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茶,也别我一个人独享,孙叔叔也喝些吧?”
安妮将茶杯推到孙玉成面前。
孙胖子老辣,知道这丫头已经看出不对,索性不装了。
他拿起茶杯,啪地摔在地上。
门外,早已等候在那儿,荷枪实弹的警卫连鱼贯而入。
黑洞洞的枪口都指向安妮的脑袋。
安妮稳稳坐在那儿不动,神色如常,“孙叔叔,你这是做什么?”
“哼,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陈凡是个什么人,老白几十万手下加未央城里那么多人,他杀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在邀请我合作,老子只要去了,必然是有去无回。
到时候你们夺了我的部队,再占着未央城,半个天下都是你们的。
如意算盘打得好啊,可是你们想得美!
明白告诉你
我孙玉成的部队,如果没有我亲自下令交权,除非你们能把我手下这几十万人都杀了。
否则老子的军权,谁也不可能拿了去!”
孙玉成这就等于名牌翻脸了,安妮轻叹一声,安家的朋友,自此又少了一个。
“孙叔叔…
我还是最后叫您一声孙叔叔吧。
父亲在世的时候,常和我说,孙将军在几位故交之中最为憨厚,若是有什么麻烦事可以来找您。
所以我才带着陈凡来到这儿的。
可惜的是,时间在变,人的想法也在变…
我能理解。
既然你不同意合作,我就不多打扰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安妮起身就要离开。
指着她脑袋的枪口却没有移开。
安妮冷冷看着孙玉成,口吻也冰了下来,“买卖不成仁义在,孙将军这是何意?”
“哼哼”
孙玉成眯着眼睛冷笑,“说了几句煽情的话,就想让我放了你?
小娃娃,你当我是三岁孩子那么好哄的么!
实话告诉你,今日若是你自己找过来,看在老安的面子上,我就算不答应帮你移防驻军,也会好吃好喝留你在部队。
可你却是和那个陈凡一起来的。
关于陈凡做过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今日我放你走了,那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以他的手段,老白和林朝歌都挡不住,我就更挡不住了。
所以现在只能委屈你留下,做个人质。
如果陈凡敢有什么举动,就别怪孙叔叔不念旧情了!”
原来孙胖子把陈凡支开,是打的这个算盘。
“孙玉成!”
安妮怒斥,“你好歹也是我父亲生前最看重的人,他老人家过世之后,你却如此对待他的女儿。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呵呵,良心是个什么东西?多少钱一斤?
等老子拿下欧阳的部队,就是这天底下兵力最强的,我看到时候,谁敢和我提良心二字。”
孙玉成的野心彻底摆出来,安妮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可挽回的余地了。
安妮的手指轻轻在桌面点了点。
这是她和小左约定的暗号,示意可以动手了。
小左早就做好准备,等候在孙胖子脚旁。
收到信号,她突然抓住了孙玉成的脚踝。
孙胖子吓一跳,是什么玩意儿从地下冒出来了?
低下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但奇怪的是,一股子莫名其妙消极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占据了他的全部意识。
孙玉成的意志力可不如景荣,他的精神立刻就崩了。
在手下人诧异的目光下,孙将军缓缓双膝跪了下去。
“我,我不是人……
我背信弃义,我反复无常,我猪狗不如……”
副官错愕,“将军,您,您说什么!?您这是怎么了?”
孙玉成显得很是消极,忽然恸哭起来,捶胸顿足。
“……安将军!
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暗中勾结特勤部,才害死了你!”
安妮本来好好坐在那儿看表演,听见孙胖子这么说,突然心头一震。
“你说什么!
孙玉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父亲的死为什么和你有关?!快说!”
孙玉成的情绪已经彻底崩了,他跪在地上,匍匐在安妮脚边。
“妮妮,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父亲!我对不起安家!
其实是我构陷了你父亲,我偷偷传信给大总统,说安将军拥兵自重,意图趁着乱世谋反。所以特勤部才会冒险,暗害了安将军!
我当时想着,只有总统帅死了,我们这些分区司令才有出头之日,我才有机会更进一步!……”
“王八蛋!”
安妮眼中噙着泪水,狠狠甩了孙玉成一个大耳光,“亏我父亲最器重你!说你为人宽厚,志向高远!
他还和我提起过,如果有一天他退休了,希望你能继承他的位置。
你,你怎么对得起我父亲!”
在场士兵虽然都是孙玉成部的,但这场面实在出乎意料。
孙将军怎么就莫名其妙,自己坦白出如此惊天的秘密?
在军中,一切以上峰为标杆,哗变,谋反,都不算什么。
但唯有一条红线不能碰,就是以下犯上。
不服从长官,那还当什么兵?
很明显,现在孙玉成自己越过了这条红线,亲手暗害长官。
做出这种行为,任何军中都是容不下他了!
他们端着的枪口,不自觉放低下来。
小左还在继续。
按照陈凡的交代,她突然反向操作,将孙玉成的情绪拉到最高点。
孙将军从情绪谷底,一下又升高到顶峰,异常兴奋起来。
这家伙腾地从地上站起身,跳到桌子上,开始脱衣服。
挂满鼻涕和眼泪的胖脸上,荡漾着蜜汁笑容。
边脱,边扭,边唱。
“那边的兄弟姐妹们!你们今天还好吗!?
everybody随我摇摆!我们嗨起来!
苍茫地天涯是我的爱~~~~~~~……”
指挥所外面,好多士兵都被这奇怪的声音吸引进来。
屋里很快就站不下了。
安妮自然知道怎么回事,面无表情坐在那里。
而其他人,则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将军,光着雪白的大腚,站在桌子正当中,搔首弄姿,载歌载舞。
这是陈凡特意教给小左的。
情绪控制的异能其实很bug,之前被景荣扛住后,为了预防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陈凡便思索出一套技巧。
按照陈凡亲传。
情绪影响这种能力,不能一味向一个方向使劲,让人太悲观,或太兴奋。
遇到意志力刚强的人,逐渐适应感觉后,都能顶得住。
你得会在痛苦和兴奋之间,反复拉扯才行。
要忽快忽慢,忽深忽浅,忽而用力,忽而温柔,这样才比较好到达情绪高潮。才能有效刺激到g点,让对方喷发。Χiυmъ.cοΜ
之前小左就是可着一股子牛劲儿,往死里怼,没少出汗,但对手并不买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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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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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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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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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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