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松手,又不忘补了一脚,将甄修良直接踹出去一丈远。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怎么,打醒了?”
甄修良也不再装了:“你怎么随便动手打人啊?别以为你是相府千金,我就让着你。”
沈峤冷笑:“我为什么揍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简直莫名其妙!我不就是跟你撞了一下吗?”
沈峤捏捏手关节,左右活动活动脑袋:“看来,你需要再多吃我几拳头,就知道原因了。”
甄修良见她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自己在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跟前竟然吃了亏,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眼见自己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从地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
“我去告诉姑母!告诉姑父!”
告呗!
谁怕谁啊?
沈峤气急败坏地哼了哼,返回那个荒废的小院,两个叫花子果真早就跑得没影了。
麻袋还堆在干草之上,那个捂住自己口鼻的帕子,就遗落在麻袋里。
帕子干干净净,上面残留着迷药。
沈峤暗自庆幸,自己得了沈文昊提醒,提前有心理准备,发现了两人行踪。
否则,被二人突袭,保不准自己就真的中招了。
甄氏为了彻底铲除自己这个心腹大患,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这样卑劣无耻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有甄氏在相府,自己绝对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怒气冲冲地回到相府,没想到,甄修良竟然真的来恶人先告状了。
老王头见她回来,立即让她去前厅,说沈相的命令。
沈峤无所畏惧,径直去了前厅。
甄修良肿着个猪头,在沈相与甄氏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正控诉着沈峤的暴力与蛮横。
“.......我们好歹也算是表兄妹,就算她再怎么蛮横无理,我作为表哥,也不能对着她还手不是?
谁知道她竟然变本加厉,姑父您瞧瞧,瞧瞧我这脸?三天四天的都未必能消肿。”
沈峤大大咧咧地进来,“噗嗤”一笑。
“我这下手好像的确是重了一点啊?竟然将表哥打成这样。瞧瞧,瞧瞧这脸上,怎么都淤青了呢?我帮你擦擦。”
从袖子里摸出那块捡回的帕子,朝着甄修良脸上招呼。
甄修良坐在沈相下首,看清她手里帕子,吓得连连躲避,捂住口鼻,直接站到椅子上。
“你离我远点!”
他的反应,直接印证了沈峤的猜测,果真,自己打轻了,刚才就该直接废了他。
沈相见自家女儿疯疯癫癫的,也不顾及男女之别,勃然大怒:“沈峤,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沈峤抖着手中帕子,并不理会沈相的责问。
“大表哥这么怕我做什么?”
甄修良拼命往一旁扭脸,捂着鼻子:“当着姑父的面,你还敢打人不成?!”
沈峤冷笑:“一块帕子而已,表哥如避蛇蝎似的,还捂着鼻子,莫非你知道这帕子里有迷药不成?”
甄修良忙不迭地松开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害怕脂粉味道。”
沈峤一直咄咄逼人,甄氏蹙眉:“相爷,这位大小姐妾身这个做二娘的是管教不了了。您自己来吧。”
沈相“噌”地起身:“沈峤,够了!为父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沈峤这才放过甄修良:“父亲你只听信了他的片面之词,你可知道,女儿为什么打他?”wWW.ΧìǔΜЬ.CǒΜ
“不管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子,也不能这样野蛮粗鲁。”
“假如他甄修良买通叫花子,意图迷晕并毁坏女儿名节呢?我不揍他,还坐以待毙不成?”
“竟有此事?”沈相一脸惊诧:“那你......”
“所幸女儿早有防备,并未让对方得逞,可是我在追赶那个指使之人的时候,就被这个甄修良挡住了去路,将那贼人放走了。”
“这都是误会,”甄修良慌忙辩解:“分明是表妹跑得急不看路,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无凭无据的,表妹你不能血口喷人!”
甄修良有恃无恐,料想沈峤也没有证据。
沈峤抖抖手中帕子:“你刚才的反应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两个叫花子衣衫褴褛,手中却有这样干净的帕子,分明就是指使之人提供的。”
适才甄修良如避蛇蝎一般的反应沈相就看在眼里,听了沈峤的话,自然信了几分。
“甄修良,沈峤说的都是真的?你竟然害我女儿?”
甄修良站在椅子上不敢下来:“姑父,我简直冤死了。这事儿真的与我没有半分关系。你说我与表妹无冤无仇的,我害她做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甄氏在一旁,也急忙辩称:“我早就告诫过峤峤你许多次,让你安分守己,不要老是出去抛头露面的。
你偏偏不听,没事儿就往府外跑。定是早就被人盯准了,瞅准机会便下手。
我们不责骂你就是,用不着胡乱攀扯,再坏了亲戚情分。”
这就叫反咬一口。
沈峤冷冷地望着她:“你伙同沈家,差点坏了三妹的名节。如今又串通他甄修良,暗中加害于我。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
甄氏恼羞成怒:“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好心好意对你,你却这样胡乱猜疑我。以后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反正我是不能管了。”
沈相一听沈峤将矛头指向甄氏,不由紧皱眉头:“峤峤不要胡说八道。你母亲一直待在府中,不曾出门,此事与她有何干系?”
“我胡说八道?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吗?
不瞒父亲知道,我今日出府,就是因为我知道甄氏有心害我,于是故意出府给她机会的。”
甄氏指着她:“证据呢?空口无凭,血口喷人,你拿出证据来!”
“就是,沈峤,没有人证物证不好胡乱猜疑,还将你表哥不由分说打成这样,太过分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野蛮?”
沈峤“呵呵”一笑:“您可是我父亲,听闻女儿出了这种事情,您漠不关心也就罢了。竟然还指责起我的不是来。
你不是要证据吗?我这就去官府报案,让官府为我主持公道,缉拿案犯,我就不信没天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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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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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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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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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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