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颜序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金丝蚕衣,将其平放在桌子上。
他脸上的兴奋依旧不减,“金丝蚕衣就是用春蚕吐出来的丝,再结合起来金线制作而成的。”
“对蚕丝上就十分有讲究,必须是同一批孵化出来的健康蚕,再用健康蚕吐出来的丝制作成衣服。”
“所以才能够薄如蝉翼、轻如鸿毛,虽不能抵挡刀枪剑戟,却是一件顶级艺术品。”
廖颜序的眼睛里都在放光,“我做梦都想要这么一件宝贝啊!你们满足了我。”
“如此旷世之作,收藏价值比金缕玉衣还要高!”
廖颜序痴迷的盯着金丝蚕衣,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朝着保镖摆摆手,“去,去通知老板定一桌好菜,我要宴请他们。”
“宴请就不必了,咱们各自两清了。”蓝莓扭头就走。
廖颜序站直身子,“钱还没付给你们呢,不要了?”
“要要,怎么能不要呢?”王四指连忙笑着搭话。
廖颜序细数三样东西,“刚刚已经给唐三彩碗和玉枕估价了,凑个整数六百万。”
“六百万的三成就是一百八十万,我会打到你们账户的。”
抛开唐三彩碗和玉枕的一百五十万。
他口中的金丝蚕衣,绝对不止价值三百五十万。xǐυmь.℃òm
价值千万都有可能的,廖颜序是不想付给我们那么多,所以将价格压到了最低。
“这也太少了吧?”我出口说道。
周老等人不开口,是因为廖颜序救了他们。
我不一样,我急需要用钱。
他们不好开口,那就我自己站出来说。
“我们冒死从墓下给你拿出来,你就分我们一百八十万?”
廖颜序依靠着桌子,不屑的笑道,“一百八十万是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巨款。”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说的这些和我没关系,我只想拿属于我们的那一份。”
“金丝蚕衣如此珍贵,怎么可能只价值三百五十万?你还号称鉴宝识金的廖家呢,就是这么鉴别的?”
一百八十万分到我的手里才二十多万。
这笔钱显然和我冒的风险不成正比。
我的心里自然不服气。
廖颜序的脸倏地冷了下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廖家的本事?”
“我说一百八十万就是这个数,不想要一分钱都没有。”
“别介呀!”王四指赶忙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小辈儿性格直,廖老板别介意,我把卡号给你。”
王四指小声的对我说,“见好就收吧!我们不是他廖家的对手,咱们就是一起搭伙吃饭的。”
我也看出了王家兄弟的不爽,但碍于不是廖颜序的对手,他们便什么也没说。
廖颜序把写有王四指银行账户的纸条递给保镖,“去银行转账吧!”
“是!”得到吩咐的保镖走了出去。
王四指也放开了我。
廖颜序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倒着茶。
“要不是看在小雪的份上,说出这些话来,你今天都不可能走出这扇门。”
“张三,一个人有多大本事,再说多猖狂的话,那才有人会怕你。”
我牢牢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终有一天,我会告诉廖颜序我有多大的本事。
金丝蚕衣单件的价值就在千万以上,他欠下我们的钱,我迟早会让他吐出来的。
我向前走了两步,保镖立刻站在了廖颜序的面前。
保镖眼神冷厉的盯着我,似乎我再往前一步,就会立刻对我下手。
我没有被保镖吓退,对廖颜序说,“我也给你打个折,你还欠我们一百二十万,这笔钱我迟早会找你要回来的。”
廖颜序笑了笑,摊开自己的双手,“好啊!我等着你向我要。”
他扭头看向我身后的蓝莓说,“小雪啊!这人心高气傲,显然不适合你们团队,我建议你们把他踢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你们可以不采纳。”
蓝莓不客气的说,“我们团队人选,自然由我们来决定去留,就不劳烦你过多操心了。”
“当当!”
敲门声响起,保镖拿着转账打印出来的票据走了过来。
路过周老身边时,把票据递了过去。
周老确定没问题后说,“那我们就走了。”
“不送!”廖颜序头都没抬。
我们离开酒店,王老大对我竖起大拇指。
“三儿你真猛啊!面对九门都不带怕的!”
周老无奈的摇头道,“九门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总比不给强。”
蓝莓只是往前走,什么也没说。
我直言道,“这本就是他的错,我们拿三百万都不成问题,他却硬生生压榨近一半。”
“那东西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拿的,就算他救过周老和王叔,也不该这么过分吧?”
“你也消消气,生气是没用的。”王四指开口道,“这段时间咱们休息休息,也等等火药养养伤势。”
“老周啊!贩子张那边有啥消息么?”
周老摇摇头,“最近没听说他放出什么消息来,过两天我回一趟,你们在东北等我消息。”
盗墓界有四个专门贩卖消息的,贩子张就是其中一个。
打听盗墓团伙、墓的消息等等,只要给足这些人钱。
他们就能把消息给搞到手,以消息非常可靠闻名盗墓界。
一条消息的价格,根据消息的不同而定价。
打听团伙的人数、性命、去向,几千块钱就够了。
小点的墓是几千到上万,大墓那都是上不封顶。
他们的隐蔽性也做的很好,到现在为止,都知道贩子张的存在,却不知道本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也没有人见过他,他也从不与人见面。
我们去医院看望了一下火药,他伤势好的很快,已经可以拄着拐下地了。
但要彻底好起来,少说也要半个多月。
当天,我就坐车去了市医院看望舅爷。
钱也是当晚到我账户上的,赵奶奶手里还有几万,加起来差不多三十万。
给舅爷治病足够了,后续用药什么的都绰绰有余。
当晚医院就安排了车辆,把我们送到了北京。
经过专家的诊断和观察,手术选择在了三天后。
早上我下楼去买东西时,才发现医院门口有不少算命的卦摊。
让我意外的是,生意都还不错,只有几个生意不好的。
在我路过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窜出来挡在我的前面。
他瞪着眼珠观察着我的额头,又抓住我的手心看了看。
算命的皱起眉头,用握着佛珠的手指着我道,“小伙子,我看你有血光之灾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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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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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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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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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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