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崔大可越狱了!”王卫东沉声。
“崔大可?”梁拉娣眼皮上挑,想了好一会,才猛地一拍大腿:“就是白石公社那个养猪的家伙?在仓库里还企图...”
说着,她忽然想起当时就是她和眼前的卡车司机联合做局,算计了崔大可。
连忙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对,就是他。我前天得到的消息。咱们两个算是崔大可的仇人了,我是一个男人倒是不怕,你一個女人家,要小心一点。”王卫东叮嘱。
“切,就崔大可那熊样,他敢来,我把他蛋子捏碎。”梁拉娣撇嘴不屑,伸出两根指头。
蛋子捏碎...王卫东不由打一个寒颤。
得,忘记眼前这一位也算是老娘们了。
“咳,注意安全,蛋子就算了,如果发现他,尽快报告派出所。”
“明白了,我先回去了。”梁拉娣点头离开。
待梁拉娣走后,王卫东站起身,摇晃一下酸软的脖颈。
然后走出去看那位新员工。
傻狗被拴在一颗大树上,一脸郁闷。
也是,这种野惯了的狗,被束缚起来,和要它的命差不多。
王卫东环视一圈,看到周围没有人。
“汪汪汪汪(我把你放开,你不能乱咬人,可以?)”
“汪汪汪(£ä»»å…¬åMèµ)”
王卫东:???
傻狗:???
这条傻狗到底听明白没有,王卫东蹲在寒风中陷入思考。
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办法。
“汪汪汪汪(我把你放开,伱不能乱咬人,听明白的话,摇晃两下尾巴)”
说完,王卫东眼睛突然瞪大。
它真的摇尾巴了。
还是两下!
这狗国语言,难道是真的?
“汪汪汪(我给你解开)”王卫东走过去解开红布条子。
傻狗一脸如释重负,连忙跑到不远处的大槐树下,岔开了腿。
呲...
刚才好憋。
王卫东脸黑了,敢情刚才你摇尾巴是因为这个?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卫东哥,学狗玩呢?”
转过头,瘦猴一脸怪笑的站在不远处,他身后站着一群工人。
工人们都掩着嘴笑。
MBD,社死了!
“咳,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条狗以后就是咱们车间的看门狗,是自己狗,你们要好好爱护。”王卫东站起身,正一下衣领神情严肃的说。
“明白,自己狗。”众工人忙点头。
主任是老大,您说啥就是啥。
待工人们快离开了,王卫东喊住了瘦猴:“考虑到赵解放同志需要照顾患病的妻子,你以后负责喂养傻狗。”
“现在去食堂买两个黑窝头。”
瘦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想到还要去老相好家快活,下意识的想拒绝。
看到王卫东脸黑了下来,连忙尬笑道:“我,我这就去。”
看到瘦猴不情愿的离开,王卫东淡淡一笑。
小子,路走窄了。
...
安排好傻狗的晚饭后,王卫东骑上自行车,回四合院。
路过大门口的时候,却被小个子保卫干事给叫住了。
“卫东哥,有您一封信,是广东来的。”小个子保安拿着一封信跑出来。
“小李,今天你值班?爱国哥呢?”王卫东接过信,也没细看,就直接揣进口袋里。
“开会呢,上面好像有新直视。”
给门岗室里的保卫干事们散了一圈烟,王卫东骑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回到四合院,贾家大门敞开,棺材摆在堂屋。
贾张氏坐在门口眯着眼,秦淮茹跪在棺材前嚎啕大哭。
这哭声让人听了心碎,路过的人纷纷摇头叹息。
“唉,看秦淮茹的悲伤的样子,应该不会真偷人吧?”
“谁说不是呢,哭了一天一夜了,我还没见过哪个小媳妇这么哭过。”
“更重要的是,贾张氏没有去举报。你们想啊,如果秦淮茹真偷了人,贾张氏能不给儿子报仇。”
“这可不好说,贾张氏也不是个好东西,谁知道她有啥企图?”
“对了,咋不见易中海来吊唁?他是贾旭东的师傅,不露面,有点奇怪。”
“听一车间的大锤说,易中海请假了,说是生病了。”
“那贾家的三个孩子呢?咋也不见踪影?”
“咳,那三个白眼狼,好像在公园看梁家那几个娃子表演话剧。”
“哎,你别说,梁大毛演得话剧真不错,尤其是那句,【暖宝贴,贴!贴!贴!】,我媳妇晚上睡觉还念叨。”
“我觉得,【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暖宝贴】,这一句更好。我媳妇整天挂在嘴边,等过年的时候,我就给丈母娘买两张。”
面对悲剧,人们总喜欢刻意回避悲伤。
很快,众人谈论的话题就跑偏了,人群中不时爆发出嬉笑声。
王卫东悄然穿过人群。
秦淮茹这一手,确实高明。
不过,贾张氏应该也不是个软柿子。
这件事应该没完,有好戏看了。
回到屋,王卫东把房门闭紧,窗子关好,才从口袋中摸出那封信。
拉亮白炽灯泡,借助昏黄的灯光,王卫东仔细审视信件。
这是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能放下整张信纸的那种,上面贴着两张金鱼邮票,盖满了邮戳。
宽敞的大信封,信封都鼓起来了,边缘处还有点撑开的痕迹。
掂量一下,分量不轻。
王卫东把信封拿到灯下,好看得更清楚。
地址:京城红星轧钢厂1001信箱。
收信人:王卫东。括弧,亲收,反括弧。
寄信人:赵大有。
字是仿的印刷宋体,碳素墨水,一板一眼,写的很认真。不过横出头,竖绵长,就连撇和捺也都是直的,应该是比着尺子画出来的。
写字的人,费心了。
信封密封的很好,上面有少许褶皱,封口处的胶水没有撕裂的痕迹。
王卫东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从枕头下摸出匕首。
锋利刀刃划开脆弱牛皮纸。
他从信封中摸出厚厚一摞稿纸。
上面写着:卫东哥,我已经平安抵达港城...
...
...
半个小时后,王卫东放下信纸,有点说不出话。
在足足十一页信中,娄晓娥只写了三个有效信息。
第一,娄家平安抵达港城,现在住在亲戚家,并留下了电话号码。
第二,娄家别墅的地下室里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两箱珠宝,她希望王卫东能取出来。
第三,她留下了一个广东的地址,王卫东可以把信件寄到那个地址,然后会有人中转到港城。xǐυmь.℃òm
这些用两百字就可以交代清楚。
剩下的文字,可以总结成一句话,卫东哥,我想你了。
又读了一遍这几千字的小情书,王卫东苦笑两声。
这个傻蛾子,不嫌手累吗?
很快就能在港城见面了,写这么多字做什么。
...
至于娄家小号别墅里的珠宝,他压根不会去取。
虽然现在娄家小别墅外的公安已经撤走,谁知道暗中还有没有眼睛盯着。
更何况,那些珠宝一旦取出来,除非藏在戒指仓库里,永远不见天日。
否则就是一个大炸弹。
鸟为食亡,不过吃了不该吃的,说不定要撑死。
王卫东把信件放进戒指仓库里,开始做晚饭。
今天心情好,做西红柿鸡蛋面吧。
....
晚饭后,王卫东用左手写了一封信,收信人是赵大有。
信只有一页纸,两个字,等我。
当然,寄信人用的是化名,王苹果。
这年头寄信不需要实名,只需要在信封上贴上足额邮票,扔进邮筒就可以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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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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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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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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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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