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姐,你别再说谢了,小凯这孩子我真的蛮喜欢的,跟他相处也很愉快。”
“我还一直担心,担心他会给你制造麻烦。”
“没有,其实我一开始也有点担心,后来才发现这孩子其实有好多心事。”
白琴轻轻叹了一声,说道:“是啊,自从他爸爸去世后,这孩子就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从小到大都是他爸爸陪他玩,他也喜欢他爸爸。”
“没事,以后就好了,我相信他会变好的……不,他本来就很好。”
白琴又笑了起来,她看上去真的很开心,笑起来也特别治愈。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白琴对我说道:“小高,你家这么远,每天都要回家吗?”
“嗯,之前倒是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但是后面因为一些事给退了,就回家里住了。”
“那多麻烦呀,你这确实太远了,我这都开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到。”
“姐,从你家到我这边确实远了点,但是直接上内环就快很多,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公司了。”
“那还差不多,要是每天开一个多小时的车上下班,真够累的。”
说着,她又想车窗外看了一眼,说道:“不过这边倒是挺安静的,车少,房子也少。”
“我们这里以前就是农村,这才开发没几年,我们家也是农转非的。”
“这样啊!那你们是拆迁户咯?”
我笑了笑道:“没有,我们那胡同没有被拆迁,不过最近听说有拆迁文件下来了。”
“那你是希望被拆迁还是不希望呢?”白琴问。
这个问题还真难住我了,因为之前溪月也问过我。
如果是以前,我当然毫不犹豫的说希望被拆迁,毕竟能得到一笔钱。
可是现在,就算得到这笔钱,又能干啥呢?
溪月说得没错,我们这胡同如果能被保留下来,其实很有意义,而且麓山胡同也寄存着我许多的回忆。
现在想来,如果有一天麓山胡同真的被夷为平地,那个时候或许真的会有些不舍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才说道:“说实话,现在不太希望被拆迁,但是多数服从少数,而且这又是政府下来的文件,我举足轻重的又能怎样呢。”
白琴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啊,不过要是真的不希望被拆迁,其实你们可以联合起来,到时候压力给到了,或许真的就放弃拆迁了。”
我笑了笑道:“关键是,我估计多数人都希望被拆迁。”
“那就没办法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溪月说的,去将我们这胡同申遗,这样一来就得到了相关部门的保护。
当然这些我没和白琴聊,聊着聊着就到麓山胡同了。
我准备下车时,白琴喊住了我:“等等,小高……”
我扶车门,回头看她,她低头在车前的格挡里找着什么……
“还有事么?姐。”我说。
白琴抬脸笑看了我一眼,说:“有样礼物送给你!”
说着她低下头去继续找。
“礼物?什么?”我说。
白琴没回答我,低头继续找,边找边嘀咕了一句。
“咦?——”她说,“我记得是搁在这里的,怎么不见啦?”
她打开了车灯,弯下腰,开始在驾驶座下面查找……
这时候我眼前忽然一亮!
没错,是忽然一亮,就像是一道耀眼的极光蓦地出现在北极的天空上……
是她领口里的诱人!
“呵呵,在这里呢!”
白琴忽然欢喜地轻轻叫了一声,她飞快地抬起面颊,我的目光躲闪不及,正好撞上了她的目光……
她觉察到了我的目光,觉察到我的目光的找落点的所在,她的面颊倏地红了,在车灯的映照下,赫然在目……
我的表情很不自然,像是小时候钻进邻家的果园里,偷摘熟得裂开来的石榴被邻家女主人逮了个现场!
我慌乱地摆手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姐……”
噢!上帝啊!我又说谎了!
白琴没言语,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转过身子,去扯纸巾,轻轻擦着那个小盒子。
过了好几秒钟,她才转过身子,把手中的东西举给我看。
“是、是什么……”我支吾着说。
“手表。”她说,“我看你手上也没块表,所以今天下午回来时我在机场的免税店看见一款手表,挺好看就买了。”
我顿时惊讶道:“姐,你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不贵重,这不是什么名牌手表,也没多少钱。”
“那……那也让你破费了呀!”Χiυmъ.cοΜ
“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这点心意算什么啊。”
她说着,又向我招了招手:“你来戴上试试看。”
我很是为难,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送我手表。
白琴又喊了我一声,我这才我重新坐进车里,接过那个玫红色的小盒子,上面的logo写着Tissot。
“姐,天梭的表不便宜吧?”我道。
“真的不贵,你赶紧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黑色的表盘,棕色的表带,看着就那么高端。
“怎么样?喜欢不?”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地取出手表,很有手感。
白琴又说道:“戴上试试。”
“姐,真的让你破费了。”
“你都叫我姐了,别说破费这种话了。”
在白琴的帮助下,我将手表戴上了,白琴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你就适合这种皮质的表带。”
确实很不错,我自己看着也很顺眼。
白琴又对我说道:“男人得有一块表,你出门谈生意的时候,是要加分的。”
“多谢了,姐。”
白琴看着我,呡唇一笑说,“你是我弟弟,我当然要对你好啰!”
她这个笑还带着一丝调皮的味道。
“可我什么都没为姐做……”
“怎么没有呀,你看小凯现在变化多大。”
白琴说着,拿起一把小剪刀,又对我说道:“你别动,我帮你把吊牌剪了。”
说着,她将剪刀伸过来,剪下了手表上的吊牌。
也就在她准备将剪刀放回去时,她的手不小心被我胳膊肘碰了一下,手里的剪刀一下甩了出去。
白琴快速地伸手去接,我的手闪电般地伸了出去。
这时候白琴的手刚好伸到我大腿处,我先抓住那把剪刀,收回手臂的瞬间,顺势将她的手带了回来……
她的手正好覆在我的腿上,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这一刻,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仿佛时间也凝固了,走不动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那只白皙中还能看见青筋的手背,不敢抬脸看她的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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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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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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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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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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