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就是互帮互助,或各取所需。
在新京时郑家对住田晴斗可谓帮助颇多,不然二人岂能成为至交好友。
今日所求并不过分。
看似牵扯中央保安局,实则并未联系紧密。
秋志用一事郑良哲自行解决。
至于陆言则不是保安局成员,住田晴斗并无顾忌。
从饭店内出来二人各自上车离开,今日商议之事不可告知旁人。
刚回到宪兵队特高课,沖喜大河就迎上前将车门开启。
“课长。”
“可是特务股方面审讯有结果?”
“正是,特务股认为昨夜抓捕之人劳思淼,应是被随机选中的‘邮差’。”
“没登记离站人员资料?”住田晴斗这里一句废话没有,直指关键所在。
沖喜大河解释道:“并未登记,且抗日反满分子应知晓劳思淼被抓一事,怕是早就逃离。”
对此住田晴斗没有出言批评。
确实当日若选择登记工作量则更大,不符合任务要求。
且对方逃离之言也属实。
见住田晴斗没有批评,沖喜大河不由松了口气,跟随对方进入办公室后说道:“特务股想要加密的情报。”
“尝试破译?”
“是。”
“课里破译工作进展如何?”
“仅有数字,没有其余资料参考,破译难度很大,能成功破译的概率不足三成。”
数字没有规律,且不似电报加密,尚无资料参考对比。
负责破译的工作人员表示,成功破译的概率不大。
住田晴斗听闻此言,对沖喜大河说道:“抄录一份给他们。”
既然如此理应多做尝试,看能否有突破。
集思广益!
“属下这就打电话让他们来取。”
“稍等。”
“课长还有什么吩咐?”
“虎林方面调查有没有进展?”
“虽情报说有抗联伤员在当地养伤,但目前调查尚没有收获,且道路不通很多屯子不便抵达。”
“让南岗警察署特务系主任陆言,带队前往负责搜查。”
“陆言?”
“没错。”
“是。”
从课长办公室内出来,沖喜大河便打电话给特务股,让其来拿抄录资料。
后打电话给南岗区警察署长陈知新。
表示安排陆言带队负责虎林搜查一事。
陈知新挂掉电话若有所思,因何要让陆言负责此事?
陆言乃是一系主任,出外勤并非不可,但此任务明显不是警察署负责。
但沖喜大河明确表示,特高课住田晴斗课长钦点,没办法拒绝。
把陆言叫来办公室内。
陈知新将宪兵队特高课安排下达,同时对陆言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属下并未做任何事情。”
“那为何突然安排你去虎林?”
“属下同样一头雾水。”
陆言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早有猜测,但却不可在陈知新面前表露。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并未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陈知新说道:“你明日启程。”
“是。”
从署长办公室内离开,陆言面色阴沉。
今夜还约了秋志用见面,刚好将问题告知。
警察厅内池砚舟独自一人前去宪兵队取情报,金恩照不必跟着再跑一趟。
来到宪兵队寻沖喜大河,将情报拿到。
池砚舟口中感谢:“多谢少尉。”
“仅你一人来取?”
“队长另有事情要忙。”
沖喜大河伸手将档案袋拿回去,后说道:“我随你同去警察厅。”
“不敢劳烦少尉。”
“情报资料保密级别较高,虽破译难度很大却不能松懈,岂可你一人携带档案四处造谣。”
“少尉教训的是。”
二人一同离开宪兵队回去警察厅,沖喜大河亲自将资料交给盛怀安。
此刻忙碌一日已经收工。
池砚舟送其出来说道:“今日多麻烦少尉相助,不知晚上能否赏光,想请您吃饭。”
其实现在赶去宴宾楼,还可同徐南钦等人一起吃饭。
只是今日徐南钦、韩医生、燕季同所商议诊所之事,他去无非也是添茶倒酒,没有太大区别。
倒不如趁机同沖喜大河拉近关系。
吃饭一事沖喜大河兴趣不大,直接回绝离去。
可见日本人之高傲和优越感十足,不易开展建立关系。
池砚舟倒未觉得有何不悦,工作便是如此,慢慢来。
既然无事,他考虑要不要赶去宴宾楼。
谁知金恩照叫他夜审劳思淼。
“他并非反满抗日分子,还审什么?”池砚舟在其身边问道。
“审讯劳思淼在列车上时,可有异样发现,或何人接触他以及接触他的皮箱。”
“针对此问题不是已经问过?”
金恩照余光看到四处无人,低声耳语:“劳思淼倒卖黄金,只怕手里不止这点存货。”
池砚舟此刻恍然大悟。
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这应当是盛怀安的意思,他们负责办事便可,黄金的诱惑力十足。
审讯过程自然大同小异。
劳思淼此刻只求活命,对于黄金一事供认不讳。
表示确实还有存货,且存放地点仅有他一人知晓,毕竟三位矿工给劳思淼提供多少黄金,他都是当场结算。
低价买入。
后找机会高价卖出。
只是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放他一条生路。
实则特务股没有权利放人,毕竟抓人乃是特高课提供情报,且让他们负责关押。
没有特高课的命令,如何放人?
只能欺骗劳思淼说会将他放了。
可对方不信,要求派人跟他回去抚顺,由他亲自去取黄金,后放他自由。
这自然是谈不拢。
可任由你再用刑,劳思淼都咬紧牙关。
因为他此刻要的是自己的性命,他不能轻易放弃。
金恩照也怕将人打死,只能暂且作罢。
离开审讯室,金恩照皱着眉头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你不能去要求特高课放人。
大家都不傻。
到时这黄金还能是盛怀安的?
池砚舟则分析说道:“或许根本没有黄金,劳思淼只是害怕死在股内,故意说这些话。”
“他的命不值钱,重点是黄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不让股长定夺?”
“我等若能拿出建议,再由股长定夺更好。”金恩照是想有所表现。
见状池砚舟说道:“就说抚顺方面调查有些进展,现在需要劳思淼本人回去协助调查,等到了抚顺就让他将黄金拿出来,同时放他自由。
这些与劳思淼要求一致,等他将黄金交给我们之后,我们就出尔反尔继续关押,等特高课这里的安排。”
金恩照一听确实可行。
反正是为了任务调查,理由正当充分。
“我去汇报股长。”
“好。”
金恩照再次表现领功去了,池砚舟不可有任何怨言。
下属本就是为长官排忧解难的,有何不对?
池砚舟越是如此表现,金恩照越觉得龙猴相合,处处有利于自己。www.xiumb.com
金恩照越信任他,池砚舟的胜算则越大。
不能只看眼前,目光要长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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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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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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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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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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