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简童深深地看着我,仍然不确定我已经掌握了她跟奸夫的事。
我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简童作出可怜的样子说道:“不是的,高明,那部车是…是…”
“是什么?是谁呀?”
“我……”
“继续说。”
简童口不择言道:“就…就算是我跟他借的钱,那也不能证明我跟他有什么呀。”
“你跟那奸夫通奸了几次,你告诉我,你到现在仍然跟他联系,如今怀的也是他的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高明,不,这个孩子一定是你的,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
我道:“离婚的那天你就知道你有没有跟奸夫通奸了。”
简童很不安地看着我,说道:“高明,是不是那个丽丽让你鬼迷心窍了,她是比我年轻,比我嫩也比我新鲜,可是你也不能移情别恋呐。”
我道:“有一个道理我必须告诉你,没有道德的女人在我心中跟狗没有区别,出轨也是如此,任你再美都无用了,我跟你离婚,跟丽丽无关的,别乱扯了。”
“高明,我对你一片真心,这么爱你,一再挽回你,你怎么可以……”
我道:“别再用跟奸夫接过吻的嘴来说爱我了,你配吗?”
简童苦瓜脸道:“高明,我真的,没有跟那邱泽发生什么,你把证据拿出来吧,让我死心。”
我道:“没有?可笑,你真的让我把证据拿出来吗?真的吗?”
“真的,你把证据拿出来,我就跟你离婚。”
“证据?好,行,你行,顾简童,你厉害,我服了。我告诉你,顾简童,离婚的时候你是占不到我便宜的。”
“高明……”
“别说了,睡觉。”
我气愤地看着简童,心想,暂时不能让奸夫知道我已经知道高尚是他的,我怕简童万一跟奸夫讲,那就不妙了,奸夫一定会提防我报复他的,我得悄无声息地下手。
我早就将简童跟奸夫邱泽的聊天信息拍下来了,保存在相册之中,简童,你占不到我便宜的。
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了,心情郁闷,简童也没有问过我什么话,一切静悄悄的,很寂静。
第二天早上,又是简童早早起床给我做早餐,又是给我说一些温柔的话,例如今天我要去妇科了,她要祝我事业顺利等等,还问我要不要开她的宝马去,她免费让我开。
可是我却表情冷漠,对她爱搭不理。
最后我告诉她:“你别费劲了,我跟你离婚是离定了,我也不稀罕你的宝马。”
我甩门而出。
在门口我打了个车,去协和妇科医院上班了。
这家妇科,如今已经是发展到中型阶段了,几个钢铁招牌屹立在恢宏的建筑物之上。
我也想开这么大家的私人医院。
我匆匆走到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主任头也不抬地说道。
昨天我便看懂了她的信息,她的白大褂缝着刘晓燕三个大字,穿着白大褂都看得出她身材苗条匀称。
刘主任三十岁出头,五官周正,身材也好,也算是一个美女了,不用说,她这么优秀,必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她坐姿优雅,正在键盘打字。
我站在她面前道:“主任,我是来上班的,请问我是去科室一任职吗?”
刘主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脑,说道:“科室一满了,去科室二吧。”
“好的,我这就去吗?”
主任打量我的脸,很欣赏似的笑道:“高先生,看不出来呀,你一个男科医院的医生竟然对妇科如此内行,我昨天问你的几个问题可是专业性很高的问题,可你却滔滔不绝地说出来,对妇科知识了如指掌。我想问你,你是怎么这么懂妇科的?”
我职业性的笑笑,道:“就平时比较喜欢钻研医学,不仅妇科,我对于人体的所有部分,比如脑科和别的一些疑难杂症如白血病之类都有了解和研究的。”
刘主任两眼放光,道:“哎呦,了不起呀,高先生,你这是冲着诺贝尔奖去的呀?”
刘主任过分抬举了,我迎合地笑道:“您说笑了,主任,我就是没事干的时候随便看看医书瞎琢磨而已。”
刘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打量我的脸道:“高先生,你长得还挺英俊的,你结婚了是吧?”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怕你这么帅气的外表,会成为众位护士和医生追捧的对象呀。”刘主任调侃道。
“您又说笑了,主任。”我赔笑着。
“好了,你就去科室二吧,努力工作哦。”
看着刘主任的热情相待,我的心态也很好,我爽快道:“好。”
我来到科室二,一个助理帮助我弄了弄电脑和文件还有病历书,交代了我几句事宜就走了。
之后,我便正式入职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生,她把检查单放下后,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您好,医生,请问我得的是什么病啊,我怎么觉得下面总是痒痒的不舒服啊?”
