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的很稳,并没有去追它。
过了左贡,景色又一次震撼起来……
被森林环绕的米堆冰川冰洁如玉,姿色醉人。
冰川上的皑皑白雪终年不化,下端森林郁郁葱葱,真是头裹银帕,下着翠裙。
田园秀美的鲁朗小镇云雾缭绕,山川壮丽。
这是一片典型的高原山地草甸狭长地带,两侧青山由灌木丛和云杉、松树组成。
中间是整齐划一的草甸。
草甸中溪流蜿蜒,泉水潺潺,成千上万种野花肆意怒放。
一些木篱笆、木板屋、木头桥及农牧民的村寨星罗棋布、错落有致,勾画出一幅恬静优美的山居图。
我们不时停下车,宁蕾和张思洋都带了照相机,大伙任意组合着,拍了好多照片。
这里,打破了我对西藏土地贫瘠的固有印象,太美了,简直是太美了!
玩够了,两辆车继续往前。
穿过色季拉山垭口,眼前霍然开朗,到林芝了!
远处是云雾缭绕的南迦巴瓦山脉,旁边就是雅鲁藏布江。
国道两侧有农田,还有一片片绿草地,一棵棵不高不矮的树,散落在草地上。
张思洋感叹声不断,不时喊我看这儿看那儿。
大头说这些都是桃花树,要是三四月份来的话,全部盛开,会更美!
我们停下车休整,张思洋和宁蕾躲在车里换衣服,随后又开始争奇斗艳般地开始拍照。
我们躲在树后方便完,凑在一起抽烟。
远处两个女人还在照相,她给她拍一张,她又给她拍一张……
大头一脸羡慕,嘴里啧啧有声:“娥皇女英,齐人之福呀!”
唐大脑袋他们这些没文化滴,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我拉下脸说别扯犊子,大头嘿嘿直笑。
唐大脑袋说:“都说有什么高原反应,我觉得也没啥呀!”
老疙瘩说:“还是有,我后脑勺就晕晕沉沉的,像他妈晕车了一样……”
我注意到,他的小脸儿确实有些发白,叮嘱他吸一会儿后备箱的氧气,他说没事儿。
又闲聊了一会儿。
大头说:“时间来的急,继续吧,开过雅尼湿地,就是巴松措了。”
当天晚上,一身疲惫的我们住进了百巴镇的一家招待所。
明天就要进错高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户供奉唐卡的人家,张思洋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还是辗转反侧。
后半夜了,我悄悄爬了起来,套上衣裤出了门。
这是栋砖石结构的小二楼,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楼梯和走廊的栅栏都是木质的。
栅栏外就是招待所的院子。
我靠在二楼的栅栏旁,点了根烟,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懵懂的八十年代。
夜色宁静,冷热适中,天上的星星仿佛触手可及。
我想起了那次和张建军喝酒时说过的话,自己真是贪图“圣库宝藏”里面的财宝吗?
默默抽着烟,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现在我不缺钱了。
扣除捐出去的钱,还有投资雪城李玉兰铁板烧的100万,留给宁蕾的200万,以及七哥链锁中介投资的500万,手里还有400多万的现金。
唐大脑袋和老疙瘩不像我这么能折腾,两个人的钱比我多,都有接近上千万。
这还不包括金库里面的那些美金和黄金,以及每个人投资的宅院。
够了!
对于我来说,真够了!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从小到大的唯一目标,就是找到父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直到上次去西安,目睹老佛爷在火中坐逝,才又有了另一个任务。
或许就像张建军说的那样。
寻找宝藏,不过是给平淡的生活加一些调料,有个奔头。
无论怎么说,我还是想给老佛爷一个交代。
他给予我的太多太多了,无以为报!
我希望有一天能站在他的碑前说:“师傅,我帮您找到“圣库宝藏”了,您可以瞑目了……”
一颗流星划过,转瞬即逝。
爸,妈,你们在哪儿呢?
转念又想起了赤须子说过的话:你找到他们之日,就是他们丧命之时……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这么说,我就不找了吗?
不可能!
可找了这么多年,他们在哪儿呢?
或许,正是因为找不到他们,我才会用寻找“圣库宝藏”,来填补我的生活……
一根烟抽完,刚刚掐灭,就听楼下有房间门开了,往下看。
夜色中,一个消瘦的身影往侧楼走去。
胡小凡?
怎么会是他?
院子里明明没有他们的那辆霸道车,他俩怎么会住在这儿?
我闪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怪了,竟然把车藏了起来,这是在躲我们?
如果要躲,为什么还要住在这儿?xiumb.com
不一会儿,就看他拎着一个铁皮暖水瓶回来了。
这次能看到正脸,虽说夜色深沉,可还是隐约能看清楚。
就是他,胡小凡!
二十分钟后,我伏在了他们客房的后窗外,胡小凡和大胡子在说话。
“焦哥,好没好点儿?”胡小凡问。
原来这个大胡子姓焦,这个姓氏有点儿意思。
大胡子说:“没事儿,就是头疼……”
看来这是有高原反应了。
他的普通话有些生硬,带着明显的广东口音。
胡小凡说:“怎么还不过来?我去探探他们吧!”
“小心一些……”
谁过来?
这是要打探一下我们?
开门声音响起,我猫着腰快走,消声无息地上了二楼。
这种老实的木质楼梯,很难不发出动静。
其实是有诀窍的,提着气用脚尖踩边缘处,这里结构最是坚固,不容易发出声音。
进到房间以后,我没脱衣服,躺在了张思洋身边,盖上了被子。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我听到了木楼梯轻微的响声,有人来到了我们房间的窗下,就站在窗外的走廊上。
是胡小凡!
他的呼吸绵长、微弱。
虽说走楼梯时发出了一些动静,可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要来,如果此时我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还真发现不了他。
好功夫!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张思洋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一只手搭在了我胸口上。
我的呼噜声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继续。
胡小凡站了大约三分钟,才悄声无息地走了。
黑暗中,我睁开了眼睛。
一个姓胡,一个姓焦?为啥总觉得这么熟悉呢?
难道他们是跟踪我们来的这里?
又或者只是凑巧?
现在的关键,他们在等谁?
我隐约已经猜出来了,却不愿意承认。
脑袋开始疼了起来……
静静躺了十几分钟,忍着头疼,又一次来到了两个人的窗下。
悄无声息!
没有人?
他们干什么去了?
我刚起身,扭头就看到了一张英俊的大脸,差点没把我吓得喊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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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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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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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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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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