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带着易白氏到京城的医院做了检查,得出了一个令他震惊的结果。
易白氏以前怀过孕,因为在流产的时候,使用了私自配置的药物,再加上没有注意保养身体,这才导致失去了生育能力。
得知了这个答案后,易中地气得浑身发抖,当时就将易白氏拉回来家,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琇書網
在易中地的威逼下,易白氏终于说出了实情。
她在结婚前,认识了村子里的一个青年,两人私自定了终身,并且经常钻碾场里的柴火垛。
因为不小心,易白氏怀孕了,就在她准备把这個消息告诉那个青年的时候,青年突然不告而别。
易白氏当时就慌张了,经过一番打听之后,才发现那青年竟然当了城里一个女工的上门女婿,而且那女工还是个瘸子。
易白氏感觉到很不甘心,她好歹是个村花,竟然会败给一个瘸子,所以带上干粮,离开家前去京城寻找那青年。
按理说京城那么大,足有上百万人口,易白氏要在人海中将那青年找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在易白氏来到京城的一个月后,竟然在纺织厂的门口堵住了那位青年。
那青年看到易白氏当时吓得脸都白了,一边给周边的工友解释易白氏是他老家的表妹,一边将易白氏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易白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质问那青年:“小张,俺将身子都交给你了,你当时也答应这辈子非俺不娶,怎么一眨眼就娶了别人,你还有一点良心吗?”
那青年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小白,算是我对不起了,你赶紧回去吧,咱们这辈子没有可能了。”
看着以前那个容光焕发的青年,变成了这幅窝囊的样子,易白氏心如刀割,冷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已经怀孕了,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你觉得回到村子里后,我还有活路吗?”
这话震惊了那个青年,他咬着牙呆愣在寒风中,过了许久后,嗓子里终于挤出一句话:“小白,我现在已经是城里的工人了,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个破旧贫瘠的村子里,当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社员了。如果有下辈子,我给伱做牛做马报答你,希望这辈子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说着话,青年从兜里摸出十块钱塞进易白氏的手里:“这些钱你拿去,到了医院把孩子做了,咱们从此一刀两断。”
易白氏看着那青年,就像是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一样,她呆愣在原地,过了许久之后,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那青年下意识的想上前扶住易白氏,最终还是忍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公分,感觉上却像是相隔两千公里一样。
易白氏也是个要强的女人,她不能容忍自己已经失去了爱情,再次失去自尊。
将那十块钱狠狠的摔在青年的脸上,然后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此时的易白氏一心想死,她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人,来到了海子旁边。
路边巡逻的红袖箍大娘发现了易白氏的异常,冲上来一把将她抱住,送到了街道办里。
进到街道办之后,易白氏还是一言不发,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不过这难不倒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街道办干事们,他们一边找来街道办里的知心大妈给易白氏谈话,一边检查了易白氏随身携带的证件,最终发现了她的来历。
就这样,易白氏被送回了家。
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家里人也慌了手脚,所以偷偷的请了一个土医生解决这个问题。
孩子流掉了,易白氏也失去了生育能力。
得知了事情真相后,易中地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跟易白氏离婚,可是他很快就遇到了两个困难。
第一个是易白氏的哥哥在镇上工作,虽然只是一个办事儿员,但是毕竟能跟镇领导说得上话,易中地清楚他跟易山不一样。
易山之所以能当上村长,是因为易山在村子里的威望高,平日里有很多村民支持他。
他之所以能当上副村长,纯粹是因为跟领导的关系好,借助镇上的领导的威望,才能压制住下面的村民。
所以易中地不敢跟易白氏离婚。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更简单了,跟易白氏结婚他已经花了那么多钱,要是现在离婚的话,他还得再娶媳妇儿,到时候又是一笔庞大的开销,钱对于易中地来说就是命根子。
就这样意重地忍了下来。
当然,他也没有完全放弃繁衍后代的想法,反而把主意打到了邻村的韩枝枝身上。
....
易白氏听到易中地重提旧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想反驳两句,却找不到理由。
易白氏只能重重的拍拍桌子:“易中地,我知道当年是我做错了,不该隐瞒自己身体的状况欺骗你。但是你也这样搞,早晚是会出大乱子的。”
“你就放心吧,我易中地办事儿从来没有出过纰漏。”易中地背着手离开了屋子。
马上就到时间了,他得赶紧赶到后山去。
只不过,刚出门易中地就被栓子拦住了。
栓子抽着卷烟,大大咧咧的拦在门口。
“叔,您要出去啊?”
“是栓子啊,你不在地窖里守着那家伙,跑到这里干什么!要是那人逃跑了,我将你身上的皮剥掉!”易中地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栓子嘿嘿笑道:“叔,您放心,那家伙被我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这会已经睡着了,绝对逃不掉。”
两人虽然都确定那人的名叫许大茂,但是为了避免被人听到,引起麻烦,所以一直用那人来称呼许大茂。
易中地不是个傻子,这会也看出来栓子突然出现在门口,肯定是有原因。
他停住脚步,双手抱怀斜睨着栓子,冷声说道:“栓子,叔还有急事儿,没时间跟你啰嗦,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说出来!”
