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说完,转身跑了。
邹氏看见她这样,摇了摇头,转身就要回作坊,那些看热闹的村妇们都纷纷上前拍马屁,主要是想把自家孩子也送到作坊去上工,或者自己也进去。
邹氏可做不了主,这些人能不能进去,还得看沈盈娘的意思。
再说了,到现在还没有被允许进作坊的这些,都是曾经骂过沈盈娘,或者跟沈盈娘有过节的,这可都是见不得沈盈娘好的人,真要是把这些人才放进去,作坊估计会出大乱子。ωωω.χΙυΜЬ.Cǒm
所以邹氏只是一个劲的打哈哈,说如今作坊用不着这么多人,等以后再说,没有把话说绝,也算是给了这些人一点希望。
有这点希望吊着,这些人也不会乱来。
而另外一边,黄莺儿愤怒离开后,半路却碰见了何里正。
看见何里正的一瞬间,黄莺儿就翻了个白眼,都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之前真是太高看何里正了,看着倒是个精明的,没想到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不想搭理,直接离开。
何里正哪里是这么好甩脱的,他虽然恼怒自己要对着一个臭女人讨好,可到底还是向往当人上人,所以就赶紧凑上去说道。
“哎呀,这不是莺儿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谁招惹你了,你跟我说,我一定给你出气。”
黄莺儿终于还是忍不了了,停下脚步,没好气的瞪着何里正说道。
“何里正,你还有脸说呢,还不是被你给气的,要不是你之前没把事情办好,让沈盈娘的作坊开的顺顺利利,我也不会被一个邹氏气成这个样子!”
“邹氏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老女人,不过就是得了沈盈娘的一点提拔,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给人当狗,还当得这么理直气壮,我还真是头一次见,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里正从黄莺儿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也听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来黄莺儿是去作坊那边找麻烦了,不过麻烦没找成,反倒是被人给骂了一顿。
何里正如今也知道作坊的情况,那是全村人都向往去的地方,那些拿到工钱的人乐乐呵呵,没能进去,拿不到工钱的人则是渴望进去。
不过大家现在也不敢闹事儿,至少不敢找作坊的麻烦,毕竟村里有大半人都进作坊帮忙了,这要是找作坊的麻烦,不就是找这些人的麻烦吗?
到时候不用沈盈娘开口,这些进去帮忙的,都会把那些捣乱的人给揪出来收拾一顿。
一想到这,何里正就后知后觉的察觉出沈盈娘有多阴险,这是把村里人一下子分成了两派,让他们互相内斗。
以前只有沈盈娘自己一个人赚钱,村里所有人都嫉妒她,见不得她好,在背后骂她。
可是现在呢?
沈盈娘把这作坊开起来了,拉了一半的人到她的船上,跟着她一起赚钱,这下好了,这些王八蛋瞬间就改变了立场,一个个都开始夸起了沈盈娘。
想起那些家伙墙头草的嘴脸,何里正就一阵暗恨,可到底奈何不了沈盈娘,别说奈何不了沈盈娘,如今村子都管不了了。
他这个村长也没什么威信可言,那些进了作坊的家伙,个个趾高气昂的,对她说话都不怎么客气,活生生演绎了一出什么叫做有钱才是爹,如今沈盈娘就是这群家伙的爹!
