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称邮差。
情报传递当日随机选择目标人物,具有极高的隐蔽性。
反满抗日分子亦会挑选身份地位较高,甚至日本侨民、西方洋人等做邮差,增强路卡通过性。
若真如此,劳思淼本人应当并无问题。
且抚顺提供资料内含有其恶劣勾当,欺男霸女、偷鸡摸狗!
与反满抗日毫无关系。
本池砚舟不愿劳思淼受刑,但此番排除他嫌疑,则更危险。
虽不明白是何人选中他做邮差,可背后隐藏之人必定乃是抗日反满成员,若重启调查隐有危险。
但池砚舟此刻也不便出言,让盛怀安认定劳思淼有问题。
因为一切很难讲。
劳思淼硬生生依靠演技扭转乾坤,也并非没有可能?
虽根据调查资料分析,此概率极小。
只是所有可能或许都在毫厘之间,故而池砚舟此刻默不作声,本也不该他发表意见。
“股长,是否要改变调查方向?”金恩照询问。
“增加一条调查方向,双管齐下。”盛怀安实则心中也拿捏不准,怕被劳思淼玩弄于股掌之间,于是为确保不会出现遗漏,两条线上的调查齐头并进。
“抗日反满分子选择‘邮差’后,往往会暗中跟随确保‘邮差’动向,以免中途临时有事改变行踪,导致人员不见情报丢失。”金恩照根据之前此类事件中得到的经验,分析说道。
池砚舟此刻开口顺势道:“意思有抗日反满分子跟随他由抚顺,一路来至冰城?”
“搜查当日,此人定然也在旅客之内。”金恩照觉得大概率是擦肩而过。
“抚顺到此距离很远,乘客应当不多。”池砚舟将大家都能想到的问题讲出,避免毫无建树。
“当日搜查我印象之中,应该仅有不到十人。”金恩照回忆那日搜查情况。
人数虽不多。
可这十人此刻早已不知所踪,如何调查?
“抚顺方面虽可调查售票情况,能得知有几人乘坐火车至冰城,可当日经过搜查离开火车站,便如同一滴水融入松花江,根本就无从查起。”
池砚舟心中此刻较为放心。
如何查?
当日若是火车站盘查时,详细记录每个人的资料,以及乘车情况。
那你今日确实可以查一查。
但却没有。
因此不好入手。
毕竟购票只需要钱,其余全不用提供。
盛怀安想的则更多,此刻说道:“抗日反满分子其实不必一人全程跟随而来,可分阶段安排人员沿途跟踪,来冰城之人指不定何时上车。”
听到如此分析,池砚舟说道:“抚顺、奉天、铁岭、新京、九台、双城、冰城,沿途站点数不胜数,若是如此更是没有调查的意义。”
确实。
毫无意义!
本锁定抚顺上车之人都无法调查,若扩展至全程路线,你何处去查?
双管齐下?
出师未捷身先死!
金恩照略显为难看着盛怀安,这还继续调查吗?
“先回办公室。”
跟随盛怀安从审讯室离开,回到办公室内。
金恩照为其倒上一杯茶水。
盛怀安握着茶杯暖手,后说道:“纸条之上是何内容?”
“数字!”
“数字?”
“沖喜大河少尉当时推测,应是加密情报。”
“那若能将加密情报破译,同样可以有所进展。”盛怀安觉得既然坐车旅客不便调查,那缴获的情报是唯一途径。
“不知破译情况如何?”
“你二人跑一趟宪兵队特高课,询问沖喜大河少尉破译情况,最好能将加密情报抄录一份回来。”
“是。”
破译。
自然是集思广益。
警察厅也想尝试一番。
从盛怀安办公室出来,二人就去宪兵队。
至于调查旅客一事就此作罢,人数太多且没有资料,很难进行调查。
只能让抚顺方面继续查,看能否找到何人动过劳思淼的箱子,特务股则将重心放置在数字加密情报上。
池砚舟二人离开警察厅,赶去邮政街与建设街交汇处。
距离极近,步行前往。
到地拿出证件表明身份,求见沖喜大河少尉。
门岗执勤宪兵通过岗亭电话向内汇报,后对二人说道:“跟我走。”
其带领他们一路来见沖喜大河。
“审讯结果如何?”沖喜大河率先询问。
“根据特务股审讯调查,目前推测劳思淼仅为‘邮差’,而非反满抗日分子。”
“‘邮差’?”
“正是。”
沖喜大河自然明白若是如此,则很难调查车上旅客。
当日没有挨个登记信息,属实失误。
这若让住田晴斗知晓,只怕难逃一顿批评,导致他面色难看。
但事关任务无法隐瞒,故而心情不悦。
语气不耐烦的说道:“还有其他线索吗?”
“暂时没有。”
“谁动过他的皮箱不知道?”
“怀疑是在抚顺便被动了手脚。”
“根据宪兵队特高课掌握情报,抗日反满组织此次行动由滨江省负责,岂会在抚顺就被动手脚?”沖喜大河厉声质问。
金恩照硬着头皮道:“当夜搜查少尉在场,皮箱毫发无损,还是警员现场割开,若是途中才出问题,岂会没有丝毫痕迹?”
沖喜大河一时语塞。
确实他亲眼得见。
可特高课的情报不会错,滨江省的事情,不可能牵扯到抚顺。
“这需要你们调查,而不是向我要答案。”
“可皮箱乃是少尉您拿走,我等如何深入调查?”
皮箱!
沖喜大河确实认真搜查过,没有额外的痕迹。
但此刻同样说道:“劳思淼在火车上要停留多日,或是途中被抗日分子选中,将纸条放入皮箱夹层之内,且在列车上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原状。
因此你们应该调查,劳思淼在列车上,有没有被人刻意接近过,可能是同伙作案,一人吸引注意力,一人负责藏纸条。”
“但当日搜查大张旗鼓,劳思淼被抓只怕反满抗日分子也清清楚楚,此刻定然早就远遁千里,还如何抓捕?”
“那就不用查了吗?”沖喜大河语气不悦。
见状池砚舟上前缓和气氛说道:“少尉请息怒,抓捕反满抗日分子是我等共同的职责所在,队长也是因目前没有进展内心着急,并没有不敬之意。”xiumb.com
金恩照冷静下来也知方才言语比较过激,虽没什么过分言辞,但对方是日本人。
仅此一点就是不妥。
借坡下驴说道:“还请少尉原谅,属下想为帝国立功,想向天皇效命,情急之言。”
见其如此说,沖喜大河也不好继续不依不饶。
而是问道:“今日就是来汇报这些?”
“还想要加密情报,厅内尝试破解。”
“加密情报一事需要课长定夺,我无权决定。”
倒不是说沖喜大河故意刁难,确实如此。
虽情报还未解密,但级别较高。
“能否劳烦请少尉,帮忙申请一下?”
“课长现在不在课内。”
“课长不在?”
“听说是被郑良哲约走。”沖喜大河透露了只言片语。
郑良哲!
池砚舟、金恩照心中也有些数,于是没有继续等待,而是说先行回去。
等住田晴斗回来帮忙询问一声,若是同意提供备份,他们再来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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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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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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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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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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