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
嗡...嗡...嗡....嗡....
易中海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嗡鸣声,他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
一大妈打了一个哈欠,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道:“老易啊,外面那玩意也太响了,嗡得我脑瓜子疼,以后咱们还怎么睡觉啊!亏你还是一大爷,怎么就让供电所的同志,把变压器装在了咱家屋后呢?”
易中海此时也是头晕眼花的,大脑里就仿佛有一群蜜蜂在盘旋,捂住额头沉声说道:“我这次是上了人家的当了,刘洪昌那小子还真不能小觑,用我那一套子对付我,诶诶,你也别着急,我早晚要把场子找回来。敢跟我易中海作对,刘洪昌那小子还太嫩了一点。”
易中海虽然拍着胸脯子保证,一大妈却有点不相信,只是短短两天时间,两人便发生了两次交锋,易中海皆没占到便宜,还刘洪昌玩了一把,他能对付得了刘洪昌?
难啊!
一大妈打了一个哈欠,瞪着漆黑的窗外,听着嗡嗡嗡的蜂鸣声,思绪充满惆怅。
......
许大茂家。
许大茂今天收拾了易中海,心情十分的高兴。
虽然收拾易中海的是王卫东,但是他许大茂也是出了大力的。并且,在收拾的过程中,许大茂还借机跟王卫东搭上了关系,更让许大茂兴奋的是,秦京茹一改往日傻乎乎的样子,变得有眼色起来。
主动帮他出面招待王卫东,得到了王卫东的赞赏。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只要再努力一把力,跟王卫东拉上关系,那么许大茂就能让王卫东把他调到兰花汽车厂了。
听说,兰花汽车厂准备在京城建立分厂,选址就在京郊,那么大的一个汽车厂,足有数千工人,总需要有人放电影吧?
不.....许大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笑着摇头,大茂啊大茂,你还真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跟王卫东挂上关系,你还放什么电影啊,王卫东随便说句话,你就能去当领导了啊!
想起当领导,许大茂的迷醉的眼神中闪烁出回忆的神采,前几年他通过某种手段,当过一阵子的领导,在工厂里有人恭维,喝茶有人帮忙倒,就连想吃卤鸡也不用去乡下“得”了,有人把鸡毛摘得干干净净送到他家里。
那日子,还真是美好!
许大茂想着这些事情,看向正在铺床的秦京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天的秦京茹打扮得格外漂亮,湿润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身材凹凸有致,那纤细的腰肢让许大茂心中忍不住一阵季动。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许大茂站起身悄默默的来到秦京茹身后,趁着秦京茹去拿枕头的机会,一把抱住了秦京茹。
出乎许大茂预料的是,秦京茹身子勐地僵硬起来,伸手把他拦在腰间的手挪开,白他一眼:“我快累死了!赶紧睡觉吧!”
听到这话,许大茂的心凉了半截,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秦京茹才刚三十岁,正是坐地吸土的年纪,在往常许大茂为了躲秦京茹,晚上经常要到半夜才回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盯着秦京茹问道:“秦京茹,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秦京茹被说中心思,心中有些发虚,不过她清楚此时千万不能露怯,在秦家沟的时候,那些老婶子教过她,这种时候一定要反咬一口,要不然一顿毒打是跑不掉的。
秦京茹扭过身狠狠的推了许大茂一把,掐着腰怒斥道:“许大茂,你有没有一点良心,今天我为了帮你招呼刘洪昌,忙前忙后的,都快累死了,就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你竟然敢怀疑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夫妻间吵架,往往是谁的声调高,谁就有理,秦京茹那副要拼命的样子,让本来就没有证据的许大茂一阵心虚。
他攥住秦京茹的手,柔声说道:“京茹,是我多想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已经将近四十岁了,你才三十岁,我这不是怕.....”
秦京茹伸手捂住许大茂的嘴巴:“大茂,你别胡思乱想了。你看看,我明知道你不能生育,还愿意跟着你,这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咱们是夫妻,应该在患难中共同扶持。”
许大茂感动的眼泪差点流出来:“京茹,遇到你,是我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秦京茹嘴角微微翘起,从许大茂手中抽出小手:“大茂,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多疑,我可提前跟你说啊,咱们还得让刘洪昌帮咱们,我有时候对刘洪昌得表现得积极一点,你可不能乱吃醋。”
秦京茹表现出来的坦荡,让许大茂心生惭愧。
这么好的媳妇,为了自己宁愿去巴结别人,他竟然还在怀疑她,简直就是畜生啊!
许大茂拉住秦京茹的手说:“京茹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怀疑你了,是我不对,我现在就帮你收拾床铺,你劳累了一天,该好好休息了。”www.xiumb.com
许大茂心疼秦京茹,不顾已经醉醺醺的,忙帮秦京茹收拾被子。
秦京茹现在可是他的宝贝,他现在还指望秦京茹跟王卫东拉关系呢!
王卫东似乎对秦京茹的观感不错,要是秦京茹能跟王卫东拉上关系,他的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了。
看着许大茂在床前忙来忙去,秦京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个傻货,等洪昌哥那边布置好,我就跟你一刀两断。
......
翌日一大早,整个四合院便被一阵敲锣声惊醒了。
大家伙还以为四合院又要召开大会了,只是细细一听,却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
四合院的铜锣是破的,敲击发出的声音就跟一个太监捏着嗓子叫一样,而这面铜锣发出的声音却很清脆,听上去让人精神亢奋。
“诶,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难道哪家又办喜事了?”