我看了看打印的报告单,道:“哦,您得的是细菌性阴道炎。”
女孩子皱眉问:“严重吗?我已经好几个月是这种症状了。”
我安慰道:“不严重,放松心情,我给你开个药吧,通过口服甲硝锉来进行治疗。”
“好的,谢谢医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女孩子得知自己无事,两眼喜悦地看着我。xǐυmь.℃òm
“有,勤换内裤,不穿紧内裤,停止性生活,保持私处清洁就可以了,我给你再拿一盒药膏吧。”说着,我在电脑为她加了一盒药膏。
“好的,谢谢医生。”女孩子给我鞠躬似的致谢。
女孩子的表现太夸张了点,我有些不习惯。
女孩子走之前,试探性地问道:“医生,你挺英俊的,有女朋友吗?”
“呵……我老婆都有了。”
“哦。”
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然后出去了。
第二个来的也是年轻妇女,一个上午陆陆续续检查了二十几个病人,助理偶尔会来帮帮我,我顺手以后,助理才离去的。
快下班的时候,暂时没来病人了,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如果没有大仇,有份工作让我做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真正的幸福。
我没想到,在妇科工作也是如此顺畅,真不错,我在闭着眼睛休息着,顺便思考着如何报复那邱泽。
此时又有一个声音进来了,我睁开眼睛。
进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美女,看皮肤很白跟嫩很年轻。
她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挺酷的样子,头发长长的扎起来。
她在我身旁轻轻坐下,柔声问我:“医生,我得了什么病啊?”
这声音很清脆悦耳,的确是很年轻。
我看着女孩子薄而漂亮的小嘴,她的唇淡而略显苍白。
我纳闷道:“您是?”
我记得刚才我没有诊治过这个女孩子,她怎么这么问。
女孩子平淡道:“哦,我是昨天来检查的,今天是来看结果的。”
昨天?我在电脑操作了一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道:“江小月。”
我查看之下,找到了江小月这个人,她是昨天最后一位患者。
我在最上面拿过她的档案,递给她说道:“给你,这是你的病历书。”
美女接过去,翻开来看,然后表情慢慢凝固在了那里。
见她一动不动凝住神情良久,我看了看病历书又看了看她,问道:“怎么了?”
美女依旧戴着墨镜,冷酷的样子问道:“医生,这个是什么意思啊?我没看懂。”说着,给我递过病历书。
我接过来看了看,瞳孔放大,眉头一紧,这是大病,宫颈癌晚期,不治之症。
她这么年轻,该不该此刻告诉她呢,如何安慰她呢?
作为医生,安慰病人也是必要的一环,我犹豫着说词。
“怎么了?”女孩子打量我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安地问。
我也不知道别的医生是怎么安慰的,我直接坦白道:“你…这是宫颈癌,晚期了。”
“宫…颈癌…晚…晚期?”女孩子眼睛不眨地看着我的眼神。
我隔着她的墨镜也能看出她眼中的绝望。
美女的手掌有些颤抖地取下墨镜,一副不可能的表情看着我,不安地问:“你是不是搞错了呀?”
她取下眼镜的一刻,绝美的瞳孔镶嵌在周正的轮廓上,是那么恰到好处,面容精致,倾国倾城。
我看得愣了一刻,然后说道:“没搞错的,确凿无疑,医生是不会错的,医学更加是不会有错的。只不过,您应该有个好心态,有些病人得了癌症,以为是不可治的,但是凭着好心态却能多活好几年呢,甚至不治疗自动痊愈的都有,您应该放宽心,不要心情郁闷。”
美女直直地看着我,沉默一阵,道:“没得治了是吗?”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慰,对上她哀伤的眼神,我只好回道:“应该是……没得治了吧,也许别的医院别的医生有可能治愈,但是我们医院真的是……”
“哪家医院哪个医生啊?”女孩子追问道。
“我……”
看着我难以启齿的表情,女孩子懂了,她微微叹气,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很绝望,我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应该是没有多长时间了。”
“没有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美女继续追问。
我艰难的开口道:“两…两三天吧。”
“什么?”女孩子低呼,痛苦地看着我眨了眨眼,一副想哭的表情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又于心不忍地离开她的视线,我的同情心已经流露出来了,替她感到悲哀。
是啊,她太年轻了,大好年华。
女孩子看我半晌,低声道:“谢谢医生了。”
我能听见她语气里的颤抖哽咽,真是让我感到可惜,如果她不美也就罢了,偏偏这么美。
她不客气地抽了一张纸巾,起身的一刻,我看到她抹了抹泪。
她缓慢地往门口走去,仿佛丢了魂魄一样,走的相当缓慢,连病历书也没有拿。
我的视线在门口停顿良久,今天是第一个绝症患者,在我手上经手的,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呢。
过了没多久,又一个患者进来了,也是美女。
美女坐下,紧张地询问道:“医生,我好像月经紊乱了,怎么办?”
