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杂草的地方说,“杂草刚刚动了一下,里面好像有东西。”
火药立刻抽出了匕首,谨慎的盯着杂草。
在我刚要上前时,杂草一下子被推开,一个人靠在墙壁上,抬起双手说道,“别动手,别动手,我是人,我是人!”
不用他说,我们都看出来他是人了。
这人身穿着防寒服,年龄在三十岁往上,一条腿上有血迹,都染红了衣服。
他用几根棍子和绳子,简单的把腿给固定了一下。
我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男人长叹了口气说,“我是上山来采药的,不小心从山上滚落了下去。”
“我都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还好自己命大,没有死掉,就一点点爬了进来。”
“撒谎,你根本不是来采药的!”宋岩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他的谎言。
“唐古拉山的确有几味草药,而且都是很名贵的药材,采摘时间是在五月份到七月份,现在都八月份中旬了,哪儿来的草药?”
他走到男人的跟前,不客气的撕开了男人的腿部的衣服。
当我看见男人腿部的伤口时,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
他的伤口不是摔伤,而是牙齿撕咬的痕迹,皮肉链接在一起,几个牙齿洞格外明显。
宋岩看了看牙齿的伤口,冷笑着询问男人,“看牙齿的咬痕,不是高原狼的。”
“狼牙相对较长,你的伤口有些深,也不是雪豹的,雪豹牙齿虽然短,但要比咬出来的伤口宽才是。”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伤口是棕熊留下的吧?”
男人吃惊的看着宋岩,都没想到他能分析的如此准确。
火药也立刻踢开男人身边的杂草,果然在哪里发现了一把猎枪。
缓缓走来的洞阴阳开口道,“你是盗猎者?”
男人见瞒不住了,点头承认道,“对,我是来偷猎的,现在棕熊皮的价格上涨,一张完整的皮能够卖到一万多。”
“我觉得是一条发财的路子,就带着俩人来了,却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刚刚遇见棕熊,就折了两个人,只剩下我一个。”
“一只棕熊被我打伤了,我也险些死在棕熊的嘴里。”
“活该!”蓝莓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们有手有脚的,不找个工作干,非要来偷猎野生动物干嘛?”
男人冷笑了一下,“我是偷猎的,你们呢?又是因什么事儿上山的呢?”
“正经人是不可能来这儿的,如果你们是冒险,也不可能带着两个老人!”
“咱们也算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
我对大家说,“别管他了,让他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我们几个回到了距离洞口近的地方,外面的风雪依旧在继续。
这里面没有生火的东西,所以我们几个人也只能蜷缩着身子,躲在睡袋里面。
等待着风雪停止。
那个男人却一点点的朝着我们爬了过来,我们几个人的目光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艰难的伸出手说,“能不能给我点吃的和水?我会记得你们的恩情的,有朝一日我会报答你们。”
大家都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也不想管他的,可我当时才十八岁。
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死在我的眼前,我多少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说到底,我还是有些心善,就拿出来自己的水和一些饼干,丢给了他。
男人捡起来水和饼干,一个劲的朝着点头感谢,“谢谢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张三。”
当时我并没有想着他将来会报答我。
毕竟能不能离开这儿,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数。
再加上他受了伤,能为我做些什么?
那人艰难的靠着墙坐下,把杂草盖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来抵挡一些寒冷。
“我叫左家潘,家住蒙古……”
我抬起手来打断他的话,“我对你的姓名和家庭住址不感兴趣。”
左家潘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在说话,开始吃起东西来。
我就给他两包饼干,他就吃了半包,水也只是喝了两小口。
我本以为和左家潘只是萍水相逢,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
可在不久的将来,我的命却是他给救下来的,这些都是后话了。
等说到哪儿的时候,咱们在展开细讲。
外面的风雪还在继续,我们也趁此机会养身休息。
我只感觉自己刚刚睡着,就被吵闹声给惊醒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左家潘用枪正瞄准着洞阴阳和背罗锅两个人。
洞阴阳半蹲在地上,用身子挡在了背罗锅的前面。
现在的背罗锅很虚弱,要是火药和宋岩联手,肯定是可以打得过他的。
只是……我扭头看向了左家潘。
为什么他会用枪指着洞阴阳和背罗锅?
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难道吵架了?
左家潘突然对我们开口道,“三儿,你们走吧!只要他们两个人敢动分毫,我会立刻开枪的。”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看着他。
左家潘笑了笑说,“从你们进来时,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不一般。”
“表面上看似是一伙的,实际是根本不是,你们是先走进来的,这两个人是互相搀扶着走进来的。”
“明明这么大的岁数了,如果你们真是一伙人,肯定会让另外两个年轻的小哥去搀扶,而不是他去搀扶。”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能猜测出来,你们肯定是被这两个老家伙强迫在做你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左家潘看向我露出笑容,“你愿意给我吃的,我很感激你,所以我也救你们一次,咱们也算是扯平了。”
左家潘这惊人的洞察能力,都让我有点咋舌。
我们也想走啊!可我们走不掉。
万一我们前脚离开,周老和王四指后脚就被杀了,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罪人?
现在俩人有没有逃出去,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要是想跑的话,早就跑了,我们打不过,我们还跑不过吗?wWW.ΧìǔΜЬ.CǒΜ
我从睡袋里钻出来,走到了左家潘的跟前,用手挡在他的枪口处,“把枪放下吧!我们不能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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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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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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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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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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