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欲求寻找机会将情报送出,避免组织遭受重大打击,可如今看来难以圆满解决问题。
此等情况下情报更显重要,组织成员代表已暴露在敌人目光之内,凶险难以形容。
“东傅家甸区南二十道街025号,具体是何地址?”盛怀安目前需对任务进展做详细了解,以便进行准确安排。
陆言回应:“做旧家具营生。”
“店铺?”
“准确讲应是仓库,院中存放旧家具。”
“可有客人上门挑选?”
“日常也有熟客登门,多数则是大客户采购。”
“那每日上门者亦有可能是购买旧家具的顾客,警察署因何锁定其红党地区代表身份?”
“自有不同!”陆言言语自信表示不会判断错误。
“代表几人,现在何处?”
“目前锁定登门者一人,居住不远处君悦客栈。”
“身份可做调查?”
“恐打草惊蛇未深入调查,仅是布控监视。”
红党召开会议在即,等其齐聚一堂收网抓捕则是最佳,不应节外生枝。
目前君悦客栈人员等收网后亦可调查,现如今就算查到也不可行动影响会议进行,故而查之无用何必冒险。
陆言选择正确无误,盛怀安同样认为理应如此。
“旧货仓库人员情况如何?”盛怀安再做询问。
“老板一人,外带两名伙计。”
“旧货仓库应是红党一处据点,其内三人大概率都是红党市委分子。”
“没错!”
两人对此看法不谋而合。
大致了解清楚目前情况,盛怀安总结道:“此刻不宜开展额外行动,安排警员做好暗中布控,收集旧货仓库每日人员往来信息,对可疑人员加以监视布控。
后等会议正式召开,红党人员齐聚时进行抓捕,行动要求特别强调抓捕活口便可。”
红党各地代表所知情况自是极多,活口的价值远远大于尸体,因而需额外叮嘱。
这番总结发言在陆言看来毫无意义,谁想不到?
无需盛怀安参与,他便已是如此安排。
换言之盛怀安确实做出最优布局,不然岂能二人所想一致。
“股长言之有理。”池砚舟自是要捧场。
沖喜大河不理会池砚舟,接言说道:“行动安排好说,难点在于保密工作,若情报遭到泄露,你我等人难以承担责任。”
“少尉有何安排?”盛怀安自知对方早有打算。
“宪兵队特高课住田晴斗课长在我来前有专门交代,保密工作按照最高级别进行,知情人员从此刻开始不得再独自行动,两两一组互为监督,旗下警员四人一组互为监督。
且安排临时办公休息地点供任务使用,结束前统一听从调遣不得回绝。”
听闻沖喜大河此言池砚舟心情如同坠入万丈深渊,保密级别如此之高他如何找寻机会?
根本无从下手。
“为避嫌则安排特务股警员与特务系警员成组,监督不存在徇私舞弊。”盛怀安的提议受到众人一致同意。
陆言此刻说道:“临时办公地址在东傅家甸区南十八街,距离不远不近便于休息和支援,此刻请大家一同移步。”
“请!”
盛怀安作为特务股股长亦是没有迟疑,此任务重要性一骑绝尘,股内事务都可延后。
“属下是否需要交代队内后续工作安排?”池砚舟问道。
“不必,稍后我会通知警员到岗。”
“是!”
池砚舟不愿将此事告知纪映淮,去赌军统是否会通知组织。
三人结拜一事自是不假,可两党恩怨难以三言两语说清楚,军统密而不报的可能性并非没有。
因而冒险告知纪映淮在池砚舟看来无疑是浪费一次机会,来之不易的机会岂能浪费。
可观方才沖喜大河等人商讨保密一事,池砚舟认为再难有机会通知组织,于是决定在纪映淮处赌一把,菜市口之事刚过或有奇效。
但连在厅内行动权利此刻都被剥夺,池砚舟想在军统处赌一把都无机会,情况之糟糕远超想象。
众人一同离开警察厅,途中仅几步路便互相观察,隐有提防。
山街上车同行至东傅家甸区南十八道街临时办公地点,一同进入其中盛怀安通知杨顺等警员前来。
等警员就位打散同特务系警员混合,安排暗中布控旧货仓库,互相配合工作且互相监督彼此。
最后沖喜大河安排自身与盛怀安捆绑,需时时刻刻同进同出,不可脱离对方视线,否则默认存在问题将面临抓捕审讯。
池砚舟、陆言、屠博三人捆绑同进同出。
本就没机会通知组织此事,加之陆言、屠博两人在侧池砚舟深感绝望。
但现在绝对不是放弃的时候,池砚舟必须奋力一搏,万千同志安危系在其身,肩头重担压的人难以喘息。
临时办公地点所需物品一应俱全,池砚舟翻看警察署特务系警员工作日志,可直观看到从监视起到今日足有十二日。
组织召开代表会议提前通知方便当地工作安排,以及赶路所需时间等等情况,再到昨日首位代表抵达冰城,时间线上没什么问题。
确实表明陆言乃是在组织做出安排不久便获悉情报,且部分破译成功,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发指。
再者内鬼潜伏组织内部时间亦是不短,除此重要情报之外可曾提供其余线索,仍然也是心头大患。
但就目前情况而言池砚舟只能先顾及眼前任务,此关不过一切终为空谈。
“池队长工作认真。”见池砚舟一直翻阅监视警员每日汇总的工作日志,陆言坐在一旁说道。
“此任务至关重要,多做了解心中有数方能应对自如,其次理应多谢陆主任仗义。”池砚舟言语暗讽陆言割舍出功劳。
虽心中不悦陆言却不动声色,仅是说道:“客气。”
他瞧不起池砚舟自不会同你置气,令其觉得有失身份。
池砚舟也不管他继续翻看,得见君悦客栈成员被识破身份,乃是有接头动作。
各地代表赶赴冰城参会,要与组织同志确认身份,接头暗语、特定信物、约定暗号等不可或缺。
虽都微不可察尽量大众化,生活化。
可南岗警察署警员提前落位观察,还是能发现蛛丝马迹,毕竟经验丰富所遇案例较多。
根据警察署特务系推断,组织同志约定暗号乃是黑色礼帽,手持报纸折叠后卷成圆柱状。
街头暗语未曾听闻全部,根据已知信息大致判断为询问可有二手桌椅板凳,回答有很多,转问具体需求。
告知八仙桌一张,太师椅两张,后请入内。
警察署特务系警员能力确实不俗,池砚舟在署内时就多有耳闻,果真名不虚传,可见陆言领导能力出众。
“陆主任认为这些是敌人的接头方式?”池砚舟看罢资料放置一旁,对陆言问道。
“无疑是此人接头方式,但我推断不同地区来的代表,接头方式各不相同,不能束缚思维。”陆言觉得接头方式肯定是多种多样的。
“可我观这等打扮以及对话内容,都无明显特征,陆主任因何如此确定?”
“接头暗号、暗语,重心在暗字,便是旁人看到听到亦不做他想,则算成功。因此想通过这些判断存在难度,但结合接头时双方状态、神态、氛围等等,却能有蛛丝马迹可供察觉。”wWW.ΧìǔΜЬ.CǒΜ
“陆主任言之有理,受教!”
虽要求接头时不可露出破绽,但难免有细微变化,偏就遇到陆言这等煞神,难躲过一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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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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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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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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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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