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北瓦,乌日汉时不时都会回头看一看,观察有没有追兵,这城墙上有没有弓箭手,他小心的谨防被许恒背后放冷箭。
乌日汉一口气跑了大半天,直到马匹一直再喘粗气,也有点脱力才停下来,哪怕这样,他休息也是躲在一处山坡后,瞅了半天,确定真没人追来,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许恒说放自己回去,也配合的让自己离开,乌日汗还是担心这是许恒设的圈套,乌日汉一直警惕着许恒,至于许恒说的所谓合作,为了北胡百姓着想的未来发展,他才没想搭理,自己回北胡后,许恒也拿自己没办法。
乌日汉携带的补给不多,干粮吃完后,他都是自己找食,比如捉田鼠这类野物来充饥,虽然艰苦,这也是身为斥候的日常。
乌日汉没觉得太苦,一心期盼赶紧回去,风餐露宿几天下来,他终于赶到了雁门关,但到了城门口,他却不能直接进城。
现在雁门关被北胡占据,跟大周相互对峙,现在双方势均力敌,都是处于谨慎阶段,所以城门看守很是严格。
人们进出都需要严格的审查,乌日汉因为曾身为俘虏,身上已经没什么信物了,这么贸然进城,太危险了。
尤其现在,他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刚看到城门处,拓跋宏正在城门处巡防呢,若自己现在进城不是自投罗网嘛,乌日汉就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儿,等着看有没有别的机会,他还算幸运的。
上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他在远处正好看到拓跋野也来巡防城门,对于拓跋野这曾经的上官,乌日汉内心还是选择相信,乌日汉赶紧往城门口跑,打算直接闯门。
“站住,进城的腰牌拿出来。”
他刚到城门处,就被城门口的卫兵拦住,索要身份信件,因为乌日汉一看模样就是胡人,所以他们没有多刁难,只要身份证明。
乌日汉自然没有这些,他直接朝着不远处的拓跋野大喊
“二王子,是我,二王子,我是乌日汉啊,二王子救我。”
这拓跋雄马上要到雁门关,拓跋野自然知道他来的目的,无非是拓跋雄是打算趁自己之前打了败仗丢了北瓦,特地来雁门关夺自己的权,拓跋野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这几天对于城门的布防特别重视,除了真的防备大周,也是让拓跋雄看到自己治军的厉害,让他不会轻举妄动,打消那小心思。xǐυmь.℃òm
拓跋野刚巡视完东门,正要离开,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这声音他有点眼熟,循着声源望去,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他仔细端详虽然对不上名字,却知道是认识的人,这人这个状态实在蹊跷,,拓跋野也没忽视,直接打马过来,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询问他:
“你是谁,叫本王做什么”
“二王子,我是乌日汉啊,之前在你帐下担任斥候,还记得我有一次给二王子你汇报,你还夸我办事利索,消息灵通,如同你的眼睛。”
经过乌日汉的提醒,拓跋野总算想起他
“乌日汉,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斥候是外出打探消息的,所以一些优秀的斥候,拓跋野还是认识的,乌日汉当初做斥候,经常能探听到最新的消息,有好几次给拓跋野汇报,所以拓跋野对于乌日汉是有印象的。
“二王子,我没死,我当时是被大周给抓了,前不久刚想法子从大周那里逃回来”。
从大周那里逃回来,这种从敌方逃回来的俘虏,除非有很强的背景,否则都会有一番审查,拓跋野听到这情况,觉得城门不是谈话之地,干脆让人把他带到他的府上。
“你详细跟我说一说,你在大周的情况。”
回去后,拓跋野直接审问乌日汉,因为他当初北瓦落败,只知道是许恒大军围攻,但对于拓跋宏说遭到大周主力埋伏很是不解。
大周的军队总共就来了十万,哪怕人数多,对于大部分都是骑兵还有北瓦据守的城池,怎么能都攻打下来,但拓跋宏对于这个说法,也没有太多头脑,乌日汉回来他正好询问起来。
乌日汉在大周当了这么久俘虏,因为懂大周官话,对于那场战争听大周士兵谈话,也明白了一些,比如前期围攻北瓦的障眼法,还有行军的迷魂阵。
“原来如此,这许恒还真是狡猾,竟然趁夜迷惑我。”
拓跋野得知真相,直接把手里的奶茶摔在桌上,。
“二王子,这许恒实在狡猾,我当时也被迷惑,因为离大周军队最近,知道自己阻拦不了他们攻打北瓦,就想着从木扎搬救兵,十六日下午我就赶到木扎通知了,拓跋宏将军,谁知还是落进了他的陷阱中。”
“等等,你说你在十六日下午就赶到了木扎,你详细跟我说一说,那几天的情况。”
拓跋野本来没太在意乌日汉的忠心表态,但是对于他提到的时间,察觉出不对劲来了,自己记得北瓦被围攻正是十六日夜里的事。
这拓跋宏十六日白天就收到消息,哪怕是假消息,对于当时他们来说就是真消息,自己怎么记得拓跋宏告诉自己,他是十六日午后遭到大周的埋伏。
“嗯,我当时看到大周军队往北瓦赶去,知道北瓦围困肯定需要拓跋宏将军的解围,我特地快马送信。
不知拓跋宏将军是不是有自己的打算,一直到隔天早晨,大军都在攻打木扎,这木扎一直久攻不下,北瓦城正好传来消息,这大军才赶去救援,落入埋伏。
我当时也不知哪里得罪拓跋宏将军,在十七日早晨,大军开拔时,有两个人说奉了拓跋宏将军的命令要取我性命。
我当时奋力逃生,但因为受伤,这才被大周俘虏,前两天我趁他们不备,才逃出来,能再次见到二王子,真是我的荣幸。”
乌日汉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哪怕乌日汉怀疑许恒的用心,但是许恒的提醒是没错的,他恨拓跋宏,要想在拓跋野面前,给拓跋宏上眼药水的目的,要半真半假说话才行,全是假话,很容易戳穿,全是真话,容易被人怀疑,半真半假才能蒙逼对方。
拓跋野听到乌日汉差点被拓跋宏杀了,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就热情的跟他说
“你这一路逃回来辛苦了,看你这满身灰尘的样子一定很累吧,先下去休息休息吧,等休息好后,再说以后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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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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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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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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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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