“我给你做个检查吧,你躺下,我先给你做个身体检查,然后给你做个CT、X线和B超。”
“哦,好的。”女人起身,朝病床走去。
我的视线扫了电脑一眼,正想给美女检查,忽然好像看到了两个江小月…
我把脸转回去,扫了那么多名字一眼,然后定睛在江小悦的名字上。
江小月,江小悦,我的视线来回在这两个名字上跳跃。
刚才那个女孩子是哪个月?她说她叫江小……
我急忙拿起江小月的资料,显示是一个六十五岁的老太太的病历,而我又匆忙找出了江小悦的资料,查看之下,竟然发现她只是患上普通的白带异常而已。
我心中惊呼,糟糕,第一天上班就要出大事了。
美女已经坐在床上了,正想脱裤子让我检查,看我忙碌,她懵懵然问道:“医生,可以做检查了吗?”
我急匆匆用手掌阻止道:“您稍等一下。”
我的心有些慌,那女人明显刚才就情绪不对,似乎没了魂一样。
我继续找,终于匆忙中找到了电话号码了,我惊喜地拨打江小悦的电话号码,谁知道那边竟然无人接听。
三十秒后,我挂机重拨,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我内心慌乱,急呼道:“您稍等,先穿好裤子,我出去一趟。”
美女不明所以地看着我的表情。
我拿着两份病历书,匆匆打开门,然后关上门。
我急忙朝着电梯的方向跑去,据我估计,她应该最多走到医院收费处门口吧。
可是我跑到那里的时候,一览众人的脸和衣服,没看见江小悦的身影。
万一这女人想不开,我就摊上大事了。
慌乱间,我想难道我要按照身份证地址去找吗?
我急急思虑着挠脑袋,在抓头皮的时候,抬头却看见了江小悦在顶楼。
她笔直地站着,生无可恋的样子,不是想要跳楼吧,我急匆匆朝着楼梯口跑上去。
一步当三步,我很快就跑上了顶楼。
在顶楼,我一眼就看见江小悦站在房顶的边缘,下面是妇科医院人流涌动的大门口。
“别跳,搞错了!”我大声急呼。
江小悦缓缓转过头,哀伤地看着我,不言语,眼神有些不解。
我见她有些触动,便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呀,是我搞错了,你的名字,是喜悦那个悦对吧?月亮那个月是一个65岁的老太婆,不是你,你没有得宫颈癌,别跳!你只是轻微的白带异常而已。”
美女的眼神在恍惚中转了转,仿佛在质疑我说的话。
她喃喃道:“你是想要阻止我跳楼才这么说的吗?”
我侧耳听见了她说的每一个字,更加认真而诚恳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是真的搞错了,不信你看,我连两本病历本都带上来了。”
江小悦皱眉,视线落在我的左右手上两本白色病历本上。
我慢慢朝她走过去,下面医院大门口处已经有三五个人抬头在注视我和江小悦了。
我走到两米处,扬着两本病历书,道:“是真的,不信你看。”
江小悦看着我手中的病历书慢慢走过来,眼中早就没了哀伤和绝望,反而是思虑重重。
她拿起之前她看的江小月的那本,翻开来看,上面著明,六十五岁。
她又打开那本属于她的江小悦的病历本,看了看,显示是23岁,是属于她的。
江小悦懵懵然地看着我,我也认真地看着她。
片刻后,我噗嗤一笑,道:“不好意思啊,第一天上班,有所差错,在所难免的,毕竟你刚刚也没说你是哪个月呀,我就是凭着你的口音去打字的。”
江小悦的表情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克制着隐隐的惊喜,略微责怪道:“你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啊?”
我皱眉,疑惑道:“补偿……精神损失?”
