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雨烟的尸体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脸色惨白,胸口处还有一个血窟窿,血已凝固。
那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
纵使秦雨烟以往不是,可此时,二姨娘再也控制不住。
她快步来到秦雨烟的身边,趴在她的尸体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雨烟,你怎么就离开娘了呢?
你才这么小,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绿芜,二小姐是怎么死的?”
绿芜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绿芜说完,她回到了屋子里。
首饰一共卖了一万二千两,绿芜把一万两和那几张房契地契放在了一个盒子里。
剩下的两千多两,大家都是从小跟着二小姐,每人分一点,自己另寻门路。
她想好后,拿着那个盒子来到了二姨娘的身前。
“二姨娘,二小姐临死前交待,这里有一万两银票,是她苦心积攒下来的。
这个院子和一间铺子的房契和地契都在里面。
她说感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她不能给您养老了,这些您留着度过余生!”
“雨烟啊,娘的女儿!没有了你,娘还苟延残喘活着干什么?
我的女儿不能白死,我们要向战王府讨个说法!”
二姨娘站了起来,拿出帕子擦干了眼泪。
这时,棺材铺的人把棺材送来了,绿芜和其他几个人把侧妃抬到棺材中。m.χIùmЬ.CǒM
“刘五,去将军府叫上十几个侍卫过来,再牵辆马车装棺材。
“二姨娘,二小姐的衣服用不用换?”绿芜问。
“不用换,是他们动手杀的,就要承担起责任,这是证据。
几个臭要饭的话,他们就认定了雨烟不洁,就杀了她。
我们去找战王讨个说法,他如果不负责,我也拼上了,就找皇上评理去。”
等马车过来时,这些人把棺材装好,浩浩荡荡地去了战王府。
二姨娘一边哭着,还一边喊着,“雨烟啊,娘的女儿,你一个战王府的侧妃。
就因老乞丐被人指使的胡说八道,竟被战王给杀了。
你还这么年轻,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让为娘可怎么活啊!”
百姓们听明白了,有刚才看热闹的一些人,也明白了。
这是战王把侧妃给杀了。
“明明已经证明是清白的了,那怎么还把人给杀了!”一人说。
“清白也不行,战王府蒙羞了,丢不起那个人,杀了省心!〞
“没成想遇到了一个不怕乱子大的岳母,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快跟上!”
转眼间,二姨娘等人到了战王府门外。
二姨娘让人把棺材抬到地面,让一个人去敲门,“让你们战王出来,我们秦将军府有事要问他。”
二姨娘在那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各位乡亲,我们家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保家卫国。
可是他的女儿却不明不白地被杀了。
如果我们雨烟犯了错,你可以休了她。
况且八月十五期间,我和女儿一起去了静竹寺,为将军祈福,保佑平安。
那些乞丐受人指使,污蔑我的女儿,后来都已经证明雨烟是清白的。
绿芜,彩凤,把侧妃的左臂衣服挽起,让大家伙看看到底有没有黑痣。”
“是!”
绿芜和彩凤跳入棺中,撸起秦雨烟的左衣袖,给大家看。
一些好信的人真的来到了棺材前看着。
“手臂上哪有黑痣,老乞丐们竟胡说八道!”
“可不是,那些乞丐真应该打死他们!
一条鲜活的人命就死在他们的口中!”
“战王也太不地道了,你怕辱了名声,可以休了她。
人家是清白的,罪不至死吧!”
二姨娘听着议论,又说道:“那些乞丐是受谁指使的,街上那么多人不找,为什么偏偏找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死了,谁的受益最大!
这才大婚三天,竟然容不下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命好苦啊!”说完二姨娘又开始泪流满面。
“是啊,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非多,容不下,你也不能让乞丐污蔑他的名声啊!”
“可不是,看样这个战王妃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太阴险毒辣!”
众人:“……”
“……”
战王妃婉凝就这样无故躺枪了。
二姨娘又继续说着:“我的女儿不能白死,她还这么年轻。
这事,就是拿到当今皇上的面前,皇上也会给个说法。”
百姓们一听,也同情起二姨娘:“是啊,秦将军守着边疆,而战王把人家女儿给杀了。”
“人家是王爷,杀了人跟杀只鸡似的。
你看那心口处的大血窟窿,真可怜!
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转眼间就没了命。”
“……”
守门的侍卫看到,连忙跑去书房,“王爷,王爷,不好了!”
“怎么了?”战北辰拿着一把剑正擦着,好像要让它更亮一些。
“秦将军府的人,拉着侧妃的棺材,来到了门口,要见您。”
“一个侧妃死了,谁给她们的胆子,竟来我们王府的门口闹事,轰走!”战北辰带着些许怒意。
“是!”那个侍卫跑了出去。
到了门口,一挥手,上来一些人。
他们来到了二姨娘的面前:“我们王爷说了,你们赶紧走,如果不走,刀剑无眼,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拿着剑往后逼着,二姨娘痛骂道:“你们战王府草菅人命,杀了侧妃,还有没有天理!
战王凭着世袭的官爵,你们战王做出什么贡献了?
杀了忠臣之女,太没天理了!”
但面对刀剑,秦将军府的人还是往后退了退。
退到了路中间,正对着战王府的大门。
大家一起哭着,“侧妃,你死的好惨啊!”
周围的百姓向来都是同情弱者,不禁也气愤起来。
“对,战王府必须给个说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战王妃婉凝从外面买丫鬟回来,正看到二姨娘哭得那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死了?为什么在我们王府的门前闹?”
茯苓说道:“王妃,是秦侧妃死了,被王爷杀了!
那是她的亲娘,来讨回公道的。”
婉凝不想趟这浑水,何况她也管不了,到了门口,侍卫们一起恭敬地行礼,“王妃!”
二姨娘听到了,来到了近前,“就是你害的我女儿,怎么那么巧,你刚过门,我女儿就被战王杀了,一定是你的阴谋诡计!
你为什么容不下我的女儿,出那些馊主意,害我女儿的清白。”
“不可理喻!”婉凝气愤地说完,向府里走去。
百姓们相信了二姨娘说的话,又开始议论起来……
今日,左都御史阎罗清和柳丞相刚从宫里出来。
二人约好,已近中午,去喝点小酒。
不知不觉来到了战王府的门前。
“前面发生了何事?”丞相问。
马车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厮走了回来,“相爷,是战王府的侧妃被战王杀了,秦将军府的二姨娘让人抬着棺材找战王评理。
说秦将军保家卫国,这女儿死的不明不白。
可战王让人来轰走她们,并没有解决问题。
丞相和御史大夫都下了马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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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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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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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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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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