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二皇子飞鸽传书。”
上官烈的军令上,要求金日蝉明日天亮前,必须拿下雍平关,率军赶往临海城下夹击离国东征军。
金日蝉招来亲卫问:“雍平关上还没有动静吗?”
亲卫摇头:“暂未有消息。”
金日蝉气定神闲,按照与梁兴的约定,现在梁兴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
就算梁兴失手,雍平城里已经潜伏了近百名东夷杀手,入夜后,也会强行冲关,打开城门。
“继续观察,传令给埋伏在山上的人,只观察关内动静,切莫搞出声响,惊动关上的守军。
派出斥候,警戒方圆十里,任何途经此地的人,一律杀无赦。”
关内,根据梁兴等活口的供述,雍平关的将领,已经在城内抓捕了五十多人。
这些人,都是很早就化装成离国的百姓,以各种名义,潜进雍平城的。
楚天骄提出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战术,几位雍平关的将领面面相觑。
他们听懂了楚天骄的意思,但是这实在是有些冒险。
其中一位雍平关的将领道:“楚将军,只要将城内的奸细清除掉,我雍平关易守难攻,凭此险关,可轻松将敌军阻挡在关门外,何必兵行险招呢?”Χiυmъ.cοΜ
楚天骄道:“确实如此。但雍平关是东部前线三大防御点中唯一战力保存完好的点。
咱们不光要守住此关,还要尽可能的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减轻临海和胶州的压力。”
“将军有几成把握?”
楚天骄道:“关外有多少敌军,现在你我都不清楚。我相信只要派斥候出关打探,便是有去无回。
但是凭着关前的地势,无论敌军来了多少人,都无法大规模的兵临城下。
我有把握能在第一批敌军进入后,重新关上关门。”
楚天骄带来的几名千夫长也参与了讨论,马大壮带头说:“那就干!我老马可埋伏在城门口,待到关门一开,便杀将出去。我麾下一千人,定可将东夷小鬼,杀得铺满关前驰道。”
雍平关没有骑兵,几位雍平关的将领羡慕的盯着马大壮。
“好,全听将军安排。”
这几位也不是怯战之人,否则刚才跟梁兴的人拼杀的时候,也不会宁死不屈。
驻守雍平关多少年了,没有战事,这些将领其实也憋坏了,能跟着楚家军干一场,只要能活下来,多少都能赚一波军功,何乐而不为呢?
楚天骄开始部署,城内的一万五千名士兵,加上楚天骄带来的五千骑兵,战力足够了。
等楚天骄部署好后,发现已经很久没看见李匡了。
“李参领呢?”
陆承基指了指远处城垛下,坐在地上发呆的李匡,“那呢,还没缓过劲来。”
楚天骄走了过去,俯视着李匡说道:“子不言父之过,有些事,想不通,就放下。”
李匡抬头望着楚天骄,眼睛里有血丝,点头道:“知道了。”
楚天骄觉得李匡并不需要她的安慰,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事实。
“有一个危险的任务,需要跟你商量。”
李匡一愣:“你信我?”
他明白了楚天骄为什么从胶州回京后,开始疏远自己。
楚天骄翻白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你?”
李匡忙道:“什么任务,你说,再危险我都不怕。”
楚天骄蹲在地上,将自己的计划大致跟李匡简述了一遍,同时说道:“你带着一队人,在敌军步卒入关后,杀掉关前剩余敌军,务必及时关上关门。”
李匡毫不犹豫的保证道:“放心,我定不会让关门有失。”
傍晚时分,关外的金日蝉终于坐不住了,多次派人前往雍平关外打探。
天光渐暗,一轮残月升起,城墙上依稀能看见巡逻的士兵的身影。
突然,一排身影相继倒下,隐藏在山上窥探的东夷斥候小队,惊喜的捏紧了拳头,稍后,他们看见了约定好的暗号。
夜莺声叠起,讯息被迅速的传到了东夷营地内。
金日蝉和他的下属们,早就整装待发。
“成了!按照事先分配的任务,第一营先进夹道,小心不要弄出太大动静,等城门一开,立即杀进去,解决掉关门附近的守军。
第二营和第三营,尾随其后,进城后,先去驻军营地,将敌军尽数歼灭。
剩下的几个营,跟着我守在夹道外,列阵,以防有变,等前三营清理掉大部分的驻军后,再行进城。
进城后,屠尽离国人,无需留活口。”
寂静的夜色中,雍平关沉重的关门,发出一声“吱嘎”声。
掀开一条门缝后,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探头出来张望。
看见夹道上轻手轻脚涌来的人潮时,招了招手。
“进关后,管好你的人,前面有兄弟带你们去城楼营房杀人。”
“将军命令先杀守关士兵。”
“哪还等得到你们杀,晚上执勤的就几十个人,关上关下的,都被我们杀完了,其他的都在城楼营房睡着了呢。”
“明白了……”
关门一点点的打开。
涌入关内的东夷士兵越来越多,可惜关前夹道狭窄,第一营五千步卒通过,就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第二营依然是步卒,为首的将领到了关门前,却并未进关。
“里面为什么那么安静?”
留在城门口的黑衣人道:“关上关下的敌军,已经被我们的人事先解决了。
他们进去后,就杀到城楼营房去了。
你们可直接杀到大营去偷袭,这可是首功。会有人带你们过去的。”
这名将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欣然带着自己人,依次进关。
等到他进关之后,依稀能听到打斗声和惨叫声,问领路的黑衣人:“这是第一营的动静,走,过去看看。”
领路的黑衣人道:“不用,城楼营地就三百多人,他们过去了五千人,还能打不过?”
这名将领问:“营地内岂不是还有一万人左右,我们等等三营,一同过去。”
黑衣人道:“路就这么窄,等什么等?趁着离国人都睡着了,突袭不好吗?动静越来越大,一会儿该被发现了。”
这名二营的将领想想也对,跟着黑衣人走了。
行了两百多丈,来到一块驻军平日操练的空地,将领突然听见了低沉的呼吸声。
这不是人的呼吸声,而是马的呼吸声。
也不是几匹马的呼吸声,是上千匹战马的呼吸声混合在一起。
“糟了,有埋伏!”
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他身旁的黑衣人此时突然暴起,手中的大刀砍向了这名将领的脖颈。
这名将领闪身避开,刀光从他脸颊边掠过,一片耳朵随着血腥味飞向了一旁。
刹那间,地动山摇,两千骑兵向着这五千步卒杀将过来。
骑兵是步卒的天然克星,不过三轮冲杀,五千步卒尽皆变成了尸体,一时之间,浓郁的血腥味飘满了整个雍平关。
尾随在后的第三营转身就向关门奔去,却看到关门正在缓缓的关上。
四面八方涌出三千骑兵,如砍瓜切菜般,收获着东夷士兵的头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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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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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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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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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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