看着江小悦有些认真严肃的表情,我干脆道:“你说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吧。”
江小悦点点头,清冷说道:“好,现在是中午时间,你要上班吗?”
我道:“不用。”
“那你就请我吃一顿饭吧。”
我看着江小悦淡定的神情,答应道:“好啊。”
江小悦从裤袋取出墨镜,重新把墨镜戴上,一种冷酷的神韵又出现了。
她插着口袋,带头走在了前面。
她的身材不错,我跟了上去,忙问:“你怎么这么脆弱的?看你外表这么高冷,我以为你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呢。”
江小悦不认同地道:“内心高冷就不可以脆弱了吗?你要是得知自己快要死了,你心理会不会脆弱呀?”说完,她白了我一眼。
我赔笑道:“会,会。”
路过办公室的时候,我发现刚刚那个美女已经走了,也许是因为下班时间到了吧,下午我再给她打电话继续检查吧。
来到停车场处,我跟着江小悦而去,江小悦停住脚步,转过脸,皱眉看着我问道:“你的车呢?”
我尴尬说道:“我没车。”
江小悦惊讶道:“什么?你没车?”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江小悦有些不解,片刻后说道:“那你用我的车吧。”
江小悦开着车,载着我来到幸福大酒楼吃饭,我总觉得这画面有些滑稽。
我给江小悦点了很多个菜,江小悦一脸嫌弃地看着菜说道:“你点的菜怎么那么便宜的?都不好吃的。”
我问道:“你平时吃龙肉的吗?大小姐。”
她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就吃这个吧。”
看着她有些勉强的表情,我道:“大小姐真难伺候,要不要我重新点呐?”
江小悦随意道:“不用了,就这样好了。”说着,吃了起来。
我解释道:“其实刚才也不完全是我的错,你自己也没有看到名字,不是吗?”
江小悦白了我一眼,道:“这是你拿给我的病历书,我都问你有没有搞错了,你说不会错的,医生是不会错的,医学更加是不会错的,你忘了吗?”
我心服口服地咽了口口水,毕竟这个美女说得有理。
我好奇,转移话题道:“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呀?”
江小悦道:“我父母是当官的,公务员,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江小悦有些矫情道:“人家才刚刚大学毕业,你好端端的,说人家得了宫颈癌晚期,这不是纯心想吓死人吗?”
我尴尬的笑笑,然后视线扫向别处,意外发现,邱泽跟简童坐在远处另外一张桌上,高尚也在那。高尚跟简童坐在一边,邱泽坐在另外一边。
正在跟江小悦的开玩笑的我笑容凝固在了嘴角,我眼神闪现杀机。
江小悦朝着我的视线看了简童那边一眼,问道:“怎么了?高先生?”
我摇摇头,淡淡道:“没什么,吃饭吧。”
江小悦可能觉得没话题,随意似地问道:“你真的是第一天上班吗?”
我道:“是啊,怎么了?”
江小悦道:“可是我看你不像刚大学毕业的样子。”
我道:“我是刚刚来这所医院上班,不是刚上班。”
江小悦点点头,“哦,那你多少岁呀?”
我道:“明年三十了。”
“妇科通常是女医生做的,你怎么选择做妇科呢?”
我疑问道:“你什么意思啊?你说我下流是吧?”
江小悦尴尬地笑笑,道:“不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原本是在男科医院上班的,在男科做了六年,这次意外才来了妇科入职的。”
“什么意外?”江小悦随意问道。
“没什么,不想说。”
江小悦沉默。
我道:“其实我想开医院做院长,可惜……”
“可惜什么?”
“当然是钱不够了,我要是像你这么有钱就好了。”
江小悦的车子、包包和穿着都显得她很有钱。
“我也不是很有钱,主要是我爸有点钱,我这才刚刚入职呢,我平时是在家里吃的,不在外面吃。”
“那你干嘛这次在外面吃?”我问道。
江小悦白了我一眼,道:“这次被你吓的,一会儿地狱一会儿天堂的,得知自己不用死了,内心有些惊喜,所以就吃一顿压压惊了,这不是你该赔偿我的吗?”
我严肃地问:“你刚刚在天台真的想跳楼啊?”
江小悦看着我,突然一笑,道:“不是,我散散心而已。”
我转头,看向简童,发现简童已经跟邱泽吃完了。简童坐着,而邱泽走到高尚面前,正摸着高尚的头,说着不知什么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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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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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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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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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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