何里正越想越气,干脆对着黄莺儿说道:“你跟我来。”
说完,就把黄莺儿拉到不远处的树林里去了,这要是让外人瞧见了,估计又得胡思乱想。
到了小树林儿,黄莺儿没好气的把何里正给甩开,“你做什么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何里正脸上依旧挂着笑,只不过有些僵硬。
“莺儿,我替你做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我没把事情办好,但也怨不着我呀,是沈盈娘太狡猾了。”
“你得这么想,等侯府的人来接你,你还用得上我,这做人得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可不要过河拆桥啊,不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看黄莺儿变了脸色,何里正连忙补充。
“嘿嘿,我当然不会做出什么损害你的事情,但是我的心里不服气的情况下,要是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可就怨不着我了。”
何里正愤怒的情绪下,一下子说出了些意味深长的话,一时间,黄莺儿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何里正听黄莺儿这么说,又看黄莺儿变了脸色,笑容加深了几分,不过语气依旧带着些许强硬。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莺儿,我怎么是在威胁你呢?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尽心尽力的替你办事,没办好是一回事,但我确实帮你了,你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黄莺儿真想翻脸不认人,但是她不得不把何里正方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知道何里正是有多无耻的,既然能舔着脸巴结上来,肯定能做出背地里说她坏话的事。
侯府的人还没来,但是她之前心急,去找岳凌钧问过,岳凌钧说了,已经往京城送了信,让她等着,岳凌钧不会骗她,话说的不好听,但是绝对不会骗她。
所以说,侯府可能已经来人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至少不能在关键时候毁了自己的名声,也不能让侯府的人对待身份产生怀疑。
如今看起来一切天衣无缝,但前提是没有人跳出来质疑……
万一何里正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质疑,就算是没有证据,就算她成功的跟着回到侯府,说不定还是会被人怀疑身份,到时候更加站不稳脚跟了。
因此,虽然心里憋屈,但是黄莺儿还是忍了,她深吸一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
“好吧,何里正,你说的对,是我年轻不懂事了,之前对你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一时气急,没别的意思。”
何里正看她一副服软的样子,心中颇为得意,再怎么样,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真要论起心计手段,比得上她吗?
至于沈盈娘……那就是个妖精!
一般人也没有像沈盈娘那样的心机手段,毕竟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但不是每个人都是沈盈娘的,像黄莺儿这种蠢货,先哄着就是了。
何里正也顺着对方给的坡往下滚。
“这才对嘛,莺儿,如今你不是还没回到侯府吗?我们得一起努力,把你送回去,再说了,你回到侯府之后,这黄家村的事情,你就鞭长莫及了。”
“你想想,你到时候还不是得靠着我帮你收拾沈盈娘那个小贱人?你放心吧,沈盈娘那个小贱人,不仅仅是得罪了你,也得罪了我,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到时候,你成了侯府的小姐,再想对付沈盈娘,不是更加容易吗?但是你不方便出手,我来帮你,更加方便不是?”
黄莺儿笑了笑,她不否认何里正这话说的是对的,但想就让她这么妥协?也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何里正这个王八蛋说话还是太难听了,她不爱听,所以她冷笑一声说道。
“知道了何里正,不过你总不能一直办不好事儿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那么多人巴结我,我总得挑有本事的扶持不是?”
“不然就算我回到了京城不方便动手,要是留在这里的人还是没法子对付沈盈娘,那我用起来也不顺手,你说呢?我手下可不能有废物!”
何里正嘴角一抽,心中恨的牙痒痒,知道黄莺儿这个小贱人是在故意骂他。
可他如今还真得好好证明,证明自己的本事,所以立刻点头道。
“那当然,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好了,保证让你满意,这样你回到京城之后,也能放心的用我,你说呢?”
黄莺儿满意的点头。
“何里正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要再给你一次机会的,那就这样吧,我等着看你的拿手好戏。”
说完,转身走了。
何里正的笑容在黄莺儿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也随之不见,咬牙切齿的说道。
“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命好会投胎,等着吧,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本事的!”
……
沈盈娘带着两个包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发现邹氏在她门口站着。
沈盈娘奇怪的下了马车,迎了上去,“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邹氏也没有废话,而是直接说道:“我是来提醒你的。”
沈盈娘看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就直接说道:“你先跟我进屋吧。”
说完,转身对着岳凌钧说道:“相公,你帮忙把东西都拿下来,我跟嫂子有话要说。”
岳凌钧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随即沈盈娘就拉着邹氏进了屋,还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作坊那里有人闹事,你告诉我,有人给你找麻烦,就是找我麻烦,你直接把人辞了我都不会管。”
邹氏道:“不是帮工的问题,帮工们如今倒是老实,知道你开的工钱高,个个恨不得一个人做两个人用,我说的是黄莺儿。”
听到黄莺儿的名字,沈盈娘喝茶的动作一顿,朝外面看了一眼,岳凌钧正在往院子里搬东西,都是新鲜买回来的肉,待会儿要做饭的。
沈盈娘将茶杯放下,看着邹氏问道:“她又怎么了?”
邹氏言简意赅的,把黄莺儿今天去作坊鬼鬼祟祟的事情说了,同时还把黄莺儿挑拨村里人的事情也给说了。
说到后面,口干舌燥,邹氏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痛快道。
“不过没出什么大乱子,大家都知道自己该站在谁哪一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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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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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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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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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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