?”方天慕不耐烦地打断他道。

  灰雾里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之后,那声音说道:“桀桀桀,你想死吗,小鬼?还是说,你需要一份力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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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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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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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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