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一位卡车司机,在哈市的浩淼公司干了十几年,后来不知为何,拿着一大笔来奉北创业,这些和我刚才的所见所闻,是不是有点关系呢?
“你还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吗?”
突然,冯惢的声音又从四周响了起来,根本就辨别不出具体的方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惢,你有什么话敢不敢出来说?”我有点乱,就算我是不锈钢钛合金的脑袋,现在也该转不动了。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平地起风,原本还算空旷的马路一瞬间就被浓雾包裹,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的到,我周遭的环境也在发生改变,不出两分钟,浓雾散去,我身处在一间宽大的卧室里,前方不远处站着个小孩子,正是冯惢。
而我的身旁,也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手上至阳正气缭绕的王潘明,另一个,则是双腿散发着淡淡灵光的易朝一。
“我靠!”
这一声惊呼,是我们仨同时发出的,大家都在为身旁队友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看来啊,刚才的王潘明和易朝一和我差不多,都被孤立了。
“你俩怎么样?”我望着这俩人,就算是明知道他们大概的情况,还是会忍不住问道,“你们刚才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
易朝一看了看我和王潘明,确定我们不是假的以后,猛的一跺脚,震散了双腿上的灵气:“打了两场架,一个癞蛤蟆一个冯超,碾压他们,然后还看了场酒驾车祸。”
“巧了嘿,我也打了两场架,一个王八一个冯超,也看了场车祸。”王潘明挥了挥手,对我和易朝一问道,“你们都没事吧,小一……算了你这么猛,出了事才怪呢,林哥,你怎么样?”
大概了解了他们的情况,我摇了摇头,示意问题不大,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冯惢身上:“你就是鼠僵,对吧?”
这是我的猜测,一方面是我听说冯惢和林梅都被白志新给调走了,她出现在这很不合常理,另一方面,她的举止行为,没一点是正常的,全都写满了诡异。
“林哥,她就是冯惢,只不过,已经死了。”易朝一也把目光锁定在了小女孩的身上,对我解释道,“她和楼下的冯超一样,是一具尸体,身上一丁点的人气都没有,所以咱们才会察觉不出她的存在,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还有待查明。”
我一愣,深蓝马鞭差点脱手,冯惢已经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们几个没保护好她?
“你们三位都是了不起的人,身怀异术,可是我不明白,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冯惢,或者说冯惢尸体终于开口了,没再重复之前的话。
我左右望了一眼王潘明和易朝一,直接回道:“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两点,一是保护冯惢,二是灭了鼠僵,现在看来,只能完成第二点了。”
“我不就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冯惢尸体诡异一笑,掀开了衣服,露出小肚子给我们看。
光是这一眼,就足以让我心如死灰了,固然是周围漆黑一片,可我还是看的真切,那冯惢的小肚子不知在何时被掏空了,里面藏着一堆尾巴缠在一块的老鼠,一个个双眼通红,皮毛雪白,不是那鼠王还会是谁?
不,不对,现在这种情况,早就得用鼠僵来形容了。
“你真的是鼠僵。”我深呼吸了两口气,脸色铁青的问道,“冯超就是你的主人,他用你来达成他的心愿,从而害死了自己,你也进化成了鼠僵,现在,连冯超女儿冯惢都没逃过你的摧残?她才十来岁,还是个孩子,你这畜生还真不知道手下留情!”
“你可误会我了。”冯惢尸体放下了衣服,望着我们仨,“我的主人,一直就是小冯惢啊!”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冯惢尸体的话,难不成,冯超也是受害者,这鼠僵是冯惢搞出来的?
不应该啊,她还这么小,能知道什么,怎么可能去造出鼠王呢?
“呵呵呵呵,你们呀,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当了不起的人呢?”冯惢尸体的声音很奇怪,有些失声,却还是在努力的说下去,“想知道真相吗?我来告诉你们!”
说罢,无数只老鼠从四周的墙角缝隙中窜出,争先恐后的奔着我们仨而来。
我大惊,忙叫道:“王潘明易朝一,备战!”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斗!”易朝一冷哼一声,催动奇门术,周围灵气猛的汇聚,裹在了她的双腿之上。
王潘明也没闲着,他一手剑指,一手掐诀,大叫一声:“震阴煞门破字决,开!”
