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楚下落的位置就是江初夏掉下来的位置,如果江初夏真的掉落延伸出来的树木或者容出来的巨石上,他一定能看到。
陆雁楚此时的心态就是寻找江初夏,别的不敢再分心去多想,顺着一步步往下攀爬,也不知过了多久,下落到了什么位置,离崖底还有多远,四周除了烟雾缭绕,和绿色枝叶再看不到别的东西。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抓住树木或者岩石的机会不大,就算真的抓住了树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几乎没有人能坚持得住,但陆雁楚清楚,就算江初夏忘记了他,但江初夏还是江初夏,还是他爱着的那个看似柔弱,实际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的女孩,只要有一丝活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同样的,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也不会放弃她。
怀着这样的想法,陆雁楚一步步往下攀爬。
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尖锐容出来的石块刮破了他白色的衬衫,擦伤了他的皮肤,有血滋从伤口里渗出来,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是染到白色的衬衫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树枝勾破了他西裤的裤腿,陆雁楚全然不顾,过度的运动量也渐渐消磨着他的体力,额头已是大汗淋漓,滴落至眸子周围,他伸手抹了一把,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下攀爬。
越是下落得越深,代表江初夏越发危险,陆雁楚的心便是越发的急切,因为一时分心,脚下没踩稳,险些直接往下摔落,幸好陆雁楚身手敏捷及时抓住一处树干。
陆雁楚轻呼了一口气,往下看了一眼,依旧是浓雾弥漫,深不见底。
“江初夏,江初夏,我是陆雁楚,我来救你了,听到的话回答我一下,江初夏……”
急切的心情无处宣泄,便化作雕刻在心脏上的名字。
“江初夏……江初夏……”
声音久久回落在烟雾间。
“谁,是谁?陆雁楚?”
回声中多了一抹微弱的女声,声音虽然小,还是被陆雁楚捕捉到了。
陆雁楚几乎是立马就认来了这熟悉的声音,瞬间,血液都似乎沸腾起来。
“初夏,江初夏,是我,是我,你在哪?”
“我不知道,周围都是白雾。”
她的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陆雁楚惊喜地往下张望,看不到什么,下落的速度加快,心急跳不止。
“初夏,坚持住,我来了。”
“好。”声音还是微弱的让陆雁楚心疼不已。
随着下落,陆雁楚先是看到白雾中隐约的大红色,朝着大红色方向爬落,随着距离的拉近,两人终于看清了彼此。
江初夏整个人附在一棵片延伸出来的笔直的树干上,她像是另一棵双生树似的手腿紧紧抱着树干,但很危险,因为她不是在上面,而是在朝着崖底的下方,这样非常消耗力气,一般人坚持不了多久。
只要她一个松手,他就可能永远失去她了。
陆雁楚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再去多想什么。
“初夏,抱紧点,别放松,我就到了。”
江初夏又是轻嗯一声。
江初夏的脸是紧贴在树干上的,她看不到陆雁楚,但听着声音应该距离她很近了。
“陆雁楚,你能快些吗,我……快要支持不住了。”
江初夏看起来比陆雁楚要狼狈多了,裙子的裙摆已经不知被刮飞到那去了,赤裸着的手臂和长腿多处受伤,以这样的姿势坚持了这么久,江初夏脸色都白了。
可是她咬着唇瓣借痛来让自己抓紧,心里也在欺骗着自己再坚持一会儿,肯定会有人来救她的,肯定会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人居然会是陆雁楚。
谁也不知道,江初夏听到陆雁楚的声音时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态了。
她现在理解为什么古代的女人总是喜欢救了她的英雄了,因为人在绝望之下有人拉了你一把救了你,你是真的愿望把自己整个人都交给他的。
“好,我到了,初夏,过来,我会抱紧你的。”
陆雁楚的速度极快,来到江初夏身旁,一手踩在容出来的石块上,把自己固定好,朝江初夏伸出手。
把江初夏抱在怀里和自己固定在一起后,陆雁楚一手抓着原本江初夏抱着的树干,一手抱紧她的腰,俯头过去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包含了他之前所有的恐惧和现在寻找到她后的喜悦,激烈又情深。
江初夏手脚酸痛,整个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任由他深吻着自己,甚至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
她的确回应了他,而且像不认输似的,迎上他有力的舌辗转缠绵,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吻得这么深,只是觉得,他的怀抱好温暖他的气息很熟悉,他让她有安全感。
仿佛是劫后余生的吻,两人似乎在用尽毕生的力气,四片唇瓣紧紧压迫着,换着角度厮磨着,吸吮着,吞舔着,直到快不能呼吸才离开。琇書蛧
江初夏粗喘着气,整个人都软在陆雁楚的怀里。
“初夏,这是第二次,你让我第二次有这种害怕到无法言说的感觉。”等到放开她的唇,陆雁楚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说。
江初夏想问,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不过她最终都没有问,因为理智回归后,她害羞了,因为刚刚那样的深吻,而且那个吻她非常有感觉,如果不是还挂在半空中,她真的还想再来一次。
“你怎么会下来?这样很危险。”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下来,抱紧我,我们一起上去。”
江初夏没有扭怩,把陆雁楚抱得很紧,心里的恐惧渐渐消失。
陆雁楚拿起一直别在身后的对讲机说道:“人已经找到了,没有大碍,现在拉我们上去。”
对讲机里传来队长喜悦的声音,仿佛得救的是自己一样。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拉你们上来,千万得抓紧了。”
把对讲机再次别在身后,陆雁楚才注意到江初夏已经红透的耳垂。
这是因为刚才那个吻在害羞?
陆雁楚很想吻上她可爱通透泛红的耳垂,但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他忍下了,不过忍归忍,生理反应还是起来了。
两人是面对面系在绳子上的,江初夏还在陆雁楚怀里,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它这是隔着薄薄的面料直接顶着她的小腹,她往左移了一下,想避开,没用,又往右……
“如果不想它继续变大的话,就乖乖的别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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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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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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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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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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