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杀了你好了,臭木头...”风筝低着头慢慢挪动着步子,“你快闭上嘴巴,我都快被你熏死了!”
“你才是,呼.....呼....”木子云刚有了意识,就再次被颛王东的精神力捕捉到了,他现在正感受着水深火热的折磨,不由自主的咬在了风筝的肩膀上。
吃痛的风筝咬紧了嘴唇,挨不住的时候轻声哼了几次。“喂,臭木头,你是不是天生克我啊,不,是不是我天生克你啊!啊...”风筝的腿弯了一弯,木子云似乎狠狠地咬了她一口,风筝嗔怒的转过头,眼含着泪水,啼哭道:“你混蛋!”
一阵破风声传来,一人呈弧形从天而降,落向了风筝。
“祥?你回来了!”风筝还未说完,祥便从她身上提起了木子云,摔到地上,不动用吸噬的能力,只一拳拳地往木子云身上砸,看样子祥追杀方天慕再次失败了,发不出的怒气就在木子云身上泄干净。
木子云被打的鼻青脸肿,雷魂已经钻回了心脏,火珠为了维持木子云的机能,大耗元气,也不得不沉寂到心脏之中。
“住手!你住手!”风筝抓着祥的胳膊,却被甩飞出去,祥真是发了疯,恨不能将木子云活活打死。颛王东在一旁动用着能力,让木子云身心内外都遭受着折磨,然而他们之间从没有任何能说得上来的仇怨,真是可笑,可笑他们自己都像是天地的傀儡、玩物,在各自演着似是早被安排好了的戏份。
“你住手!”风筝声嘶力竭的吼道,她双目布满了血丝,浸满了泪水,望着祥转过来的惊愕的脸,缓缓地瘫倒下来,再次啼哭道:“你住手!”
祥一时竟手足无措,他慌乱得左跳右跑,来到风筝面前,焦急地连话都说不清了:“你...不...哭,你打我..快骂我,你别...哭,我..我。”啪,啪啪,祥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着自己的脸,蹲下来,讨好的腼腆地向着风筝温和笑着,他的脸被自己打得血肉模糊。
风筝哭着挡着祥的手,“不要了!不要打了!”风筝揽紧了祥的脖子,将身子贴了上去,将头埋在祥的怀中,放开了许久的压抑,大声地哭了起来,悲泣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打来打去!为什么我们命中注定要恨彼此!我们回家吧,求求你!我们回家吧!呜...呜....”
风筝的泪水让祥彻底崩溃,他竟也湿润了眼睛,断断续续地喊道:“你...不哭,走,走!你说去哪..都行!我去,我陪你去,这就走!不哭!”
“两位”颛王东走过来,“我还想让两位帮个忙,找到我哥哥,我其实...”
“滚!”祥暴躁的挥动出胳膊,瞬间把惊呆的颛王东打飞了出去。接着祥托底抱起了风筝,嘴里呓语着:“回家!我不要让你哭!”他像一阵烟,带着风筝向西北边飞去。风筝被抱住离去时,呆呆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木子云,失了神。她心中静静地说道:“再见,臭...坏木头。”
颛王东咳着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精神力刚刚散了,木子云的幻觉解开了,然而,祥的重击已经让木子云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像一滩烂肉一般靠躺在一边。颛王东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看都未看木子云一眼,便一瘸一拐的往东北方向走去。
木子云想动不能动,右腿估摸着是断了,而四周只有一个茫然失神的地藏主,许久之后,一群乌压压的家伙进入了梁溪院,并站到了木子云身旁,木子云灰心丧气的低着头,来的不管是梁溪院的家伙还是登封人,他都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随意的让人宰割了。
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大家伙,走到木子云身前,一只手抓着木子云的头发将其从地上提到眼前,木子云的眸子里黯淡无光,冷冷地望着那家伙。那大家伙扒开木子云的眼睛,又撬开他的嘴巴仔细的瞧了瞧后,说道:“也不多点什么东西,都是两个眼珠一条舌头,他咋就能吃的了那些鬼丸呢!”
