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已经早早就来到了红旗公社外的草甸子,这次她自己一个人来的,没让阿灰跟来。
她躲在空间里,顺便去空间里洗漱,给自己被风雪吹的有些干燥的脸做了一个面膜保养,还顺便洗了一个澡。
等她在商场的美食城吃早饭的时候,刚刚好凌晨四点,而杨国安亲自带着人也准时到了。
十辆爬犁,上面满满当当全是粮食,云舒神识一扫,估算着怕是得有上万斤,连云舒都没想到,能换这么多粮食,这杨国安也是个有心人,怕是先前云舒答应给他的好处他没要。
但对于云舒来说,她向来没有让手下自掏腰包的习惯,而且这点事,也不值得她记个人情。
她想了想,从商场里取了一百斤白面,装进一个白色的布袋子里。
和先前搬货时一样,来人皆是悄无声息,连拉车的马看看上去都像训教好的,没有发出响动。
他们收拾出一片空地,然后往下卸粮食,一袋一百斤,一万斤就是一百袋,摞起来和一堵墙似的。
最后,压车的杨国安用石头在麻袋上压了一封信,一挥手,十辆爬犁分散四处,杨国安还亲自带人或消除或添加一些痕迹,就仿佛不曾有人在这里停留一般。
就算此时打扫出来的空地,事后想来也会有人回来善后。
这一翻举动,只看得云舒不断点头,一个大胆却谨慎的首领,才能走的更远,活的更长。
而自己有这样一位人品、能力都信得过的手下,是她的幸运。
想到这,云舒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兜子大约十来斤苹果,连带着那袋子面,让纸仆送到杨国安所在的爬犁上。
面是给他们的人工费,苹果这种稀罕物,却是给亲近人的,说是赏赐也好,说是年礼也罢,想来杨国安能明白她的意思。
而让纸仆去送,此举自然还有另外的含义。
待神识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云舒从空间里出来,将粮食收进空间里,然后一挥手,将杨国安他们打扫出来的空地彻底用雪覆盖上。
而另一面,隐身的纸仆无人得见,直到杨国安等三两爬犁到了红旗公社外,停下爬犁,还没人发现爬犁上多了什么。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抹了一把汗,吐出一口气,“老大,说实话,俺实在整不明白,一路上为什么不能说话呢,荒郊野外又没有别人!”
杨国安正拿出一根烟,闻了闻又放了回去,一会儿还得回家,而他媳妇虽然对他这点小爱好没有表示什么,但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连岳父那个老烟枪,都从来不在媳妇面前抽烟。呵呵,女儿奴,还敢说他怕老婆,他们俩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听到这话,杨国安面无表情的道:“没有人说不能说话啊!”
好吧,他是面瘫,大家都习惯了。
在杨国安旁边驾车的大汉低声笑道:“二子,大家只是闲冷罢了!”
听到这个答案,叫二子的年轻人一脸懵逼,“只是因为这个?”
我擦,害他紧张的都要尿裤子了,以为这就跟他听说的那些地下党接头的故事似的。
“哈哈,年轻人,第一次参与这么重要的事,是不是紧张的都要尿裤子了!”
有人笑的甚是猥琐,只不等他笑声停下,他旁边的人就揭了他的老底,“二狗,你当初可也没比二子强到哪里去。”
当下东西没来得及撤退的纸仆没想到还能听到这种“男人之间的友谊”话题,而通过纸仆能看到听到一切的云舒,也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熟悉的人。
这个熟悉的人指的不是杨国安,而是那个“二狗”,那分明就是建平叔,王堂生的亲爹。
没想到建平叔平日里到公社里,是这么“打零工”的,果然是个有脑子的。
不过这就是一个小插曲。
杨国安动了动腿,“一会儿板凳带二子和二狗会善后,其他人先回去,咦?”
杨国安确定爬犁上应该没东西了,但他刚才碰到的是什么?
“板凳,掌火!”
他旁边的大汉赶紧用怀里拿出火柴,然后把车上的松脂火把点燃了,之后听到声音过来的人一看,皆吸了一口凉气。
“老老老大,咱们不是遇上啥啥脏东西了吧?”二子感觉腿软,赶紧抱住旁边二狗的胳膊。
好吧,别说其他人,就连杨国安都吓了一跳。
不过他毕竟胆大,又知道几分长白萨满的本事,上手一番看,松了一口气。
“什么脏东西,咱们又没干啥亏心事。这是人家知道咱们实诚厚道,特意送的。人家是有大本事的人,咱们吃不了亏。走吧,等回去,一家十斤面,再拿二个苹果,这可是好东西。”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大家的心里都像猫抓似的,连向来稳重的板凳都不断看杨国安,更别说头一回出来就有如此“奇遇”的二子了。
“老大,难道对面还是江湖好汉、武功高手?来无影去无踪那种?”
否则这么多人,连就在一个爬犁上的老大都不知道人家啥时候摸上来的,这要是想抹了谁的脖子……
思维发散或者说脑补能力不错的二子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而杨国安心里苦笑,人家可比武功高手牛逼多了。
想当年他也是一个坚信科学的社会主义好战士,但自从复原回家乡,从岳父那里知道了长白村,见到了阿林尊主后,世界观分分钟破碎有木有!
他不知道云舒用的什么手段,却明白她此举的意图,一是威慑,二就是让他明白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别说,杨国安现在是真的心服口服,这样的人,那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跟着这样的老大,只要不背叛,还是挺安心的。
要是换了平常,杨国安肯定让手下别瞎打听,不过这会儿他心情比较复杂,就顺着二子的话点点头,“听说是有点关系,所以你们都把口风给我守紧了,若是惹怒了人家……”ωωω.χΙυΜЬ.Cǒm
他说着在脖颈处化了一刀,接着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板凳和扶二狗赶忙点头,“老大,大家也不是第一回干了,规矩都懂,就算和一家亲爹亲妈亲媳妇,也不会透一个字的。”
二子见老大看他,也赶紧点头,生怕晚一点,下一秒武林高手就扭断他的脖子。
看到杨国安吓唬手下,还充当了一回武林高手的云舒:……
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面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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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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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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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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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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