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是这所医院建院以来,收到最快的一笔捐款,可惜不是给他们的。
不过也差不多,毕竟大部分都将是他们的利润。
顺着后视镜看。
领导们还在热情地频频招手。
开车的大脑袋嘀嘀咕咕:“喝顿酒能咋滴呀?再让院方派几个漂亮的小护士,哎呀我艹,想想我都淌哈喇子……”
我没搭理这货,他可不是看不出来眉高眼低,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关于这次捐赠,我想了好几个法子。
例如租间会议室,把39个家长都喊过去,就说有富豪做慈善。
可这样也有问题。
这么多家庭,这么多人,一人一个想法。
人性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谁多谁少?
可能钱还没发完,人脑袋已经打成了狗脑袋,也太容易出现纰漏。
甚至可能会有人拿着钱跑路,孩子都不要了!
这就是人性,很难经得起考验。
还有,就是化妆后,带着钱直接去窗口缴费。
可这是390万,一定会引来医院领导,再加上清点就得需要好长时间,围观的人更不会少。
与其这样,还不如神秘而高调的现身!
再加上从前那两拨给福利院捐款的名声,他们肯定十分重视。
过两天,再让老疙瘩他俩来医院调查一下,就知道这些钱给没给名单上的病人存。
任务完成,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唐大脑袋给前面三菱车打电话,让他们直接开回安保公司。
奔驰则是停在了一处僻静的街道旁,老疙瘩扯下假发,在车里很快换了妆容,变成了一个黑瘦的中年人。
他俩去还车,我恢复原样后,穿过几条胡同打了辆车,回了柳荫街39号。
两天以后,老疙瘩他俩又去了一趟儿童医院。
院方果然信守承诺,按照名单给39个家庭都存了住院费。
唐大脑袋说,那个叫刘二宁的老师,精神状态好多了。
他并没有辞去工地的工作,老婆守在医院,他依旧每天早出晚归。
听到这些,我很欣慰。
我相信那个叫刘妮妮的女孩儿,一定能很快康复出院。
三天后,我接到了大头的电话:
“兄弟,晚上去你家喝酒……”
当天晚上,我和唐大脑袋、老疙瘩在宅门口迎他们。
这位杨历年杨七哥,是兴安周疯子的生死兄弟,更是东北集团的重要人物,身份地位与张思洋他哥张建军不相上下!
我对他很感兴趣,不过最惦记的,还是大头这个假道士。
因为那天喝酒时,他说他见过“龙子钥匙”,只是想不起来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一溜豪车开了过来。
前面是大头的那辆黑色虎头奔,后面是两辆挂着兴安牌照的陆地巡洋舰,再往后是两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这阵仗,看着真唬人!
我走下了台阶。
虎头奔上下来两个人,大头换了身便装。
另一个人身材高大,看年纪约四十岁左右,一身休闲打扮,光头锃亮,高高的颧骨,大嘴叉威风凛凛。
这位,应该就是杨七哥了!
后面陆巡上也下来一个人,中等身高,穿了件夸张的花衬衣,脖子上的金链子比手指头都粗。
看他年纪大约三十七八岁,小分头,大饼子脸,一双小眼睛四下打量。
这人是谁?
怎么看着不像个好人呢!?
一阵厚重的关门声响起,再下来这些人,明显都是保镖。
“来来来,我给兄弟们介绍……”
大头笑呵呵地把着高大汉子的胳膊说:“这就是我哥,我大头的亲哥,兄弟们喊七哥就行……”
杨七哥用力握住了我的手,“你就是老马说的武老弟?”
“是,七哥好!”
“听说他没打过你?”
我怔了一下,啥情况?
难道不是来喝酒,这是来寻仇的?
瞥了一眼大头,这家伙嘿嘿直笑,却不说话。
我笑道:“谁说的?明明是打了个平手……”
不料他手上猛然加了力气,侧过身就要给我一个背摔,我连忙伸出左手,掐在他右肩膀的肩井穴上。
就在他身子酥麻的瞬间,我已经挣脱开了他的手,又倒退两步。
“哎呀我艹,有两下子呀!”
说罢,他一个箭步又要挥拳,我连忙摆手笑道:“七哥想要切磋,咱们就进院子玩一会儿,不然非得把警察招来。”
他收了架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光头,“行,回家打!”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还真是个直脾气。
“这位也是我们的好哥们,咱兴安城娱乐界扛把子,姬大老板!”大头介绍那个大饼子脸。
“姬老板,你好!”我和他握手。
“你好你好!”姬老板很热情地握着我的手,“鄙人姬从良,姬,可不是小母鸡的鸡!此字始见于商代甲骨文以及商代金文中,乃是上古时期就已有的姓氏,很高贵的……”
我有些发懵,谁特么问你这么多了?
唐大脑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老疙瘩低着头,我回身狠狠瞪了他俩一眼。
“姬老板大才,”我摇着他的手,“来,我给二位哥哥介绍我的两个好兄弟……”
大伙相互介绍完,蒲小帅已经等在门前了,引领着大伙往里走。
我见那些保镖都没动地方,刚要张罗,杨七哥说:“他们要去溜达溜达,土豹子没来过大京城,不用管他们!”
我只好作罢。
本以为这位杨七哥忘了刚才的比试,不料刚走到二进院子,他又张罗起来:“来来来,小武兄弟,咱哥俩比划比划……”
我无奈了,因为刚才那两下,我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杨七哥与小马哥、大头他们都一模一样,根本就没习过武,全凭着经验在打架。
“先生,可以走菜了吗?”王嫂从餐厅出来问我。
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他,苦笑道:“七哥,喝酒吧,改日再……”
“不行!”两个字刚出口,大脚就蹬了过来。
我俩这边拳来脚往。
一旁的姬老板哈哈大笑,“痛快,此时此情,我真想吟诗一首……”
“装逼犯,吟你奶奶个孙子,快他妈闭嘴得了!”大头骂了起来。
就听姬老板一声大吼:“粗鲁!”
这俩人开始对骂起来,看得唐大脑袋和老疙瘩一愣一愣的。
我也有些纳闷,不是兴安城娱乐界扛把子嘛,怎么大头能张嘴就骂?
我一直在防守。
怕菜凉了,几个回合过后,硬碰硬地和他对了两拳一脚。
换一般人,此时已经蹲地上大呼小叫了。琇書蛧
杨七哥明显也疼,可依旧不依不饶。
呼呼又是两拳,我闪了过去。
“哥,你也不行啊,”大头喊了起来,“用不用我给你找把铁锹?”
“滚犊子,啥时候你七哥玩赖过?”杨七哥大骂。
我笑了起来,这些人有点儿意思,看来不硬碰硬的话,他肯定不服。
于是,我的拳头又一次和他在空中相遇。
接下来,他每一次出拳,都被我直接用拳头顶了回去。
十几拳过后,他终于慢了下来。
我说:“七哥,菜凉了,要不喝完再打?”
他停下了手,呲牙裂嘴地问我,“他奶奶的,你小子不疼吗?”
我真不疼,不过还是说:“疼啊,我比你疼!”
他把两只手都背了过去,笑得很是勉强,“那就行,喝酒,喝酒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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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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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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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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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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