“到底是咱们易家庄的副村长,果然不是一般人。叔,您可是我亲叔。本来帮你一点小忙,我这个当侄子的是义无反顾。但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栓子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那天晚上,为了将那人偷偷带出来,我可是一宿没睡,还冒着被二棒子发现的危险,你也知道二棒子那人没有脑子,要是被他当场抓包,我肯定会丢掉半条命。
另外,田海民也不是好忽悠的,第二天就怀疑上我了,好家伙,你没看到他冲进我家时候那样子,简直就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虽然在我机智的操作下,田海民没有抓到纰漏,但是这货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我算是平白无故结下了一个大敌。
”
他停顿一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向易中地:“叔,您说说看,我为了您付出了那么多,您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补偿。”
栓子的目的,并没有出乎易中地的预料。
他也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点上,冷冷的看着栓子:“栓子啊,前两天我不是已经给你了两斤鸡蛋吗,要知道两斤鸡蛋可是值一块钱呢,你怎么还不知足呢!”
“一块钱.....”栓子也清楚易中的小气,并没有生气,继续说道:“叔,我为了你,可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你以为一块钱就够了吗?另外,就算这件事能够瞒天过海,易海民那家伙肯定会盯上我。你也知道他的厉害,说不定哪天就会暗中给我来上一家伙,我的小命就算是没了。”
听到这话,易中地知道栓子是要狮子大开口了,开玩笑,易海民确实厉害,但是并不是一个喜欢暗中下黑手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敢在易海民眼皮子下动手脚。
易中地抬头看看挂在天空的太阳,感觉时间不早了,也没有时间跟栓子啰嗦,直接了当的问道:‘栓子,你到底要什么,赶紧说出来。’
“叔,还是您爽快,您放心,咱们是亲叔侄,我也不黑你。”栓子笑着说道:“我只要两百斤玉米面,一百斤白面,五十块钱,再加上两斤猪肉就可以了。之所以要猪肉,并不是讹诈你,而是我两年都没有吃过猪肉了。”
猪肉倒是其次,易中地还没有把两斤猪肉看在眼里。
但是两百斤玉米面,一百斤白面,五十块钱....这些玩意加起来,将近价值三百块钱了。
要知道公社的社员们,一年到头在田地里干活,到了年底也分不到五块钱。
栓子竟然要三百块钱,这不是讹诈是什么?
“栓子,你这样做可不像话,我可是你亲叔!”易中地冷着脸说道。
栓子见易中地态度冷淡,这会也不装了:“亲叔?没错,你确实是我亲叔叔,但是我爹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记得吧!”
提到栓子的爹,易中地心中咯噔了一下。
当年地主因为尾巴翘起来了,被鬼子搞得家破人亡后,地主的几个儿子就开始各谋生路。
其中就有易中地和栓子的父亲易中虎。
两人当年是一块来到易家庄的,易中地有积赞多年的继蓄,易中虎虽然没有钱,但是身体健壮,当年还跟着家丁练过武功。
更重要的是,他有从黑市上高价买来的王八盒子。
正是因为有了易中虎的保护,易中地才能在易家庄扎下根来,要不然仅仅是易家庄的那些宗亲们就能将易中地扔到河里面。
易中地最开始的时候,对易中虎以礼相待,也表示从此两兄弟是一家人,共同生活,并且还帮易中虎娶了个媳妇儿。
易中虎感激兄弟,曾数次为易中地拼命。
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易家庄的局势逐渐平定下来,易中地也靠着各种手段,在易家庄站稳了脚跟。
每年田地里出产的粮食,还要分给易中虎一部分,这让易中地极为不满意。
在有一年,易家庄遭遇大旱,田地里的庄稼全都干枯了,为了活命,村民们不得不经常上山打猎。
易中地是鸡贼的人,早就在地窖里藏了不少粮食,却没有告诉易中虎,反而每天也跟着易中虎上山打猎。
终于机会让他等到了,当易中虎在山涧发现一颗灵芝,准备采回来,帮帮刚生过孩子的媳妇儿补身子的时候,易中地动手了。
他拿起砍刀,狠狠的砍断了绳子,看着易中虎坠入悬崖。
易中地回到易家庄之后,声称易中虎是非要采集菜肴,他阻拦不住,易中虎失足摔下悬崖的。
大家伙都知道两兄弟关系很好,所以也没有多想,接受了易中地的说法,最后在一位老猎人的帮助下,寻找到了易中虎的尸身,将他埋葬了。
易中地本以为这件事永远不可能有人知道。
现在听到易中虎竟然提出来,惊得脸色大变:“栓子,你别胡说,我跟你爹是亲兄弟,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易中地,你自认为自己干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自己的贪心,将你暴露了。”栓子冷声说道:“易中地,我娘知道我爹有一把王八盒子,但是在埋葬他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那只能证明,有人提前把王八盒子拿走了!要知道,我爹一直是枪不离身,寻常人压根不是他的对手,能够让他将王八盒子送出去的,只有是他最亲近的人。”
听到这话,易中地的脸色白了又白。
没错,当初在下手之前,易中地不忍心让王八盒子跟易中虎陪葬,所以借着帮助易中虎把风,同时因为需要防备豺狼袭击,所以将易中虎的王八盒子骗到了手。
一场精密的设计,就因为一个疏忽而功亏于篑。
不过易中地并没有着急。
他很清楚,栓子今天之所以会站在这里,而不是去派出所举报他,肯定不会将他这些事情揭露出去。
果然。
栓子冷哼一声说道:“叔,我帮你办的那些事情,再加上我爹的一条命,换那些粮食跟钱,难道还不够吗?”
“够,足够了,但是你也清楚,我家里也很穷啊,哪里有那么多东西给你。”易中地这会被刀架在脖子上了,连忙求饶。
栓子哈哈笑:“叔,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知道吗,当年你离开京城,来到易家庄的时候,可是带了两箱子金银珠宝,你将那些东西都藏了起来。只是你没有想到,我爹也知道这件事,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你.....”易中地感觉到有些小看这个看似木讷的大侄子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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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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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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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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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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