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此时还只是把它当做浓雾天气，并没有意识到还有一种叫做雾霾的东西。
当然，即便是意识到了生活也得继续。
该上班的还是要去上班，该出门的时候还是得出门。
顶多就是没意识到的时候不也得有什么，只认为空气不好，到有人爆料之后心里就会有担忧之类的情绪产生。
冬季早晨的浓雾中，有人出行靠走，有人上班骑车，也有人坐车出门。这三者中前者和后者都算少数，中间那一个才占大头。
等到国家发展起来之后，骑车大军会减少，坐车出门的人会变成主力，唯有走路出门的不变。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洪斌都属于坐车出门的那一种。
他所乘坐的轿车驶入郡王府的车库，带着一身冬季的寒意，他见到了许昂。
“坐。”
正整理着文件的许昂先让洪斌坐下，后者看到在许昂的桌上有着一叠又一叠文件，它们累起来高度绝对超过一米。
虽然不知道文件的内容，但洪斌依旧咂舌：这么多文件，感觉是个大工程的样子。
他没有想错，那的确是个大工程。
完成了这个月的签到任务后，许昂得到了联想小新iPad一台，以及它的相关技术资料。
在二十年后，平板电脑给国人很平常的感觉，有三五百块的，也有一两千块的，还有华为等大品牌的几千块的。价位不同，品质各异，反正总有一款适合你。www.xiumb.com
相比于炒得沸沸扬扬的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相对来说热度没那么大。
但那是二十年以后，在九七这个年头，以国内的技术和制造业水准想要造一台平板电脑，那可是个高端工程。许昂被灌输了相关的制造技术，想要将实物造出来也不是说起来的那么容易。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由于这玩意儿技术来自国外，它的品牌公司不过是打着科技企业的组装工厂，以至于有不少关键的技术早被外国公司申请了专利。为了拿到这些专利的授权，他没少花心思。
在这个时候许昂感觉自己在史蒂夫最低谷时帮了他一把，再助他王者回归，重掌果子公司的做法无比明智。
因为在那些专利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属于果子公司，即便不是果子公司的，他也可以通过果子公司的名义买到手。
有一家乃至多家国外的高科技公司，很多国内企业无法处理的事情就变得有回旋的余地。
“老洪，连想的事处理得如此了，你的希望有多大？”
一面整理文件，检查专利授权是否存在纰漏，许昂一面问着洪斌。
说到连想的事情洪斌红光满面：“柳老八他们虽然还在位，不过据我所知，科院正在自查。有人被叫去在规定的地点于规定的时间内交代问题，这些人还在死撑，不过他们撑不了多久。相信在今年年底，他们中就会有人被突破。”
“老柳还在位？”
许昂的动作顿了顿，他嘱咐洪斌：“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还是可能出现变数，千万不可大意。我们这次这么大的优势若是都扳不倒那伙人，想要再寻机会会困难百倍。”
洪斌深以为然的道：“确实如此。但上面有上面的考虑，您最近没在北平可能不太清楚，保他们的声音并不小。”
“有人保他们不奇怪，但保他们的声音不小是怎么回事？”
许昂很惊讶。
是他说得不够清楚，还是对老柳父子的事讲得不够详细。不提老柳如何，单所他老子柳大状的所作所为被曝出来他就不可能再身居高位了。现在可不是老柳经营了二三十年的以后，他的人脉和关系网没那么深，牵扯也没那么大，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放下手里的文件，许昂对洪斌道：“你仔细说说。”
“我明白您的疑虑，按理说事情确实不该这样。哪怕是为了避嫌，柳老八也该下来了。可那些人的说法也有自己的道理，他们说柳老八领导下的公司在盈利，在为国家创收，它是我们的财源之一。如果把他们撤了，接任的人是否还能让它继续盈利得打个问号。若是能，自然皆大欢喜，要是不行，甚至还亏损了的话，那么多工人的饭碗怎么办？国内现在效益不好的厂子太多，能自给的都少，遑论还能创收的。本着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可以治病救人，给他们一次机会。上面正因为这个在考虑，一时也没个准话下来。”
说到这里洪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若是这一次大好形势都被柳老八给扛过去，他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不能一棒子把柳老八这种人打死，后患必定无穷
谁让这家伙做事没有底线呢。
“原来如此。”
许昂想到了上头明年准备实行的改制，他也明白了上头的顾虑。
那些效益不好的厂子明年一改制，得有大量的职工下岗，那时社会的压力会非常大。从上面的角度来看，此时确实不宜多生事端。
要是许昂没有杀手锏的话，说不定还真就被杨柳青这帮人给躲过这一劫。
可惜，天命在我。
将一分足有三指厚的文件从桌上的文件堆里抽出来，许昂示意洪斌拿去看。在后者翻阅时，许昂对他说：“我当多大的事呢，这事好解决。上面需要的是稳定，只要你能展现出比柳老八更能胜任的能力来，大领导就不会迟疑了。你本来就是连响的高管，只是与柳老八不是一路人才被他用手段排挤走，可以说若杨柳青那一伙人倒台，你是最适合的继任者。上面所虑者不过是你接任后公司是否还能维持，你只要给大家看到你能让公司盈利，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是……”洪斌翻看着许昂给他的文件，内心震撼非常，“电脑？！”
电脑还能做得这么轻，这么小，这么方便！
电脑还能丢开鼠标，不需要键盘！
“这这这……简直绝了！”
在洪斌的赞叹中许昂悠悠说道：“高科技公司就该做符合它身份的事，而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我们都是实诚人，不学二鬼子做组装工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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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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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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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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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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