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斌喝了一口五浪液，咂咂嘴说道：“第一机床厂亏损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经营性包袱太大，不干活吃闲饭的冗员太多。上级有关部门原本想推出下岗减员、精兵简政的改革措施，后来通过计算发现得减下来三分之二的人员，他们害怕被减下来的那些人闹事儿，就没敢实施。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鸟人建议上级有关部门把第一机床厂转成民营企业，美名曰改制，其实就是卖掉，上级有关部门还真的听取了这个建议，只是，目前他们还没有找到买家。”
王升喝了一小盅茅台酒，问道：“第一机床厂领导班子里的那几个人不是要买么？”
吴斌眼里含着不屑的神情：“就他们，不是我瞧不起他们，就是买下来了他们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更何况他们也是四处借钱、拉人入股地购买。”吴斌吃了一口清蒸多宝鱼：“第一机床厂的十几位工程师把群众发动起来了，他们要集体凑钱买，上级有关部门觉得这儿还挺靠谱的。我从这十几位工程师的操作中，仿佛看到了你购买南京国营塑料制品厂的影子。”
王升笑了：“所以你就怀疑我是第一机床厂职工集体购买企业背后的大黑手？”
吴斌笑着点了点头。
李丽丽叫王升：“嘿！你还还想不想去南方城市了？你不会就此猫在咱们黑龙江了吧？”
王升放下手中的小酒盅，笑呵呵地说道：“我去年都在苏州买房子了，都装修完了都，本想今年开春过去住，结果咱家这边破事儿太多，就把我给牵绊住了。”
李丽丽看着王升道：“那看样子，你就得明年开春才能去苏州了？”
王升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
朱敏对李煜说道：“明年，我哈巴罗夫斯克市那边还有一个中俄商贸中心的工程要干。”
李煜胸有成竹地宽慰朱敏道：“没事儿，明年开春，我在哈尔滨那边的那个海华控资集团的宾馆工程能完成百分之九十，我可以把那个工程队大部分人员调倒你的哈巴罗夫斯克去。”
王升笑眯眯地看着李煜：“明年，咱们市还有一条三万平米的柏油路工程需要你做呢。”
李煜怔了一下，然后，连连说没事：“问题不大，我可以再拉起一个建筑工程队来么。”
朱敏对王升说：“我想在中亚和中东地区建立五个机械产品经销处，我需要你的帮助。”
王升看着朱敏回道：“到时候，你给我一个设想路线图，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的。”
吴斌笑看着王升，讳莫如深：“我希望你能看到第一机床厂改制后，你再去苏州玩耍。”
王升看着吴斌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地说道：“我也想看看改制能不能真的创造效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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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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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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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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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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