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为什么我感觉这些牛都在盯着我看?就跟目标只是我一个人似的,你放开我,我们分开跑吧。”
那些牛硕大的眼珠子是真的在盯着她看,真的给她这样的感觉,如果目标真的是她的话,景晨放开她是最好的选择。
景晨和江初夏跑远了,离拍摄地越来越远,广告组的人也看不见了,除了身后的几头牛,周围不是草就是果树和橙子,牛的叫声混着山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让人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怎么可能,这种情况下丢下女士要让媒体知道了,我会被黑死的。”景晨说着,牵着江初夏的手越来越紧。
景晨心里想着:如果真是冲着她来,他就更不能放开手了。
江初夏还没来得及回答,离他们最近的那头牛就追上了他们,低下头将两个牛角在前,就朝江初夏飞奔过来,好像巴不得把江初夏撞死似的。
江初夏也是个身手灵敏的,甩开景晨的手闪到一边去,那牛比江初夏更敏捷,掉转牛头再次向江初夏撞来,丝毫没把一旁的景晨放在眼里。
江初夏已经确定,这些牛真的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为什么?
刚才这么多人,为什么这些牛只追着她一个人跑?
江初夏还没来得及想通,牛就又向她发起来攻击。
“初夏,小心。”景晨大喊一声,他看起来紧张极了。
幸好牛再灵敏也比不上老虎狮子等,江初夏往旁边一跳又躲开了。
江初夏看着不远处向这里跑来又对她虎视眈眈的几头牛,心颤抖着。
这些牛都是冲着她来的,一头差点把她撞了,再来几头,她就算会功夫也躲不过啊,不再考虑什么,江初夏顾不上景晨,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江初夏深知,再不逃,等那几头牛都追上来,她会被撞成肉酱的。
那头牛立马紧追在她身后,景晨看到这一幕征住了,他终于发现,江初夏说得是对的,这些牛是真的冲着江初夏来的,也就景晨征住的那么小半儿会,江初夏和那头牛都消失在了眼前。
江初夏什么也顾不上了,只知道往前跑着,风刮在脸上,有点发痒,她两辈子加起来都试过跑这么快过,跑了好一会儿,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扭头往后一看。
“操,这牛真他妈成精了。”那头牛正向她跑来,江初夏不得已鼓足了气只能往前再跑。
天真是绝人之路啊,她眼前居然是一处峭壁,刚才那面峭壁起码下面是水,这面峭壁下面明显是深壑啊,要真摔下去铁定没命。
江初夏回过头来,两手放在膝盖上猛喘着气,看着身后的壮牛。
牛好像也累了,居然停在她七八步之外,张着嘴,好像也在喘着气,江初夏试着移一步,壮牛也跟着往那个方向移一步,一副吃定了江初夏的模样。
“牛……牛大哥,你这是……成精了吗,我没得罪过你吧?”
她实在也跑不动了,连说话都要说一下再喘上几口,头发在奔跑中早就凌乱了,她伸手弄了弄头发,大红色的裙子薄纱随风飘荡起来。
江初夏突然就想到了某部很老的电影中潘长江饰演的日本鬼子官兵被牛撞的画面。
卧槽,她就说怎么牛就追着她一个人呢,整个广告组就她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是大红色。
此时那牛也像是缓过劲头来了,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着江初夏,并且一点点向她走来,好像在说着,小样,看你往那里跑。
江初夏身体瞬间绷紧了,身后是峭壁,她根本没法逃,顾不得会被牛看光身体,她伸手就想拉开右边侧面的拉链脱掉大红裙,可惜拉链像是卡死了一般,死活拉不下来。
“牛大哥,你冷静一点,别过来啊。”
妈的,她今天真不会丧命在这里吧。
随着牛的靠近,江初夏急得满头大汗,最后直接撕起自己的裙子来,但现实和电影中还是有差别的,电影中被人一撕就碎的裙子那是这么容易就能撕开的,江初夏撕了几下,连裙子最下面的薄纱都没能撕下来。
牛已经彻底缓过劲来,突然朝江初夏奔扑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要被它这两个尖角撞上,依这冲劲,插破肚子穿肠而过都有可能。
江初夏心惊胆颤地往旁边一跳,再躲过这惊险的一撞,牛大哥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主,眼见还是没撞到江初夏,嘴时发出一大声直接垂头将两个尖角再放在前撞向江初夏。
江初夏这一次没有躲过去,那两个尖角没有把她的肚子穿破,而是把她整个人撞下了峭壁。
景晨寻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就是这一幕,江初夏纤细的身子在牛角的强撞下,被撞出果园,滚下了峭壁。
“初夏……不要……”
景晨只觉得心跳停止了几秒,他猛地往峭壁跑过去,趴倒地峭壁边缘想要抓住江初夏,可还是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初夏掉入深不可测,烟雾弥漫的崖底。
景晨整个人像愣住了一样,心里难受得要命,一个大男人眼眶都红了。
牛大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犯了错,睨了景晨一眼,优哉优哉地走了。
——————
陆雁楚得到江初夏掉崖里的消息时,正在和云盛的高层们开一个大项目的会议。
“你说什么?我马上过去。”
陆雁楚接了电话后,一众高层只见自家一向镇定自若的总裁脸上立马一副震惊以及恐惧的模样,直接从老板椅上跳站了起来,甚至没有交代一声,人像是一阵风就消失在会议室里了,只有会议室的门在来回摇了几下,以示刚才真的有人出去。
高层a:“总裁刚才是跑着离开的?我是看错了吗。”
高层b:“你没看错,总裁的确是跑着离开的,而且还是一脸的焦急。”
高层c:“总裁什么时候试过这样子了,这天是要塌下来了吗。”
陆雁楚一秒钟都没耽搁,他连司机都没时间叫来,人坐在车上直接就把车开来了果园,而且一路还是闯着红灯超着车来的。
陆雁楚到达果园的时候,警察和救护车也来了。
那个被牛踩的广告组工作人员的确是被踩死了,还有伤的伤,有的警察在问着话,有的警察在牵着几头肇事牛。
景晨第一通知的是蔡月敏,没想到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会是陆雁楚。
“陆总。”
“发生了什么事?”陆雁楚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景晨倍感压力。
“我和初夏在这里拍一个饮料的广告,拍到一半的时候冲过来十几头牛,有几头专门冲着初夏来,我带着初夏跑,后来走散,牛专门追着初夏去了,我赶过去时正好看到……”wWW.ΧìǔΜЬ.CǒΜ
说到这里景晨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想到那一幕就难受,有着没有照顾好江初夏的自责,更多的是失去好搭档好朋友的伤心。
在电话里蔡月敏已经跟陆雁楚说得很清楚了,陆雁楚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景晨没有说下去他也知道下面要说的,忍着所有的心慌与惧怕,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初夏掉下去的地方在那?”
“在这边,我带你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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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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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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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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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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