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黑鹰端着热水出现在房间外。
“嗯。”
凌风朔猛地回神,淡淡应了一声。
黑鹰将手中热水放在一旁,又忍不住提醒道:“您早些休息,先前的伤,还需运功调息。”
“我知道。”
凌风朔点了点头。
黑鹰却站在原地,似乎是还有话想说。
张了张嘴,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转身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
凌风朔也终于有了动作,简单的用热水收拾了一番,这才走向床边。
脑海中尽是那天两人亲密的场景。
胸口内伤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静心凝神,他在床边坐下。
尽管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但他还要去找她,养好身体是必须的。
想着,凌风朔缓缓抬手,感受着内力在身体中流动。
胸口也逐渐汇聚起一股暖意,一点点的将激淤在胸口的淤血打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
“唔!”
他闷哼一声,随即猛地抿唇,一个箭步来到刚才洗漱的水盆前,这才将呕出一口血。
这是她的房间,他不想弄脏。
郁结之气又消散了不少,凌风朔深吸一口气,可神色却没有多少放松,而是枕头看向了墙角的衣柜,目光锋利。
方才他调戏的时候,便你能感觉到这房间中似乎还有什么。
那种感觉很模糊,并不好描述。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注视着一样。
但以他的内力,不可能房间中有人还一点都察觉不到。
凌风朔微微眯起双眸,朝着墙角的柜子处走去,直到站在那柜子跟前,方才那诡异的感觉也越发越明显。
眸光一沉,他直接伸手扯开了柜门!
随即一怔。
柜子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把通体泛红的,挂着蓝色玉石剑穗的长剑——沉渊。
瑶儿竟把它放在这里了?
此剑属实是有些邪门,凌风朔起初还有些发愁要怎么劝她。
但见江云萝回来之后并没有使用,便也放下了心。
没想到……
目光闪烁一瞬,他伸手将沉渊拿了起来。
随即身形猛地一晃。
像是有一道冰冷的气流带着无数怨念瞬间打进了身体,让人不寒而栗。
无端便让人感到,这把剑……似乎是在生气。
猛地回神,凌风朔转身将沉渊与自己的霁月放在了一起。
方才那诡异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
房间里也不再有被人监视着的异样感。
这剑有灵气,他是知道的。
更是曾经进入过它营造的幻境中。
所以是因为一直被关在柜子里,让它感到不满?
目光闪烁一瞬,凌风朔上前一步。
却又在即将碰到沉渊的时候停了下来,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还是与霁月一起带着吧。
总比在这里放着,哪天被人发现,落入他人之手强。
最后是丢是留,是她的决定。
很快,又是三日过去。
江云萝每日便是待在屋里,询问过往的鸟儿,有没有见过陆霆与苏蔓蔓。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的,用简单又明确的词语描绘着自己见过的人类。
却没有一个符合江云萝心中所想,不禁让她更加担心。
“云儿。”
门外响起花月的声音。
江云萝闻声应了一句,没有回头。
接着便听到房门被人推开。
“还是没有消息吗?”
花月早知道江云萝一直在想办法找人。
“没有。”
江云萝轻叹一声,语气从第一天的侥幸到现在,已转为失望。
花月见她如此,也在心中叹了口气。
刚要安慰——
“村中来人了。”
慕漓突然出现在门外,神色有些紧张道:“是官兵。”
“官兵?”
江云萝与花月异口同声,同样是满脸讶异。
他们这几日躲在此处什么都没有做。
更是一封信都没往城内的牵丝阁送,怎么会有官兵找来?
江云萝赶忙起身要往外走。
却被花月拦下:“先别急,我去看看。”
他们特意挑了村庄地势最高的一处房屋,花月纵身跃上屋顶,远远看去,便看到村口处果真已经来了一队人,手中似乎还拿着画像,在到处询问。
眉心一拧,花月转身便又跃了下来。Χiυmъ.cοΜ
“他们拿着画像在问村中百姓,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问到这里,此处不能待了。”
三人对视一眼,眼底窜起同样的冷意。
因为现在想走也晚了。
出村的路只有一条。
他们若是此时离开,便会刚好和那刚进村的一队官兵撞上,反倒更加可疑。
不过好在三人脸上都有易容遮掩。
但若是对方要上手检查的话……
目光闪烁一瞬,江云萝低声问道:“马车在哪?”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他们大部分的东西都在马车上,并未拿下来。
慕漓随即答道:“在屋后。”
江云萝点点头,看看窗外,沉沉开口:“能应付过去是最好的,若是应付不过去……”
从这里通向村口刚好有一小段坡道。
他们借着马车的势头冲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想要甩掉身后的人,怕是又成了麻烦。
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慕漓与花月都明白她的意思,同时点头应下。
再出门看看,那队官兵已经把不大的村子问了个遍,很快就会找到他们。
做好准备,三人在屋中坐下,不慌不忙的倒上了茶。
待那领头的人推开房门,看到的便是三人坐在一起,正在聊天的画面。
“你……你们……”
江云萝瑟缩了一下肩膀,似乎是被这突然闯入的官兵吓了一跳。
花月与慕漓也满脸恰到好处的惊讶。
接着花月便赶忙起身,“惶恐”的问道:“诸位官爷,可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是……”
“听说你们是前几日进村的?”
为首的男人眼中满是打量。
“是,是。”
花月连连点头。
看着一副老实又十分配合的模样。
接着便听对方又问:“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我们就是城中普通百姓。”
花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解释:“回官爷,我姓岳,单名一个华,这是我弟弟岳离,与妹妹岳云。”
一旁江云萝与慕漓神色微微一紧,险些没崩住。
花月。
岳华。
可真是个好名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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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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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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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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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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