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直接否认,对于傅遇之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他微微加重了搂着她的力道,“有没有可能是秦二无法接受蔚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化为灰烬,所以他就给自己心理暗示,制造蔚蓝还活着的假象?”
蔚蓝消失一年多时间里,秦牧动用那么多的财力物力满世界寻她。
如果蔚蓝真的还活着,又没有人帮助她躲避秦牧的眼线,照理说秦牧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所以在傅遇之看来,很有可能是秦牧产生了幻觉。
宁软软也知道蔚蓝还活着的几率不大,只是内心悄悄盼着,“傅遇之,如果死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呢?”
这种不吉利的话,傅遇之听都不愿意听,“不许胡说!”
宁软软笑了笑,说,“其实说起来,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只不过我命大,捡回来了一条命。”
她说的是那场车祸,傅遇之知道,“软软,周家大厦将倾,周轻轻很快就会沦为一只丧家犬,她对你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你不要害怕。”
到时候,他会把周轻轻交给宁软软,任由宁软软处置。
宁软软看着他,“你以为我害怕周轻轻?”
傅遇之,“……”
宁软软又笑了笑,“我害怕的人分明就是你,我以为是你要帮助周轻轻除掉我这块绊脚石。”
傅遇之急急忙忙解释,“软软,我跟你说过,我和周轻轻没有关系,我爱的人只有你。”
他说他爱她,宁软软不知道该不该信,能不能信?
“你爱我?”她笑了笑,又说,“周轻轻想要除掉我的那天,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我把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
可是我打了很多遍都没有打通你的电话。你肯定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绝望。”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如今每每想到,那天凶险的画面仿佛还在她眼前,昨晚她梦到了那场车祸。
梦到傅遇之搂着周轻轻站在她面前,两人露出青面獠牙,恐怖极了。
“软软……”傅遇之想说什么,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宁软软,“当我乘坐的车子被几辆车子围堵撞击,当有人站在我面前说要撞死我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我想就算你不爱我,就算我们已经离婚了,但也做过几年夫妻,你为什么要做得那么决绝?难道周轻轻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傅遇之,“软软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软软,“你让我把话说完。”
傅遇之,“好,你说。”
宁软软又道,“我就问你一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傅遇之,“你问。”
宁软软,“你说你和周轻轻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那你为什么选择在她回国时与我办理离婚手续?
明明我之前那么想离婚,你都没有同意,为何要在她回国的时候主动与我离婚?”
听到这个问题,傅遇之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不少。
她在意这个问题,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难道你忘记了,在那段时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发生?”
宁软软,“是我在问你问题。要么你好好回答我。要是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有问过。”
傅遇之,“因为我们刚刚才提到过的蔚蓝。”
宁软软,“我们离婚,跟蔚蓝有什么关系?”
傅遇之伸手,轻轻地捧着她的脸,“你刚刚问我,如果死的人是你,我会怎样。
曾经我想过这个问题,我不敢往下深想,所以在看到蔚蓝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秦牧时,我害怕了。
我害怕你也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我,所以我选择与我办理离婚手续,选择放你自由……”
宁软软还没有消化完这番话,一阵冷风吹来,冷风灌进车里,冷得她一个抖擞,打了个喷嚏。
傅遇之赶紧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坐进来一些,我把车门关上。”
宁软软听话往里挤了挤。
车门关上之后,阻止了外面的冷空气进入,车里的空调很快就有了制暖效果。
宁软软脱下他的外套,还给他,“傅遇之!”
她很少叫他全名,以前叫他全名多数时间是因为他太过了,折腾得她睡不了觉。
今天一叫他全名,傅遇之就心惊胆颤的,“软软,我在,你说。”m.χIùmЬ.CǒM
宁软软,“我还没有想好接下来我的人生路该怎么走,所以我现在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傅遇之,“没关系,你慢慢想,我可以等。”
只要她不将他拒之门外,只要她给机会让他追求他,只要能靠近她,只要他能见到她就好……
宁软软,“在我没有想好之前,你不要出现在我家人面前,不要打扰到我们生活。”
傅遇之,“好。我答应你。”
“那我走了。”宁软软起身要走,傅遇之大手一动,就将她按回座位坐着,他滚烫的唇迅速贴了上来。
他就像在沙漠里许久没有水喝的孩子,终于找到了绿洲,吻得又萌又狠。
“唔……”宁软软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她咬破他的唇,腥甜的血腥味迅速传到两人嘴里。
傅遇之吃痛,终于放开了她。
他揉·捏着被她咬破的唇,笑得邪恶极了,“软软,我忍很久了,我想要……”
宁软软狠狠瞪了他一眼,迅速推开车门下车,再回到自家车上。
宁父宁母还在呼呼大睡,忙着玩游戏的宁应应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玩游戏。
玩着,玩着,宁应应忽然抬头向她看来,“姐,你嘴唇怎么了?”
“被狗咬了!”宁软软想如此说,但是又不能,“可能是吃太多砂糖桔,导致上火了吧。”
宁应应有不疑有它,又低下头玩手机。
……
没过多久,李再然回来了,“傅总,私生饭已经带走,以后他没有机会再骚扰太太。”
傅遇之揉着被宁软软咬破的嘴唇,想到她的柔
软与香甜,脑海里一片旖
旎,根本没有听李再然说了什么。
李再然看到了他嘴上的伤,心知肚明。
阿弥陀佛。
求佛祖保佑,让他家老板早日追回老板娘。
他不想再在这小地方受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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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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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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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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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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