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股权结构第一层中占比不小的那几个机构,除了科院之外,其他机构的构成那叫一个整齐划一。
它们中的个人股东排在第一位的都是同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忠猎。而且在这一层中,老柳的占股比可就不再如第一层那样只有那么一点点,其每一个都达到了百分之十以上。
如果只是看到这里,还会有人没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当你再看其余的股权拥有者时,你就算再缺心眼也会知道里面有猫腻。
用鼠标在某些关键字上划过,许昂通过大屏幕点出了问题所在:“想必大家已经发现了,这些机构的股东除了柳总这样的个人股东外,余下的都是被名字差不多一样的机构给持有。你们来看看,这些机构也很有意思,它们除了一个字不同之外,其他的全都一样。更有意思的是,这个不同的字恰好是数字。”
“让我们来数一数,这些数字从叁,肆,伍开始,一直到十四五。嚯,你这注册的时候搞的是批发吧。”
“就冲这人注册时的偷奸耍滑,我都要赞他一句。要不是他偷了懒,我们想要发现问题可没那么容易。”
许昂在台上毫不给面子的开炮,台下的嘉宾席上老柳和元庆他们脸色铁青,那面色都不用化妆就可以去拍僵尸片了。其狰狞可怖的模样,没有人会怀疑如果许昂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会不会咬他一口。
台下的学生们在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可不傻。事实上,如果智商不够的还真进不了这所国内顶级高校。许昂都把证据摆出来了,一切都那么明显了,他们要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这么多年的书全算白读。
数以千计的学生议论声越来越大,将整个会场都变成了喧闹的市场。
学生们义愤填膺,这个年纪的他们正值胸中有热血,内心存正义的时期,对于世间不平事最是看不过去。
眼见得有不少学生都朝元庆等人所在的位置投去了愤怒的目光,并且这样的人还越来越多,局面很可能会变得不可控,有人找到了在场的校领导。
“纵然老柳他们做事有欠妥当,那也是我们内部的事。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这还有外宾在场呢,他在台上那么闹算怎么回事,还不叫他下来!”
这人把问题也看得清楚,他知道学生虽然胸有热血,却受限于人生经历大多只是一腔孤勇,组织能力并不算强。只要把带头的按下去,再有权威出来说教一番,甩出些万金油的套话就能稳住他们。等把时间稍微拖一拖,待他们那股劲过去,事情很容易不了了之。
哪怕后续再有影响,凭他们的江湖经验也能商量出应对的办法来,将这场许昂掀起的风雨从容化解。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得把当前局面应付过去。
一位校领导摆弄着桌上的超薄型笔记本电脑,那是许昂特意从果子公司订制来赞助给学校的。他貌似感慨的说道:“看看这电脑,国外的科技实力你不得不承认呐。我都没想过电脑可以做得这么轻便,哪像我们办公用的,光是一个显示器就方方正正的一大块头,重达二三十斤,难怪要被人压一头。”
另一位校领导配合着道:“正是因为国外科技比我们发达,我们才要更加努力的奋起直追。要是我们连资本国度都及不上,又如何证明我们制度的优越性。”
再说下去你是不是要开始扣帽子了?
找校领导的那人心里直骂娘。
这两个家伙阴阳怪气的以为他听不出来,还什么方方正正,什么被人压一头,什么奋起直追,不就是你家搞电脑的那个校办企业一直搞不过老柳他们嘛。
你们从商业上竞争不过,现在转变进攻方向,从其他方面打击对手了?
那人心下想道:许昂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他突然冲老柳他们发难,很难说没有你们在背后怂恿。Χiυmъ.cοΜ
原以为抢先占据舆论的制高点只有我们这些玩媒体的才最溜,没想到你们这帮搞教育的玩起来也不比我们差。
正想着,一位校领导指了指大屏幕,问那人:“我说近先生,那上面那位兰女士……”
他还没说完那人就急匆匆的打断:“她不是我妹妹。”
“呵呵!”
一众校领导齐齐冷笑。
不是你妹妹可以是你姐姐,也可以是你其他什么亲戚,搁我们这玩文字游戏,瞧不起谁呢。就冲你这急吼吼跳出来的劲,上面那个藏在第二层股权图里与你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那个人,要说你不认识,是不是把大家的智商想得太低了。
还是说,你以为世上只有你们才是聪明人,其他人全都是傻子。
一群忘八旦!
看他们反应近先生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如自己所愿的那样把许昂叫下台,反而会明里暗里的阻挠所有想让许昂下台的人。
知道在这些人手里讨不了好去,这人也只得悻悻离开。
台上的许昂还不知道发生的事,他用鼠标把一个名字圈了起来,对质问自己的曾先生说道:“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女士与曾夫人同名。我就很好奇,这是同名同姓,还是同一个人?曾先生,你可否为我解惑。”
“我……嗯,这……”
被反问的曾先生呐呐不能答。
人许昂都查得那么清楚了,否认毫无意义,只会让自己成为笑柄。
承认?
那可不行。
真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认下来,他之前质问许昂的举动成什么了,做贼心虚吗?
他却不想想,他没有断然否认,谁还能猜不到答案。
“我去,这不是科院的人吗?”
“他老婆我记得也是科院的成员……这不能够吧!”
“之前还一身正气的质问学长,要学长做事讲证据,现在证据来了,他怎么变哑巴了?”
“啊呸!”
学生们的唾弃与鄙夷让曾先生的血直往脑门冲,他一生从来没有如此刻般丢人。
看他那又急又怒的模样,许昂适时补上一刀:“古人说娶妻娶贤,老话也说妻贤夫祸少,曾先生你怎么看?”
怎么看?
能怎么看。
曾先生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许昂——他身体晃了晃,然后一头栽倒在座位上。
站着看,坐着看,在这种时候都不如躺着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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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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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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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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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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