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深倒是起得很早,最近他有很多事情要调查,天一亮就出去了,也没忍心吵醒睡得正香的虞初晚。
而晌午时分虞初晚是被电话声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那边传来夏茹菁的声音:“你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虞初晚疑惑的问:“我又怎么啦?”
因为最近苏林的事情,她都没有见到夏茹菁,她也不自己又哪里惹着她了?
夏茹菁道:“这几天你都不来科里找我,我就去你实习的科里找你了,那边的医生说你又请假了,你这三天两头请假,是不是沉迷厉总的温柔乡无法自拔了?你以后不准备干事业了,就想这么当他的小娇妻?”
虞初晚抿了抿唇,犹豫着该不该说?
虽然自己的身世她不方便告诉别人,因为她知道苏林的位置很敏感,怕给苏林带来不好的影响。可夏茹菁跟她的关系这么近,他还是告诉了她。
“我找到爸爸了。”
夏茹菁一愣,顿了半天,问:“你之前不是说你爸失踪了吗?现在找到了?”
虞初晚从床上坐起来,很郑重地说:“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你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吗?”
夏茹菁听得云里雾里,不可思议的问:“亲生父亲?合着你以前不是亲生的呀?这事也没听你提过啊。”
虞初晚道:“以前我也不知道,可是就在前几天啊,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父亲是苏厅长。”
那边的夏茹菁刚喝进去,一口水全喷了出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苏厅长?苏景妍的爸是你亲爸?”
虞初晚“嗯”了一声,夏茹菁不可置信地说:“我的妈呀,所以你和苏景妍还是姐妹?你现在在哪?你等着,我去找你!”
夏茹菁急坏了,八卦的心跃然而起,可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虞初晚刚才那番话彻底引起了夏茹菁的好奇心,她二话不说便挂了电话,驱车前往虞初晚家。
虞初晚本来还想告诉她别来了,因为她一会儿还得去医院看苏林。
可夏茹菁已经挂了电话。
虞初晚想着她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准备等她来了之后,再去医院。
没过多久,夏茹菁便到了。
一进门,她便拉着虞初晚,一副好奇的样子问:“你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虞初晚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夏茹菁像是听故事似的都快听着迷了。
虞初晚说完之后,她都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就这么多?没了?”
夏茹菁看着她。
虞初晚无语地说:“那你还想听什么?就是这样,这些也是我听厉慕深说的。要不是那天那辆车突然出来,想撞我,我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苏厅长是我的亲生父亲呢!”
夏茹菁不可思议地感慨道:“真是没想到!怪不得苏厅长之前住院的时候这么喜欢你。搞了半天你是他女儿啊!”
虞初晚想了想,道:“那个时候他应该还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吧。”
夏茹菁想到那辆车,恨恨的说:“这一定是苏景妍干的!除了她,还有谁想让你死?这女人真是太恶毒了,幸好当时苏厅长出现,否则的话,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你了!”
想起这个,虞初晚依然心有余悸。
她道:“是啊,我现在想想还是后怕的。”
夏茹菁愤声说:“有没有报警?这件事情厉慕深怎么说?”
虞初晚叹了口气道:“报警了。但只抓住了那个肇事司机,厉慕深现在还在调查。”
夏茹菁气得说:“有什么可查的?明摆着就是苏景妍指使别人干的。那司机没有供出苏景妍吗?”
虞初晚摇了摇头,道:“听说厉慕深也在想办法,逼那个司机开口。可那个司机好像真的不认识苏景妍。而且他们调查了苏景妍的账户,还有通话记录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夏茹菁恨恨地咬了咬牙说道:“这女人藏得还真够深的。”
随即,她叮嘱道:“晚晚,越是这样你越是要小心啊!她藏得这么深,这次没被抓住,估计还会想方设法的对你下手。而且这样太可怕了,她做了这种事情,居然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
虞初晚一脸惆怅地说:“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就连警察都没有找到她的证据,没有办法逮捕她。”
就在这时,医院的电话打到了虞初晚的手机上,那边传来苏林主治医生的声音,“是病人苏林的女儿吗?”Χiυmъ.cοΜ
虞初晚以为苏林的病情出现了什么变故,立刻说道:“是,我是他女儿,请问有什么事吗?”
医生道:“刚才他的妻子和另一个女儿过来,好像跟他发生了争执。现在病人的情绪很激动,而且他的妻子还在医院不肯离开。麻烦您过来看一下,毕竟你们家庭的纠纷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虞初晚一听,吓了一跳,当即站了起来,“好,医生,我现在就过去。”
夏茹菁见她神色慌张,疑惑的问:“怎么了?”
虞初晚拿起外套,一边向外面走,一边神色紧张地说:“苏景妍和乔兰珍好像去我爸那儿了。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听医生说现在我爸的情绪很激动。”
夏茹菁听着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跟了上去,安抚道:“你别着急,我陪你一起!”
就这样,她开车带着虞初晚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路上,夏茹菁恨恨的说:“这母女俩还真是不要脸!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脸去打扰苏厅长?我要是苏厅长,我早跟她离婚了。”
虞初晚皱皱眉道:“我听厉慕深说,他现在离婚离不成,乔兰珍威胁他,不肯离。”
夏茹菁觉得绯闻所思,摇了摇头,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她们找人涉及车祸撞你也就罢了,把苏厅长撞进了医院,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苏厅长的面前。哪怕不离婚,我要是她们,我也不敢再这么兴风作浪,夹着尾巴做人就好了!”
虞初晚也是气得要命,可她现在更担心的是父亲的安危。
夏茹菁提议道:“要不要给厉慕深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处理。毕竟,我觉得还是他能降得住那不要脸的母女。”
虞初晚看了一眼时间,道:“这时候他应该在公司忙,我不想总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他,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负担。”
夏茹菁了然一笑。
毕竟,她认识的虞初晚一直都是这样,很替别人着想。
因此,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状态,道:“行吧!既然你不忍心麻烦厉慕深,那姐姐我帮你对付她们!”
半小时后,她们赶到了病房,病房里有争执声,还有苏林的咳嗽声。
虞初晚进去的时候,苏林正指着乔兰珍和苏景妍骂道:“你们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乔兰珍一副委屈的样子,道:“老苏,之前是我不懂事,我这次来是给你道歉的,你发那么大火干嘛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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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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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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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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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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