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人,云镶和云清音也在这里关着。
云清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对面是她的几个部下。
等一堆堆青楼过来的女子进了牢房,且没有关门,可以随意来回串门的时候,云清音原本强自镇定的心态,立马崩溃了。
这些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却和她在一个空间里呼吸。
不只是如此,这些人。看上去并没有被限制自由。
而她,却带着手铐脚镣,被限制行动,被限制说话。
云清音恨不得砸开牢房的大门,跑出去问问云圣倾,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这样对她,还不如杀死她。
云清音靠在铁栅栏上,紧闭着双眼,闭屏传来的那些污言秽语。琇書蛧
一个老鸨走过来,从铁栅栏的空隙伸进一只手,摸了一把云清音的脸颊,笑道,“这位姑娘,你是谁家的?看上去比我家的花魁还要诱人。说说看,什么价位?等我们出去了,去我家跟着妈妈我干,保证让你挣得钵满盆满。”
云清音慢慢睁开眼,伸手掐在老鸨的脖子上,牙缝里拼出两个字,“找死!”
随后,‘咔嚓’一声,老鸨的脖子被捏断,身子一软,躺在地上。
“啊!……”
顿时,牢房里乱起来。
“不好了!……杀人了!……”
原本就都像是看热闹似的那些人,此时,见有人死了,顿时尖叫起来。
“不好了!……”
“快来人呐!……”
“死人了!……”
云清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闭上眼,两耳不闻窗外事。
“闪开!都闪开!……”
一队官兵闯了进来。
为首的站在老鸨的尸体旁边,问道,“这是谁干的?”
有人指着闭目养神的云清音,说道,“她!……”
为首的看了一眼,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重犯,他没有过问的权利。
随后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把老鸨的尸体抬走。
转过身,威胁众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若是谁再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死了活该!”
青楼里出来的,都是见过世面,经过苦难的,即便是不认识云清音,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和她们不是一起的,她们惹不起。
关在对面的那些云清音的部下,直接从栅栏里伸出手,朝着离得近的人脸上招呼耳光。
“不长眼的东西!凭着你们,也敢和我们头儿说话!”
而且说的还是污言浊语,可不是死了活该。
云镶就在云清音的隔壁,也是单独的一个房间。
见大牢里冷不丁的进来这么多人,且都是青楼里出来的,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宸渊和云圣倾可真是说到做到,刚刚宣布的新政,马上就开始执行。
凭着这一点,他云镶望尘莫及。
关在他另一侧的是赌场里面的一些帮凶打手,虽然牢门锁着,却并没有给这些人带手铐脚镣,可以来回走动。
其中一人靠近云镶这边,问道,“喂!老家伙!你犯了什么事?”
云镶眼皮子都没抬,他懒得回答。
叫他老家伙。
在这之前,他连赌场这两个字都不屑于提起来,怕脏了他的嘴。
而现在,不只是要和赌场里面的打手在同一个屋檐下,还要和青楼的人在一个牢房里。
这让云镶差点气晕过去。
问话的见云镶不屑于回答,立马就火了,大声骂道,“老不死的!你以为你是谁?到了这里,都是刑部的犯人,谁也比谁高贵不到哪里去!
奶奶的!老子问你话呢!不回答老子!莫不是个哑巴?”
云镶长这么大,也没听过这么粗俗的语言。
就算他在边关,经常和粗糙的军中汉子们在一起,可他大将军的身份,那些更粗俗一百倍的军中大汉们,见了他也不敢胡言乱语。
更不会在他面前骂老子,骂奶奶。
云镶开始的时候还忍着不出声,他觉得和这些人争执,侮辱了他的智商和人格。
可到了后来。
那人骂完,便招呼旁边的人,说道,“你看这人,带着手铐脚镣,指定是个杀人犯。既然是杀人犯,迟早都是要死的,不如我们哥几个送他上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几个平常欺软怕硬惯了,在青楼里,又是干的打人的活,早就不知道世界上什么叫善恶了。
云镶闭目不语,更激起了这几个想要压制云镶一头的心思,相互使个眼色,一起围了过来,其中一人,伸手揪住云镶的头发。
云镶在楚宸渊的面前,可以说走不上一个回合。
在这些人面前,即便是这几个一起围上来,也不是云镶的对手。
更何况,中间隔着栅栏,只有一个人可以靠近云镶。
云镶在那人伸手抓住他头发的同时,伸出一只手,两根手指夹住那人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这人的手腕处,立马被夹碎,顿时松开捉住云镶头发的手,跳着脚大喊,“啊!……疼死我了!……快!……叫大夫!……”
顿时,呼叫声一片,“不好了!有人要杀人了!快来人呐!……”
乱糟糟的牢房里,一阵惊叫传到外面,令那些看守牢房的衙役,感到一阵阵的无语。
一队衙役走进来,那个被夹碎手腕的人,立马扑了过来,大声喊道,“大人!这人把我的手腕弄断了!……”
“闭嘴!”来人冷嗤一声,随后,看了一眼云镶。
虽然云镶做了阶下囚,平常的时候,并没有欺负过他们这些下层的人。
更何况,他非常崇拜云镶,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心目中的英雄,和皇上之间有一些仇恨,这不管他的事。
现如今,云镶带着手铐脚镣的情形下,还能把这人的手腕弄断了,更让他佩服不已。
他斜着眼,说道,“你说他弄断了你的手腕,你怎么不说是你先招惹他在先?”
接着大声吩咐,“若是谁故意招惹他,被他杀死了,也是活该!”
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理睬那个断了手腕的人。
那人杀猪般嚎叫一声,“他可是死刑犯!你们这样做!就是包庇死刑犯!老子出去了,要去刑部尚书的面前告你们!”
“是吗?”原本已经离开的看守,转身回来,问道,“你要去告谁?”
那人刚才不过是随口乱说,根本没有想过去告谁。
现在,被人较真,只好承认,说道,“我只是……”
牢房门打开,两个看守进来,不由分说,把这人拖了出去。
没一会,被打的遍体鳞伤,拖回来,扔进了牢房!
“啊!……死了!……”有人惊叫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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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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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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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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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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