另一个冷面家伙利索的给了木子云一榔头,将其打晕,接着努了努嘴,示意大块头将木子云扛住,一群人接着往东面走去。
期间木子云醒过来一次,他已经与那群人飘在海上了,这梁溪院离着东海边至少有五六天的行程,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走的这样快。木子云躺在块被海水浸湿的破木板上,身上用绳子捆了三匝,他们难道以为这粗麻绳子能奈何的了使火的木子云吗?木子云抬起头往身下望去,发现自己外衣被脱去,右腿上系着布条,与一块直木棍绑在一起,看来是有人包扎了他的伤口。而木板左侧坐着两个娃子,都是六七岁,一男一女,男娃留着桃心发,女娃只扎着一条小辫。
“喂,小老弟,你们是什么人啊,是登封人吗?我们出海干什么?”木子云低声问道。
两个娃子瞅了木子云一眼,一齐对船后喊道:“二蛮姐,大坏蛋醒了!”先是传回了几道男人的声音,大约是在笑说着:“那头猪可算是醒了”“真是睡的安稳啊!”
不一会儿,船板上就传来吧嗒吧嗒一阵阵清脆的脚步声,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去去去,一边玩去”先是赶跑了那两个小娃子,接着那女孩小心趴到了木板边上,双手托着下巴,像看着什么宝贝一般瞧望着木子云。
木子云咽了口唾沫,声音低弱的说道:“给我口水。”
女孩嗯着摇摇头,伸出手指来点了点木子云的嘴唇,接着挪到木子云眼前,说道:“喏,还是湿的,我给你仔细喂着水呢,一天喂三次。”
“可我渴,喉咙快难受死了!”木子云扭动着身子,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女孩急忙将手比到嘴唇上,小声嘘道:“你别闹腾,那些哥哥们原本说不能让你醒的,我是商议着说你睡着了我不好救你,所以现在才没人来打晕你,你要是不安分,他们可不会手软的。”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至少让我知道自己是栽在谁的手里吧!”
女孩双手再次托住下巴,边恩着便左右摇晃,模样甚是可爱,想了许久才说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嘛,是广琅琉璃岛西边的势力,很西边喏,如果要在陆地上走,至少要走四个月的,嘻嘻,不过我们可以从东边进海,靠着胡那舵手的把戏,啊,呸呸呸”女孩跑到船边,朝着大海拜了拜,接着大声说道:“靠着胡那舵手的恩惠,我们可以很快就被送回西边了。”然后呼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走了回来。
看来不是登封人,木子云心里安生了些,便接着问道:“姑娘,你们找我干嘛?”
“是我爹爹他们要找你,你取了落入门渊的宝贝,他们要找你算账。”
木子云心里骂了句祖宗,接着歪嘴恼道:“真是怪事,是不是我放个屁全岛都会知道。”
“这个不同嘛”女孩笑嘻嘻地望着木子云,眼睛弯成了月牙,与铃铛竟有几分相像,“一千百八星宿图是我们家族祖先埋下的东西,我们多少年一直取不出呢,你给我们抢了去,当然要找你算账喽!”
木子云恼气的将头歪向一边,不再说话,只是喉咙里直冒火花,他是真渴的不行了。女孩踱着小步子跑到木子云看着的方向,有模有样地凑近了身子小声问道:“小哥哥,你真取了我们家宝贝啊,我爹爹好生气哩,砸了两个瓷瓶子呢。”
木子云悄悄的将左腿化成火焰虚体,穿透了麻绳,面上依旧看着女孩回道:“误会啊,取东西的是另一个家伙,我也认识,很丑,实力却蛮高的。”这期间木子云又穿出了条手臂,望着小女孩纯洁无暇的面容,木子云舒心一笑摸了摸女孩的小鼻子,女孩吓了一跳,“呃呀,你的手咋出来了?”m.χIùmЬ.CǒM
轰!直接有一个铁拳头砸到了木子云的脸上,木子云当场又晕了过去。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责怪地敲了敲女孩的头,说道:“你看看,我说了不能让他醒吧!你这小机灵鬼就会坏事。”
女孩捂着头呜呜直叫,男人又说道:“这小子现在有伤,又虚弱,要不然咱这一船人也压不住他一个,可不能再让他醒了,你也别把他救好,要留点硬伤,免得他逃了!”
“呜呜,知道了,知道了!”女孩气冲冲地跑到了船后。
有人忽然喊道:“进风了!快些抓紧东西,固定好自己,大颠簸马上开始了!”随着海风的呼啸声,海面上变得动荡不安,一道道几丈高的海浪拍打在船只上,飓风势要将船掀翻,然而所有的船都通过百十根锁链牢牢地连在了一起,半个时辰的风波过后,熟悉的铁器敲击声响起,人们见到了那艘胡那舵手的大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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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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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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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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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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