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冲袭墨邪的发丝。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陆陆续续有人倒在他的面前。
有人刚开始还跟你讲“兄弟”,下一秒他就被一把尖刃劈开了脑袋。
人头在这里,如同无用的西瓜,可以随意劈砍。
因为军队里,是按人头记战功。
所以,此时墨邪的腰间,已经悬挂了不少人头。wWW.ΧìǔΜЬ.CǒΜ
原本还可以更多,但是墨邪只悬挂着几个值钱的人头。
省去了一些累赘,并打算战后再清点自己杀死的人头。
毕竟,有些时候,你还要防止自己的战友,抢夺你的战功,因此,值钱的,得先挂在身上。
墨邪刚从杀戮之中冷静下来,才发现,此时的自己,像是一个刚从血河中爬上来的野人。
他身上的衣服,被他人的鲜血染红,变得沉甸。
但是,他却不舍得脱去衣物。
因为他的衣物是轻甲,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总比光着膀子去承受别人的刀锋更强。
说不定这轻甲,会在某些疏忽的战斗瞬间,为自己抢回一条性命!
墨邪遥望着敌方将军。
那是一位骑在马背上的高大男人。
他一脸的黑胡子,几乎将他的下巴覆盖。
墨邪望着他,他也望着墨邪。
墨邪朝那将军高喊:
“鼠辈!有胆与我这伙夫一战否?”
那将军无动于衷。
将军驾驭着一匹黑马,挥舞着一柄长长的狼牙棒。
将军有些警惕,并没有被墨邪激将。
但是将军部下却受不得对方如此污辱自己的上司!
两位副将,御马而去,欲斩墨邪!
见副将前去,将军便没有再关注墨邪。
他觉得墨邪不可能杀死自己的两员副将。
于是,他投身于对付其他人之中。
陆陆续续有毕国士兵死在这位索国将军的手中。
他杀得兴起,高喊:
“毕国将士,如一盘散沙!我们即将迎来胜利!要立战功的兄弟们,可要加倍努力了!”
话音刚落,忽听见空气中传来呼啸声。
将军感觉到一股杀意。
他条件反射似地抬起狼牙长棍,抵御攻击。
当!
果不其然,有人攻击了他!
一只长矛,差一点要刺穿他的脖颈!
好在他用狼牙长棍挡了下来!
将军看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正是墨邪!
此时,墨邪正骑着一匹骏马,出现在将军的面前。
将军发现,这马,有些眼熟!
这不是我副将的马吗?怎么在他胯下?
将军心惊。
可下一秒,他发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在马背上,发现不少悬挂着的人头!
其中有两颗就刚好是他的两员副将!
将军惊讶地合不上嘴。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少年,竟然斩杀了自己两员身经百战的副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毕国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将军咬牙切齿地怒啸。
墨邪用长矛的尖端回应了他。
长矛突然回收,随即刺破将军的马头。
同时,墨邪将驭马回退,防止对方临时反击。
将军的马被杀。
将军不得不从马背上跳下。
他挥动狼牙长棍,欲捶杀墨邪的马。
此时。
墨邪死死地夹着马背,猛然扭腰,同时用矛杠拍马。
马儿要往前奔跑,却被墨邪扭住缰绳。
墨邪用力一扯,马儿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正是这一摔,令马儿躲掉了将军的捶杀。
墨邪从马背上跳下,将手中长矛抛出。
将军挥棍甩掉长矛。
而此时,墨邪竟然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重锤,砸了过来!
将军反应不及。
重锤将将军的狼牙长棍压在地上,而他也因此弯下了腰。
墨邪根本不给对方一点思考的机会,他接着挥腿猛踢将军的太阳穴!
咚!
一记猛踢,将军被踢向一旁。
他手中的狼牙长棍,也落在了墨邪的手中。
墨邪将重锤抛下,捡起将军的狼牙长棍。
忽忽忽……
狼牙长棍在空中甩动。
眼见着墨邪杀来,将军慌不择路。
只好顺手捡起地上的长矛。
咔!
狼牙长棍砸下,长矛被砸断。
长矛断裂后,尖锐的狼牙撕破将军的脑袋。
同时,压力到来。
面对狼牙长棍,将军的脑袋如同核桃一般,被砸烂!
里面的“核桃仁”也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
好在墨邪这一击,较为倾斜。
所以,将军只是后脑勺被砸成了泥块,但是他前面的脸,还保留得七七八八。
墨邪不是同情他,才如此下手。
而是因为,这颗脑袋,还有别的价值!
因为将军的后脑被砸没了,所以没有头发可以抓取。
墨邪只能用刀把他的脑袋裁下来。
这时,墨邪的马在战乱之中无处可去,正在乱蹿。
墨邪托着将军的脑袋,骑回了马背上。
他拎起挂在马背上的其他人头。
用其他人头上的头发,把将军的人头一并绑在一起。
如此一来,便有了可拎取的地方。
墨邪拎着一串人头,将将军的人头展示在最前面。
马儿仰天长啸。
墨邪身上的轻甲上,已经遍布刀痕。
他高举人头,面朝毕国士兵高喊:
“索国将军已被我斩杀!各位何必再逃!如此逃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我只是一介伙夫,尚可斩杀他们的将军!你们难道还会比我更差吗?你等要明白!此乃国战!如果我们退缩了、逃跑了!我们的家人将会遭遇什么!他们是侵略者!是屠夫!你们难道想让屠夫将刀锋伸向你妻儿、父母的头颅吗!把你们的腰杆挺直喽!把这群侵略者,宰了!”
墨邪这一展示,可不仅仅展示给自己的战友看,还是展示给敌人看!
战友们看到后,心中感慨。
民们何尝不知道:如今自己深陷战局之中,再想逃跑,为时已晚!
又见墨邪斩杀敌方将军,战友们纷纷扬起信心——
“说得好!好男儿当饮敌人鲜血!”
“护国之疆土!”
“保家卫国!”
“干死他们!”
……
敌军见自己的将军被杀,甚至还看到了两位副官的人头!
主心骨瞬间被拔除,谁能不慌呢?
虽然还有其他将领镇场,但是索国的士兵已经逐渐低迷。
而毕国士兵,迅速涌向墨邪!
听从墨邪的指挥。
这就像是,你身为一个菜鸡,正在玩一个团体游戏。
本来以为要输了,结果突然发现,有人带飞!
于是,谁都不怕死了,全都听着墨邪的话。
在墨邪的指挥下,毕国士兵,竟然开始反推阵线!
将索国士兵连连逼退!
不仅如此,墨邪竟又接连斩杀其他的索国将领。
墨邪仿佛军神附体,七进七出。
杀人如麻。
凡人迷信,见如此威猛之士,还以为是哪路神明。
个个弃甲而逃,或者跪地求饶……
战场的厮杀声,在墨邪的耳边震响。
马蹄敲地、刀剑相击、士兵咒骂……
各种各样的声音,如同杂烩,撩拨着墨邪的神经。
战场上的经历如同做梦。
墨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休息处的。
但是,此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清雅的歌唱声。
这与战场的喧嚣声一点也不符合!
墨邪摇晃脑袋,坐了起来。
却发现,此时已是深夜。
而自己竟然已不在战场,而是在一条船上!
他耳边不再有战场的喧嚣声,而是水流从船边经过的声音。
还有…从船外传来的歌谣。
那歌谣美妙动人。
是谁人在奏唱?
墨邪禁不住好奇,掀开船帘。
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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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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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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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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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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