两人准备完毕,下手毫不犹豫,对着四周而来的老鼠们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效果很好,每一只扑上来的老鼠都被他们给打爆在了空中。
至于我这边,当然也不能落后,手持墨黑色烟雾包裹的深蓝马鞭,横着抡起,直接就抽飞了一大片的老鼠,更有甚者,崩出来的血液还会被深蓝马鞭所吸收,同时三十二和舒善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这些老鼠可以增长我们的修为!”
我大喜,手上动作加速,一鞭接着一鞭的甩出,既然这是难得的补给,我没理由不让三十二和舒善吸收到尽兴,只觉得多多益善,我乐意至极。
可是,现实真会如此吗,那鼠僵会这么好心给我们提升道行?
当然不会了!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我发现事情不对劲了,这乌泱乌泱的老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打都打不完,说是成千上万只都不为过。
“林哥,这些小东西不对劲啊,生猛的不像话,数量也多到离谱!”王潘明最先反应了过来,对我大叫道,“咱仨这么下去根本就应付不来!”
我当然知道应付不过来了,他和易朝一还好,无非是挥手和踢腿的动作,可我不一样,我是抡鞭,格外的耗费体力不说,还要时刻绷紧神经,生怕那些小东西趁我不注意,爬到我身上咬我几口。
换句话说,我现在有点体力不支了,马鞭几次脱手,被我眼疾手快给抓了回来,再这么继续下去,用不上十个回合,我就得被放倒,成为这些老鼠的盘中餐。
“林哥,你后背!”
我正胡思乱想呢,一旁的易朝一就大叫了一声,吓的我一哆嗦,忙伸手向身后摸去。
原来啊,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漏洞百出了,好多的老鼠借机偷袭,专门挑着我的死角爬,怪不得我觉得后背沉呢,敢情那上面全都是老鼠。
“啊!”我惊叫一声,企图挣扎几下,却被老鼠们咬了一口,身子顿时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这下坏菜了,本身我们就处于劣势,现在这一个跟头简直就是要了我的老命,无数老鼠蜂拥而至,如漫天暴雨呼啸而来,一瞬间就将我吞没在了其中。
那一刻,我被老鼠彻底遮挡住视线之前,眼角余光看见的是王潘明和易朝一想要救我却无法脱身的矛盾局面,紧接着,他二人相继摔倒,和我的下场一样,被老鼠们疯狂扑咬,淹没在了其中。
说来挺奇怪的,我被老鼠覆盖住以后,带给我的不是无尽痛苦和死亡,而是一种束缚感,就好像有无数双手死死的按在了我身上,叫我动弹不得,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我挺不服气的,一直尝试着挣扎,脑海中却莫名传来了红娘的声音:“小中子,别乱动,那小东西想跟你说些什么,没想要你的性命!”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剂安眠药,直接扎在了我的软肋上,让我昏睡了过去,做了一场黄粱大梦……
“你别叫了行吗,离婚就离婚,我早就跟你过够了,疯婆娘,你还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吗?”
某个漆黑的夜晚,哈市郊区外,冯超醉醺醺的对着手机大骂个不停,身旁是一辆浩淼公司的运输卡车,卡车副驾驶里坐着的,就是我,冯惢,那个男人的女儿。xiumb.com
我今年七岁,上小学二年级,家中有一对不算多恩爱的父母,只可惜,从那天以后,我好像就没有妈妈了。
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我妈妈没了,而是因为她受不了爸爸整日酗酒和家暴,最后在一场电话交谈中,提出了离婚。
那个时候,我爸爸喝的很多,头昏脑胀,想也没想的同意了,妈妈很开心,像一只终于得到自由的雌鸟,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我和爸爸,独自远去,彻底在我的世界里,隐匿了身影。
我那个时候很小很小,但我明白很多事,也理解妈妈,谁叫爸爸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家伙呢,他在浩淼公司开了十几年卡车,跟他一个车队的同事们全都升职加薪了,只有他,一如既往的对着一辆大卡车,每天做着重复的工作,安于现状,乐此不疲。
刚才我也说了,爸爸特别爱喝酒,顿顿都少不了一杯白酒,起初我也觉得那没什么,可后来见的多了,时间长了,我也就懂了这一杯酒的含义。
在我看来,那就是同学口中说过的魔鬼,每次爸爸喝了它,脸色都会变的通红,总喜欢打妈妈,甚至有一次,把妈妈打进了医院,她在夜里委屈的偷偷哭,也不敢让人知道,那是爸爸打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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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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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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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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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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