“不能吧?现在是新世界了,就算是要办喜事,也是新事新办,不能敲锣打鼓。”
“在这里乱猜有什么意思,咱们出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对对对,等会人一定很多,咱们得赶紧去。”
住户们想到这里,扣好扣子,大步出了院子,当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时,他们整个人都惊呆了。
街道上,一队披红挂绿的老大娘敲着锣打着鼓聚集在小院的外面。
人群中央,停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捆着一头大肥猪,大肥猪是活的,在板车上哼哼唧唧的叫唤。
街道办王主任陪着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同志走到小院前,两人低声滴咕着什么。
看两人的样子,王主任对那中山装是毕恭毕敬的,脸上也绽放出热情的笑容,众人清楚中山装一定是位大领导。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些人是给刘洪昌送大肥猪的?”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一头大肥猪啊,够咱们整个街道吃的了,能送给个人?”
“怎么不能!那可是刘洪昌啊,我可是听说了,现在郊区那边已经开始建工厂了,据说就是给刘洪昌建的。”
“嘶......”
王卫东此时正在屋里睡觉,这两天他实在是累坏了,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经不起那么折腾啊!
朦朦胧胧中听到外面的敲锣声音,王卫东拉起被子蒙着头,继续酣睡。
管婷婷此时已经起了床,刚把早饭准备好,正准备端到床边,听到敲锣声她愣了一下。
管婷婷是个喜欢安静的女人,不喜欢去凑热闹,本来也没有把敲锣声放在心上,端着煎鸡蛋来到床前,正准备喊王卫东吃饭,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敲锣的声音怎么越来越近了?
而且,好像有人在敲门。
管婷婷放下盘子,轻轻的推了推王卫东:“洪昌哥,快醒醒,外面似乎有人在敲门。”
“困死了,我再睡一会,有人敲门你去开门就行了....”王卫东迷迷湖湖的揉了揉眼睛,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此时记起来了,昨天部委的同志说过,要奖励给他一头大肥猪。外面闹那么大动静,难道是送肥猪的同志来了?
想到这里,王卫东可不困了,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穿上衣服,蹬上鞋子,对管婷婷说了一声:“走,咱们去看看。”
管婷婷点点头,跟在了王卫东身后。
待打开门后,饶是管婷婷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也被外面的阵势惊住了。
王卫东则神情坦然:“王主任,这是?”
街道办王主任眉开眼笑道:“洪昌同志,这位是区里的张处长,是受了部委的委托,专门来给你送大肥猪的。”
刘洪昌能得到部委的表彰,是刘洪昌个人的光荣,更是四合院街区的光荣。也说明她这个街道办主任的工作干得好,等到了年底的时候,功劳本上肯定会重重的记下一笔,王主任怎么会不高兴呢?
“张处长,你好,这阵势实在是让我有点吃惊。”王卫东伸出手同灰色中山装紧紧的握了一下,笑着说道。
张处长神情有点激动:“洪昌同志,你们的兰华汽车不但挣到了外汇,还在国际上为咱们的国产汽车扬了名,咱们现在虽然物资紧缺,但是也不能亏待了功臣。”
王卫东心中有些感动,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头大肥猪在后世的价格只不过是几千块,但是在这个年代,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罕物。
围观的群众也都露出艳羡的目光,一头大肥猪啊!
张处长让手下把大肥猪送到小院里,便离开了,他还得赶紧回去复命。
王卫东看着那头嗷嗷叫的大肥猪有点犯难,这年头的猪都是黑猪,比后世的白猪更加凶悍,一般人压根就无法胜任杀猪匠的工作。
管婷婷在旁边出主意:“洪昌哥,要不咱们请街道办的同志帮咱们介绍一个杀猪匠,咱们出一点工钱?”
自己不会杀猪,也只能这样了,王卫东刚要点头同意,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洪昌同志,杀猪匠的工钱可不便宜,据说每杀一头猪,得1块钱,并且人家只管杀猪,去毛之类的杂活还得主人帮忙,找杀猪匠太不划算了,还不如让我来帮你把这头猪料理了。”
王卫东扭头看去,只见阎埠贵一脸期盼的站在他身后,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的。
阎埠贵会杀猪?不能吧?
王卫东皱了皱眉头:“三大爷,你好像是是小学教员吧,会杀猪?”
阎埠贵挺起胸膛,自信的说道:“那是当然,我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杀猪匠学过一阵子的手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手脚利索着呢!这附近的人家要是杀猪,都会把我请去。”
阎埠贵倒没有吹牛,他从小便会算计,看到杀猪匠不但能拿工钱,还能得一点杂碎,便跟在杀猪匠屁股后,帮人家端茶倒水的,那杀猪匠见阎埠贵为人机灵,便收了他当徒弟。
王卫东神情凝重:“三大爷,杀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要是一不小心,您被伤到了,那就不太好了。”
这年头,杀猪凭借的就是一把杀猪刀,猪又凶勐,有时候,竟然捅一刀进去,猪没倒下,反而蹦跶起来,那时候杀猪匠就惨了,轻则伤筋动骨,严重一点的被踩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阎埠贵在得知部委给王卫东送猪的时候,就开始打猪杂碎的主意了,见王卫东有些担忧,他连忙拍着胸脯子保证。
“洪昌同志,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就可以跟你签下文书,要是出了事儿,我觉得不找你的麻烦。还有,我便宜啊,人家杀一头猪要1块钱,我只要五毛钱,再加上半挂猪大肠就可以了。”
得,阎埠贵把话说道这份上,王卫东要是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当然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阎埠贵的话,还是让阎埠贵写了一份文书,并在后面签上名字,按上指纹。
除了阎埠贵,刘海中也作为见证人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把文书揣进口袋里,王卫东这才把杀猪的活计交给阎埠贵。
“洪昌同志,您稍等,我现在回去拿工具。”阎埠贵想到能拿到工钱和猪大肠,喜得嘴巴合不拢,扭头就往外跑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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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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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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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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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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