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感激的差点跪下,想到需要去给皇帝交旨,说道,“老奴去摄政王殿下府上传旨,在回来的路上,轿夫摔了一跤,看把老奴给摔得。”
楚君泽还真的转过脸看了三多一眼,“门牙掉了?这可是毁容,这让大总管以后……”
他原本想说,这让大总管以后如何娶媳妇。
想到三多是个太监,况且五十多岁的人了,这辈子再没有成亲的机会,便顺嘴说道,“这让大总管以后如何见人!”
三多仰脸看了楚君泽一眼,觉得楚君泽哪哪都好,就是不太会说话。
他不过是掉了两颗门牙,他又不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怎么就没法见人了?
谁让楚君泽是未来的皇帝,他的命尚且在人家的手上攥着,只要免去给皇帝殉葬,别的都好说。
“无妨!……无妨!……”三多连忙说道。
紧接着,三多小声在楚君泽耳边说道,“老奴在街上行走,无意间听到街上的百姓都在谈论一件事情,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说到这里,三多停下来,看着楚君泽。
“何事?”楚君泽问道。
见楚君泽感兴趣,三多接着说道,“街上传言,说司徒府上公子昨天进了摄政王府上,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老奴见到云二小姐的时候,云二小姐看上去刚刚从床榻上起来的模样。
摄政王殿下下落不明,云二小姐这样做,可是……”
三多没有说下去,看着楚君泽,给楚君泽留下一个无限广阔的畅想空间。
楚君泽一心想要得到云圣倾,三多心中门清,就算三多不知道楚君泽得到云圣倾的缘由和目的,这就够三多在楚君泽跟前用云圣倾做文章了。
日后若是楚君泽真的做了皇帝,云圣倾做了楚君泽的女人,那他三多在楚君泽和云圣倾这里,也算是有功之臣。
即便是楚君泽当不了皇帝,也能理解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楚君泽的心意。
他为了活命,也算是挖空心思了。
楚君泽略一停顿,睨着三多,“你确定司徒澜还在摄政王府上?”
“街上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三多老奸巨猾,他可是听来的,即便是消息不准确,那也是传言有误,和他没关系。
司徒澜是大白天大摇大摆进的摄政王府上,楚君泽早就知道了。
他觉得楚宸渊出了事,作为表亲,司徒澜前去打探消息,给云圣倾搭把手,商量营救楚宸渊,再正常不过。
即便如此,那也不应该在摄政王府上过夜,更不应该滞留这么长时间。
可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亏得他还觉得云圣倾对男人淡漠清冷,对谁都不感兴趣,原来,他错了。
他只是使用的手段不对。
楚君泽攥紧了拳头,再不搭理三多,径直走回皇帝的寝宫。
一边走,一边想,皇帝想要司徒澜给摄政王的部下供给粮草军饷,还怕司徒澜找借口推辞,司徒澜滞留摄政王府上,算不算是被他捉住了小辫子。
楚君泽踌躇满志,站在皇帝的榻前。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站在一旁,说道,“正好泽儿也到了,也站在一旁听听。”
楚君泽刚要问什么事,就听皇帝说道,“十三弟刚刚出事,他的部下就从边境撤军,退守二百里的大后方,这是要趁着十三弟不在军中,想要造反了还是想怎样?”
云圣倾垂头不语。
她不过是刚刚嫁到摄政王府上,可不认识摄政王的部下。
楚君泽知道皇帝表演开始,连忙配合,“父皇!这些人可能觉得群龙无首,没人能统率得了他们,父皇得赶紧做出决断,下旨派出合适的统帅才是!”
“唉!”皇帝叹口气,看着云圣倾,“朕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十三弟的部下散发出消息,十三弟若是没了,他们就把军队解散,各自回家种田!
为今之计,在十三弟还没有下落之前,先派人前去安抚十三弟的部下,十三弟的部下,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一支劲旅,大楚的江山,一直是十三弟带人守着。
现如今,十三弟下落不明,若是在朕的手上解散了,不说外敌来犯,大楚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再没有保障,万一十三弟回来了,朕如何给十三弟交代。
朕思虑再三,觉得云二小姐代表朝廷,前去安抚十三弟的部下,再合适不过,云二小姐意下如何?”
云圣倾顿了顿,抬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我?臣妇?前去安抚摄政王的部下?皇上不是开玩笑吧?”
皇帝只想怒斥,这种事能开玩笑?
他都快愁死了,看上去像是开玩笑?
皇帝是真的快要愁死了。
他和云镶商议好了,只要云镶把楚宸渊干掉,接下来,他就派云圣倾前去安抚楚宸渊的部下,带领楚宸渊的部下,归到他的名下。
他万万没想到,楚宸渊只是落得个下落不明,而他,也落得下肢瘫痪。
而云圣倾以悲伤过度为托词,根本就不来皇宫。
即便是来了,看上去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好拿捏。
他到底怎样做,才能让云圣倾按照他的安排去执行,可不就愁死他了。
“为今之计!只有云二小姐代表朝廷前去安抚十三弟的部下,才不至于引起哗变或者军队被解散。”皇帝耐心说道。
皇帝也知道云圣倾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何况,现在云圣倾还有用,他不能让云圣倾在他面前炸毛。
他的和颜悦色和云圣倾说话。m.χIùmЬ.CǒM
“本王也以为表妹前去,最为合适!最起码,他们得看在十三叔的面子上,不至于为难表妹!”楚君泽连忙出言配合。
云圣倾扬起脸,睨着楚君泽,“你称呼摄政王十三叔,我可是摄政王殿下明媒正娶的王妃娘娘,是不是应该尊称一声十三婶?”
楚君泽拧着眉,现在正在商议去边关安抚将士的事,云圣倾却揪着一声称呼不放,她知道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皇帝也觉得云圣倾分不清轻重,只不过,现在求到云圣倾的头上,他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冷着一张脸,抱紧了玉玺,皇帝说道,“泽儿,还不快改口?”
楚君泽仰起脸,睨着皇帝。
想要巴结云圣倾,也不用让他来委曲求全吧?
谁让皇帝的手上抱着玉玺,一切还得听皇帝的。
楚君泽咬紧了后槽牙,牙缝里屏出一句,“是侄儿的错,十三婶别和侄儿计较。”
“这才像话!”云圣倾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那云二小姐对朕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皇帝少有的耐着性子问道。
“这个呀?”云圣倾往旁边站了站,见不远处一把椅子,说道,“皇上,臣妇现在怀着身孕,加上摄政王殿下下落不明,这几天一直没有吃东西,现在站着,头昏眼花,根本无法正常回答皇上的问话,还请皇上赎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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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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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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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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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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