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同意,阎王都别想带她走。”傅遇之沉着脸丢下一句话,立即打了多通电话,联系国内外所有专家。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让宁软软醒过来。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宁软软方才脱离危险。
只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没有苏醒的迹象。
医生说,她有可能很快醒来,也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关键在于伤者的求生意志。
他问医生,她的求生意志强不强。
医生也给不出答案。
他们告诉他,让他多跟伤者说说话,多跟伤者聊聊她感兴趣的事情。
那时候,他方才意识到,原来他连宁软软真正有兴趣的事情都不知道是什么。
于是,他尝试着跟她讲各种故事,他想总有一个故事会是她喜欢的。
可,效果都不明显。
煎熬了一个多月后,她终于醒来了。
在他满怀希望,想要狠狠将她拥入怀里时,她却不记得他了。
她记得所有人,唯独忘记了他。
她记得所有人,包括和她关系很浅的杭川都记得。
唯独忘记了他这个曾经与她同床共枕,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想到这里,傅遇之苦笑了一下,“软软,你就那么恨我?恨到不愿意承认你的生命中有过我。”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声音,床上的女孩儿忽然眉头紧蹙。
傅遇之赶紧伸手,想替她抚平皱着的眉头,“软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病床上的人没有给他回应,又沉沉进入了梦乡。
傅遇之再度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入掌中,“软软,以后不管到哪里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好吗?”
“你都不知道,没有你的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知道你想逃离我,知道你想离婚,所以我和你办理了离婚手续。但是你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正放手。”
“这辈子,我们在一起。下辈子,我们还是要在一起。”
没有人给他回应,可他还一直说。
宁软软,“……”
傅遇之这个狗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以前对她那股狠劲儿哪去了?
现在又打算跟她玩深情人设吗?
要论演戏,她肯定不会输他。
但是输就输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宁软软都快烦死他时,又听得他醇厚的声音响起,“软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宁软软,“……”
狗男人,果然又想演深情男主了。
可是他配吗?
他这种狗男人,演男二都要被嫌弃的。
以前没有离婚,她得靠他过日子,没有办法逃离他,她只能配合他演。
妈的!
现在两人离婚都快一年时间了,他也天天跟他的白月光腻歪在一起,谁特么还要跟她扮演深情夫妻啊。
滚蛋啊!
有多远滚多远!
不要再来烦她了!
谁知道傅遇之又是一句,“软软,周轻轻从来都不是我的白月光,我与她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宁软软,“……”
这狗男人!
是真的狗!
爱的时候,可以为了周轻轻与她离婚。
现在可能不爱了,就说跟人家周轻轻从未有过关系。
没有关系,还能为了她离婚?
没有关系,两人还能在一起腻腻歪歪?xǐυmь.℃òm
这狗男人是不是以为她腿伤了,脑子也不好使啊?
竟然能想出这么假的理由骗她。
不料,傅遇之又说,“白月光的事情,一直都是外界传的,我与周轻轻都不熟悉。”
听到这里,宁软软真的想破口大骂了。
但还得忍着。
希望这狗男人赶紧滚。
难道他不知道装睡很累的吗?
求求他了,能不能早点滚啊啊啊!
万万没有想到,傅遇之接下来的一句话,直击宁软软的灵魂深处,“一直以来我都只有你,只有你一个女人,我从来都没有过别人。”
宁软软,“……”
不是,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他说错了,还是她耳背听错了?
难道他想告诉她,他跟她在一起时还是第一次?
难道他还想告诉她,哪怕离婚了,他也没有碰过除她以外的女人?
这狗男人!
他在侮辱她的智商吧。
傅遇之,“软软……”
宁软软忍无可忍了,那就无需再忍。
她蓦地睁开眼睛,气得破口大骂,“傅遇之,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老娘好不容易睡着,你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烦不烦啊?”
被骂了,傅遇之不怒反喜,“软软,你记得我了?”
宁软软甩开他的手,“老娘醒来到现在,你就像只吃了屎的苍蝇一样围着老娘转,赶都赶不走。我是腿伤了,又不是脑子伤了,能不记得你?”
傅遇之双眸之中燃起的光,又一点一点熄灭掉,“你,你就那么讨厌我?”
问这话时,他是看着她问的。
他想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宁软软也看着她,斩钉截铁地道,“是。非常讨厌!讨厌到看到你这张脸,我就会起恶心的身理反应。”
傅遇之看到了,也听到了,可还是不愿意相信,“是吗?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宁软软狠狠地道,“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所以,能请你马上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你!”
傅遇之,“……”
她不是第一次对他说如此绝情的话,可是这些话对他的伤害力还是巨大的。
傅遇之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宁软软的病房。
他只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了。
外面好像又起风了呢。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有那么一小瞬间宁软软是有些后悔自己说话那么重的。
可是一想到曾经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那一点点的后悔也就消失不见了。
笨蛋才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她绝对不会。
不管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是真还是假!
……
这个夜晚。
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两辆黑色轿车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司恋租住小区的门卫室旁边。
车子刚刚停稳,便从车上下来几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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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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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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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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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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