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重复着蔚蓝这句话的同时突然出手狠狠掐住蔚蓝的脖子,危险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蔚蓝,你有本事把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他下手之重,重到蔚蓝瞬间感觉喘不过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可她还是挑衅地看着他,“我刚刚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秦牧冷声道,“没问题?”
蔚蓝挣扎了一下,但挣扎不掉,“秦牧,倘若你不愿意听真话,我可以像以前那样说假话哄你开心……”
话未说完,脖子上那只大掌用力收紧,紧到蔚蓝感觉下一秒脖子就会被他拧断,“秦……”
她张了张嘴,奈何根本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蔚蓝仿佛从地狱去走了一趟之后,秦牧突然松开了手。
他看着她,面色阴沉得仿佛来自地狱的阎罗,“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只会慢慢玩你,让你生不如死……”
剧烈的疼痛,再次席卷了蔚蓝。
她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久的折磨,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醒来时是在阴暗的房间里。
房间很暗很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暗。
蔚蓝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试图下床去打开灯或者窗帘看看情况。琇書蛧
谁料只是轻轻一动,碎裂般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让她下床都变得异常困难。
她忍着剧烈的疼痛,努力下了床。
因为看不见开关以及窗户在什么位置,她只能摸索着一点一点探索。
不曾想,摸索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房内灯具的开关,也没有找到窗户在哪里。
一种可怕的预感慢慢爬上蔚蓝的心间,她又摸回床边,想要找到手机取光。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手机也不在。
她被囚禁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牢笼里,不但见不到任何光亮,还断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无奈之下,蔚蓝只好架床上躺着。
这一趟,又不知道趟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微小的声音。
蔚蓝立即起身,看到一扇跟墙一个的门缓缓开启,灯光照进房间,蔚蓝眼睛没适应,下意识伸手挡了挡。
当她慢慢移开眼前的手时,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站在门口。
蔚蓝赤着双脚冲向女人,“这儿是哪儿?秦牧呢?”
女人把手中的食物递给蔚蓝,“这是你的午餐。以后你的一日三餐都由我送。”
蔚蓝吼道,“秦牧呢?这儿是哪儿?是谁把我关在这儿的?”
女人没有回她,再度把手里的餐盘递给蔚蓝,“吃还是不吃?”
蔚蓝,“我问你这儿是哪儿?”
女人不耐烦地蹙了下眉头,作势就要把餐盘收回去,“你要不吃,我就把食物拿回去了。”
“除非你们放我出去,不然我一口东西都不会吃。”有骨气的话刚出口,蔚蓝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蔚蓝在女人转身之前,把餐盘拿了过来。
身体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还能奢望别人爱惜?
无论如何现在要好好吃饭,保持体力最重要。
女人轻蔑地瞅了她一眼,嘴里发出一个不屑的音节,“哼……”
蔚蓝紧紧抱着餐盒,在门关上之前又问了一次,“秦牧在哪儿?是不是他将我关在这里?”
女人没有给蔚蓝回答,关上门走了。
好在,屋内给她留了一盏灯,蔚蓝得在有光的环境下把女人送来的食物吃完。
食物还算丰盛,但是蔚蓝吃在嘴里,只有一种味道——苦。
再苦她也要吃,她还想活着。
好好活着!
禁闭室里有一个摄像头,蔚蓝刚刚吃完,门又打开了,女人面无表情地收拾餐具。
蔚蓝想要趁女人不备溜出去,可女人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念头。
女人冷冷地说,“即使你能走出这里,外面你还是走不出去。”
蔚蓝迈出的步伐顿住,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我要见秦牧。”
“二少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女人丢下一句话,端着餐具走了。
室内的灯再次熄灭,又剩下漆黑一片。
蔚蓝重新躺回床上,又不知道躺了多久,那女人又给她送来食物。
如此日子每天都在重复着,蔚蓝不见天日,身边又没有任何计时电子产品,只能按女人给她送饭的次数算日子。
一天,两天,三天……十天,二十天……
日子一天天溜走,蔚蓝胃口越来越差。
在大概一个月后,她什么都吃不下了,吃什么吐什么,头发也大把大把掉……
房间里没有镜子,蔚蓝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鬼样子,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拖不了多久了。
因此在房门再次打开时,她疯了般扑向门口,嘴里发出虚弱的嘶吼声,“放我出去,我不要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囚笼里。”
“想死?”阴沉的男性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蔚蓝努力抬头看去,不是给她送饭的女人,而是秦牧。
今日秦牧身上一点也没有蔚蓝熟悉的影子了,他的眼神让她害怕。
他站在她前方,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自己的奴隶,“真想死?”
蔚蓝想笑,可眼泪不争气,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秦牧……”
秦牧缓缓蹲下,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这么久不见,你还认得我,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蔚蓝想拍开他的手,奈何实在没有力气,干脆躺在地上,仰望着他,“等我死了以后,可以把我埋葬在一个日照好的地方吗?”
她可怜兮兮地把身体蜷缩成一团,“我怕冷,我怕黑,活着的时候看不到光明,死了之后……”
她话未说完,秦牧突然出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蔚蓝,欺骗我的人,想死都没有那么容易。”
蔚蓝,“你个疯子!”
秦牧,“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人。”
蔚蓝就知道不应该用普通人的想法去猜测秦牧的心思,他这个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按照老爷子的推断以及她对秦牧的了解,在得知自己被算计后,以秦牧的性子势必会提出解除婚约。
可秦牧没有,他把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在她身体快要撑不住时将她带走,用最快的速度带着她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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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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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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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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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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