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人还多,宴会开始便少了又少,也不知是从哪时来的,从哪时走得。
虎子的胡子又长了,冯静的衣裳又肥了,小圆桌小了一半,人也只有这么几个,热闹凑多了,果然会令人心生厌倦啊。
柳筱筱开始还在桌旁,后来也不见了,李自问、杨清中途过来站了会儿,也匆匆走了,桌边只剩下几个人。xǐυmь.℃òm
木子云坐在凉席上,偶尔喝几杯酒,左手揽住婉敏的腰,还抚摸着她那又隆起的肚皮。婉敏一身柔色宽袍,脸圆了不少,身子也更加丰满了,怀中还抱着个吃奶的娃娃,婉敏用小扇遮住了娃娃的脸,也就遮住了自己,只是从木子云的角度,仍然看得她十分清楚。
木子云咽了酒水,右手一伸,揽住了另一人的细腰,那人竟然是潘晓雯。是啊,晓雯就是木子云第二个妻子,木子云未让她做妾,也待她很好。原来晓雯对木子云早就心生情愫,因为师姐的缘故,所以一直暗藏心间,一年前终于忍不住,趁着婉敏忙于宗门事务,偷偷跑来青山峰,朝着木子云表明了心意。料到木子云会拒绝,便使了个坏招,用宝药将木子云迷倒,这便扶他上了床,做了那男女之事。
后来潘晓雯有了身孕,这段荒诞事才被知晓,一贯温顺的潘晓雯竟在师姐发威之前,公告天下自己已经是木子云的女人,还怀了孩子。木子云害怕婉敏生气,未想到见面之时,婉敏并没有多说气话,只是指责埋怨了几句,最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如此,木子云便过上了二凤齐侍的滋润生活。
饭桌上,众人的话不太多,虎子和冯静多是在说这悄悄话,木子云越来越放纵,或许是醉了,两只手在两个女人身上完全没了规矩。不知何时,虎子和冯静说道:“我俩出去站站,歇上一歇,回来再喝酒。”说罢两人真的出去了。
木子云也没言语,待他二人没了影,立马歪倒了身子,压在潘晓雯身上。
潘晓雯害羞道:“做什么!死木头!臭木头!”
木子云怔了一会儿,脑袋里嗡嗡几声,回过神来后,静静地趴在她身前,一动也不动,像是沉沉睡去。婉敏就在一旁,也不生气,脸上也没从前那股羞气了,只是稍稍发红,目带嗔意。
潘晓雯紧紧抱着木子云呼了口香气,木子云坐起来,将婉敏手中的娃娃交给了潘晓雯,接着就靠上了婉敏,将那夫妻间的乐趣都玩了个尽心,二人气喘吁吁,又精力不竭的享受在其中。
事过之后,婉敏全身显红,鼻尖上还带着些许汗珠,木子云的面容却变得很平淡,也没什么欢笑的模样,没什么享乐后的舒坦,怕是几夜失眠的缘故吧。
木子云喝了两杯酒,外面的天就黑了,他皱了眉,眯了眯眼睛,才发现是自己方才累坏了,出现了迷糊,这外面啊,仍旧是白天。
两位夫人整理好了衣裳,虎子和冯静刚好回到了屋里,几人再次喝起酒来。饭桌上大家不常说话,木子云几次张口,却都巧被其他说话的人及时打断了,他索性闭上了嘴,专心吃起菜来,一只手还放到了婉敏怀中,过了会儿,又将手摸上了潘晓雯的身子,却似没那么舒服,终于又抱回了婉敏。
这白日如何会这么长啊,这桌酒菜怎么吃都吃不完。
夜晚,木子云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两位夫人,夫人们都挺着滚圆的大肚皮,一脸幸福地枕着他的胸膛。木子云若说乐也乐,满足也是满足。但他却也时常绷紧了面容,又总长呼着气,手不由自主的去摸索着,失神的经历了几番劳累,他又爱怜地摸了摸她二人的头,忽的又换上了那副木讷的神情,仿佛离着欢乐十分的遥远,又觉得太陌生,好似是自己故意使然一般将就着。
黑夜是短暂的,也许是因为无梦的缘故。好在木子云睁眼之时,总是晨曦,下床来,也不穿衣裳,而两位夫人还睡着,木子云就这样光着身子打开了房门,脚刚踏出去又赶紧缩了回来,沉静了许久后,他再度伸出了脚,是的,赤着脚,赤着身子走到了院里。
小小的四合院没了昨日看来的那么宽敞,更像是平凡人家里的模样,装饰也普通的很,而不知何时西屋里面住上了人,木子云拍头一想,那不就是虎子和冯静睡的屋子吗?虎子昨夜也喝了久,这回也不知道醒来没有。
他光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西屋门前,里面静悄悄地,木子云似乎有些失望,轻垫着脚转身要走,这时,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了一阵“欢快的歌声”,木子云脸上一红,似乎心里做了不小的斗争,却还是放弃了理智,悄悄将耳朵贴紧了窗户。他听得越来越清楚,冯静的声音很甜,有时也拉的很长,就像婉敏欢快时候一样,木子云听的心里发痒,觉得自己该走了,可退了两步又凑了上来,这回他听得更仔细了。
里面“歌”唱的很欢,十分动人,又多是冯静的“高歌”,而虎子则是气喘吁吁的声音,木子云歪过头来,刚巧看见了窗户上的一个窄洞,透过去一看,见到里面双色石玉一起一伏,黑石在上敲锣,白玉在下奏鸣,其乐融融,真乃迷目烫心之画。
木子云打了个哆嗦,慌忙退回身子,稍稍一顿后,立马跑了回去,而窗户上的小洞也忽然消失了。
推开自己房门,两位夫人刚好醒了过来,她们似乎心有灵犀的未着片缕,却掀开了被子,美丽的躯体映入眼帘,而婉敏则站在床边,刚在木盆中倒满了温水。木子云坐在了木椅上,仔细的将两位夫人看在心中。婉敏拿着温水浸湿过的毛巾为其擦拭了遍身子,最后仔细擦了擦木子云的脸,木子云斜嘴一笑,摸了摸她的身子,如他渴望的那般柔软,舒服过后,婉敏这便害羞的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嘬了轻轻一口,立即便走了,收拾自己身子去了。
外面的太阳升高了,先是有些许闹声传来进来,木子云有些不悦,心想着,明明这么早,怎么会有声音。果然闹声很快就停了,没多久后,晨曦又重新出现了一遭。
木子云抖动了几下腿,终于战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又来到了西屋边上,又趴到了窗户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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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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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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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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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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