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邹末,直直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好像才躺下没多久,怎么又醒了呢?
这果子酒莫不是被改装成了醒神酒?
喝了它以后,没睡几个小时醒了,重新睡下去以后这才几个小时又醒了......这一串串地想,又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周壹,想到了那一枚还了回去又被送了出去的戒指,那一句有些人做不成朋友.......
邹末目光呆滞了几分钟以后,拿起来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七点多一点。
好歹还是睡了三个小时。
不知是不是应该更庆幸,她还睡得着的行为暗示了昨晚的告别还算完美。
强行完美也不是不行.......
邹末边想着边掀开被子起来,趿着拖鞋走近窗边。
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
凉凉的,还弥漫着春草的气息,轻轻扑在脸上、发丝,邹末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到一缕缕凉凉的清泉流入内心。
一点疲惫混沌感也没有,甚至身上那一阵阵由于卖力干活的酸痛感也消失了。
是个好征兆。
邹末转身换了衣服,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往楼下走去。
走到院子里,毫无杀伤力的阳光就这么懒洋洋洒下来,暖暖而又清亮,预示着今天又会是一个明媚的日子。
今天,就是新的开始.......
远处传来一阵雄赳赳和气昂昂的公鸡激扬的叫声,邹末走动的脚步都忍不住轻快起来了。
处处都显现着朝气和蓬勃,让人倍感舒适。
她喜欢这个美丽的清晨,赋予了一个美好的开始。
走去看了一眼和她一样喜欢发呆的从上一季就跟着助农一直到这一季的老朋友“马克思”哲学大师(其实是只鸭子),邹末便趴着了围栏上盯着旁边当地动物园之类的机构专门整来的一只美丽而骄傲的孔雀。
听说饲养员说,今年它才开屏了两次。
真是只傲娇的雄孔雀。
也可能是圈养让它找不到异性同伴,导致失去了开屏的兴趣吧。
邹末看着孔雀迷迷糊糊,眼睛半睁不睁,觉得好玩,忍不住出口逗趣几句。
“孔雀啊孔雀,你睡醒了没?”
当然这孔雀自然是回应不了她,倒是后面有人喊了她一声。
“邹末姐姐!”
邹末转身一看,王诺熙从屋里走出来。
头发有些凌乱,表情看上去迷糊,眼皮还没撑起来,一看就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邹末勾了勾唇角回了句:“早~~”
脑海莫名冒出一个想法:王诺熙的年龄好像比自己大,为什么一直喊她姐姐?
不过听惯别人喊自己妹妹,有人喊自己姐姐,感觉倒也挺新奇。
就当是提前适应以后遇见比自己更小的人对自己的称呼了。
王诺熙笑着走过来,和邹末同款趴在了围栏上。
“姐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醒了睡不着就起来了。”
.......
两人一来一回,不咸不淡地说着话。
不过主要还是王诺熙找话题聊,邹末一向不善于主动聊天。xiumb.com
“姐姐,这孔雀怎么感觉有点丑?”
“开屏了以后就好看了。”
邹末也觉得不开屏时的孔雀的确不咋好看。
“孔雀为什么会开屏?”
“这是大自然的繁殖规律,开屏的是雄性孔雀,为了求偶,就是为了博取雌性孔雀的关注。”
“姐姐,你懂得真多。”
王诺熙突然把视线从孔雀身上收回来,直直毫不躲避地看上邹末。
感觉到订过来的目光,邹末微微转了转头,看到王诺熙...明显挫败的表情,下意识地咧了咧嘴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听陈老师说的,现学现卖。”
她也是来这里的第一天听陈木胜科普的,否则,她也没太留意孔雀为什么会开屏这一大自然规律。
王诺熙没有被邹末刻意放低姿态的行为给安慰,而是用听上去更为挫败的语气问,
“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知识储备又那么丰富,一定很多男生喜欢你吧!”
“啊?”
话题跳跃得有点快,邹末发出小小的惊讶后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来回答问题的间隙,王诺熙接着扔下一枚重磅炸弹,
“姐姐,我喜欢师哥。”
被这句话直直灌进耳朵后的邹末,整个人下意识全身绷直,但清晨思维异常活跃的大脑让她瞬间回过神来。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大概就是为了问出这么一句话吧!
邹末暗暗笑了笑。
终于还是要来了。
从昨天算起来,她和王诺熙认识才一天。
她不认为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能让王诺熙对上自己心无隔阂,把自己当成可以分享小秘密的人。
突然对上她说出这么私密的话,不管是不是知道了她和周壹过往的关系,都是在试探她吧!
但,为什么要试探呢?
邹末不觉得如今的自己还有这个价值。
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学会分析窥探别人的情绪几乎是一种本能,并且是必须要学会的技能。
但她去学习这些只是不想自己处于被动和被冒犯。
比如现在。
眼下拿捏不准王诺熙真正意思的邹末,迎上她那深不见底的眼神轻轻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这时候不说话也算是一种应对的方法。
而且王诺熙只是在陈述自己喜欢周壹这件事,而不是在问她意见。
这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再说这两人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王诺熙喜欢周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为何要做出这番试探呢?
邹末一时间没办法理解王诺熙的意思。
不过王诺熙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糊弄”自己的邹末,继续发问:“姐姐,你觉得我和师哥合适吗?”
邹末忍不住心底暗暗吐槽:她怎么知道他们合不合适?和周壹在一起,没有合不合适,只有彼此喜不喜欢。
看这架势她躲避不过,不“发表”点意见都不行了。
邹末面露为难之色,“我...这个我没经验,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与其来问她合不合适,倒不如直接去问周壹。
王诺熙继续不依不饶的架势,“姐姐,那你喜欢我师哥吗?”
邹末笑笑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影响到半分,她大概猜测到王诺熙这样咄咄逼人大概就是为了窥探她的心思,再者,经过昨晚,周壹,她听到这两个字,早已平静。
但她对王诺熙的纠缠不休有些烦躁了。
她的喜不喜欢和王诺熙有什么关系呢?
又或者说关她什么事呢?
当然,邹末做不到直接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如何才能把这么一个问题给敷衍过去呢?
邹末忍不住头疼。
“你们两个小姑娘,这么早起来了。”
一听到声音,邹末松了一口气,感谢晨跑归来的陈老师!
邹末转身热情地回应陈老师,明晃晃地岔开了话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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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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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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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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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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